等回到大寨,陈言的身心早已都是疲惫不堪,还未等吃过晚饭,陈言就老早在议事堂后院的房里睡下了。
一时无话,一夜好梦。
而等到陈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就已经是日上三竿。正午刺眼的阳光正直直地照在他身上。
洗漱整衣过后,陈言也没有耽误片刻,赶忙让人就把樊大牛,吴江,何方,王海等人都叫到了议事堂。
白马原遇山匪的事情,足以让陈言变得警觉起来。
要知道,早在他率领自己的黄巾军入主白马原的时候,陈言就已经对这周边的地形和势力分布有了一个大概的勘察,从来就没有发现过周围有着什么匪盗。
所以,现在突然在白马原附近突然冒出来的这股盗匪,着实是使陈言感到有些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而且,此时的山匪已经对大寨里面的百姓下手了,如果不尽快找到他们,事端会慢慢在坊间散播,山匪也只会越来越嚣张,最后只恐怕会酿成更大的祸端。
事态严重,已不用多说,等到众人都已经到齐落座以后,陈言便直奔主题,开始向众人了解起了山匪当时入寇的情形。
这边陈言才刚问话,就只见吴江和王海两个人的整张脸逐渐有些扭曲起来,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痛苦。
只见王海轻叹一声,微微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稍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唉,主公,此事怪我。若不是我做主让那些外出伐木的百姓那一晚暂住寨外,他们也不会丧命于山匪之手。”
原来,那帮山匪不是像陈言所设想到那样已经混入了寨子里面,而是仅仅在大寨的外围而已。
而之所以王海要让那些人留宿寨外,却也是有着一番因果。
本来按照白马原大寨平日里的规矩,外出伐木的百姓需要在入夜的时候赶回寨内。但是由于那一日天降大雨,这十几个人被困在了白马原附近的高山之中,直到傍晚时分才从山上下来,到达大寨的时候更是天已经全部黑了。
夜色浓郁,为了安全起见,王海也是没有选择放由这群人入寨,而是为他们送去了不少过夜的物资,并且还排出了一个什的士卒专门保护他们的安全。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个意外的发生最终却又遇见了另一件意外。
见愧疚难当的王海已经是掩起面容,脸上挂起了晶莹的泪珠。吴江也只好长嘶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根据后面那个什长的报告,就在子夜时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伙手持钢刀利刃的山匪突然闯进了这十几个人的营帐里面。”
“然后呢?”陈言追问道。
说到这,吴江的声音也是变得有些颤抖……
手无寸铁的百姓在面对这群如狼似虎一般的山匪的时候,哪里能够做出有效的反击。
只听得没过多久的时间,营帐里面的惨叫声就逐渐停息。
这群山匪杀光了所有的人,并且已经把财物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准备逃之夭夭。
可是早已察觉到不对劲的情况的士卒们此时已然穿戴好了自己的装备,个个都握紧了手里的兵器,站在营帐以外严阵以待了。
只见山匪们刚一钻出营帐,士卒什长手里的大刀就已经横劈直下,直取了就近的一个山匪的头颅。
“咔擦!”
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刹那之间,一个硕大的脑袋就已经在地上来回滚上了两圈。一道冲天的血柱从断颈处喷涌而出。
山匪的头目见状,先是一惊,然后双目圆睁,怒喝道:“好贼子!杀我儿郎,拿命来!”
说着,便也高举着手里的钢刀朝黄巾士卒们冲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边便战到了一处。虽然总共只是十几二十来个人的战斗,但是在夜色的掩盖之下仍旧是显得杀气十足,一股股血腥味慢慢飘散而来。
随着血腥味道越飘越散,两边的战斗也到了结尾。
结尾是悲剧的,山匪在扔下五六具的尸体以后,仓皇地逃离了白马原寨子势力辐射的范围。而黄巾士卒这边虽说胜利,却也是付出了一什之中有三人阵亡,两人负伤的惨重代价,可谓是险胜。
在听完王海和吴江两人的描述以后,陈言不免一叹,看来这股山匪比自己相信之中的要棘手得多。
夜间出击,并且没有冒然地进入大寨里面,而是选择了财物少,粮食寡,但没有安保可言的外围营帐……
进退有序,取舍有道的军事素质。这显然不是一贯直肠子,只知道单纯喊打喊杀的山匪能够比拟的。
可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白马原就如同一具刚刚才芙蓉出水的少女胴体一般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山匪面前,这是最令陈言感到头疼的。
只见他眉头一紧,却是一言不发,扫视了周边围坐了一圈的众人以后,才慢慢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为此自责。但是山匪夜间入寇,这件事情谁都不用揽责,错尽在我一身。”
说着,陈言又是微微颔首说道:“只怪我没有加强侦查这方面的意识,想着白马原的生活太过安逸,这才让这群畜牲钻了空,让百姓和兄弟白白送命。”
直到陈言的自责与揽责以后,众人脸色稍微舒展。
“但是!”
陈言话锋一转,双眼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严厉起来。
“山匪能够在夜间入寇,说明他们所驻扎的地方距离大寨不远。不能尽早除去他们,我如芒在背,寝食难安。所以还请诸位通力协作,尽早发现这伙山匪并剿灭之!”
说到这,众人还未来得及对话应是,就只见一个亲兵从议事堂大门口一路小跑过来。
亲兵满脸欣喜,还隔着老远就对陈言喊道:“渠帅!李乐渠帅来了,李乐渠帅来了!”
陈言不免大惊:“李乐,可是白波军中的那个李乐?”
亲兵的脸上满是笑意,抱拳回道:“正是,李帅此时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