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言半天不说话,李质不禁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我已经把自己的底细都给贤侄讲透了,那贤侄的意思却是如何?”
送上门的好处,陈言哪有不应承下来的道理。而且就在之前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产生了李质是太平道的怀疑,如今得到确认,陈言和李氏的关系也的确应该更进一步。
不得不说,穿越而来的陈言虽然身为老牌黄巾军,根正苗红,但终究是灵魂一变,对太平道那一套也没了什么感觉。之所以和李氏联手,也只是为了能够在自己这个创业的初期铺出一条好走一些的路。
陈言可以依托李氏合谷商号在司隶地界的影响力和财力来发展自己的势力,而李氏父子也可以把宝押在陈言身上,寄希望于陈言继承张角等人的遗愿,完成他们这批人心里面梦寐以求的黄天大业。
两边各取所需,陈言也不需要付出什么实质性的代价,自然是要同意的!
望着李质,陈言施礼拜道:“既然大家都是太平道友,而且都秉持着大贤良师的遗愿。这以后自然是要同舟共济,风雨与共的。”
得到了陈言的回复,李质不禁喜笑颜开,雪白的长髯笑的直发颤:“哈哈哈,陈帅果然明智啊!”
“那家主,捐官的事情……你又是如何考量的?”
但陈言心里仍旧惦记着此次前来的目的,小声地向李质试探道。
似乎陈言所来,李质早就有了准备。只见他稍一挥手,大堂背后就立马闪出了十多个彪形大汉,这些大汉的双手里都环抱着一个看着就分量不小的铁箱子。
一个个箱子在大堂之上整齐划一的摆放好以后,随着李质的一声令下,大汉们纷纷把箱子打开。
刹那间,一股股金灿夺目的细长光束从箱子中绽射出来,箱子里面全都是些金银!
无论在什么时候,金银都是硬通货,尤其是在汉末这种乱世,那都是有市无价的东西,往往只在达官贵族里面流通。
看着已然有些目瞪口呆的陈言,李质笑道:“贤侄,这些细软的价值可不止三十万贯,多出来的部分自然也都交给你自由运作。我只希望,你当真可以担起完成黄天大业的重任。”
可以说,陈言此刻的内心是极为震撼的,自从杨丰来了以后,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事情接踵而至,一样比一样让人震惊!
陈言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果然,活在这个乱世里面,还是得要有一枚大心脏啊!”
实在不是陈言没有见过世面,而是这场景过于震撼,只见他吞了吞口水,抱拳朗声道:“言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家主厚望。”
这一天的时间,李氏父子头顶上的阵营旗帜变得明亮了起来,而陈言也不止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还莫名地收获了一个属于他的“糜氏财团”。
这样看来,倒也和大耳贼的开局有些类似了,这一切对于陈言来说,可以说是大喜过望。
双方的密谈也一直持续到了夜色浓郁以后才结束,陈言婉拒了李质想要留自己过夜的邀请,慢慢告辞出来,和樊大牛一道在城里随便找了处客栈住下。
就在洗漱过后,躺在客栈硬邦邦的木床上,陈言便开始盘算起了李氏父子送给自己的这笔飞来横财到底该如何利用。
依李质所说,十几个箱子里面的金银大概所值有五十余万贯,即使拿出其中三十万贯的部分给张远,自己还能够剩余不少。
所以如何在洛阳把这些钱给实现效用的最大化,成了陈言现在需要首要规划的事情。
其实,陈言对于张远口头承诺的黾池县尉一职完全没有兴趣,他所想要的,不过是能够搭上洛阳某位大佬的线,可以在未来的洛阳之乱里面稍微出出场,露露面,捞点好处。
按照历史的发展,在中平六年初,司隶就将成为整个大汉目光聚焦的地方,十常侍和世家大族将会爆发巨大的冲突。
而弘农毗邻洛阳,到时候漫天的战火难免会波及自身,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等到了洛阳,自己大可以先与张远虚与委蛇,带上金银,见机行事。
在草草规划了一番以后,睡意也终于袭涌上了陈言的脑海之中……
两日无话,第三天
这一天是陈言和张远所约定的日子,一大早陈言,樊大牛两人就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在黾池城外等候张远了。
而张远也非常守时,就在卯时三刻的时候,一辆马车从黾池北门疾驰而出,朝着两人所在地方而来,并且远远地就看得出驾车者正是张猛。
只见张猛挥动着手里的马鞭,直打得座下的马匹吃痛不已,马蹄飞快,在道路上扬起了一阵阵灰尘。
“吁!”
看到陈言的张猛提前把马车减速,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陈言的面前。
车里的张远缓缓掀开车帘,扫视了一眼陈言,说道:“事情可办妥了?”
陈言微微躬身,回道:“回大人的话,一切都已办好。李氏父子已经把钱银提前由快马送至洛阳的商铺里面了,并且交给草民一张凭证信笺。等咱们到了洛阳,凭这张信笺就可以提到钱银了。”
说着,陈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白纸递到了张远手里。
张远接过信笺,端详一番,确认面额是三十万贯钱以后,不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等着吧,等我做了这弘农的郡守,黾池县尉一职自然是你的!”
陈言微微一笑:“为大人分忧乃是草民份内之事,不敢言功。”
“哈哈哈,快上车吧!”
“是。”
陈言跳上马车,钻进了车厢之中。
而樊大牛也一屁股稳稳当当地和张猛一起坐在了马车的车沿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驾马车与陈言之前所见过的都不一样,它配置有两匹骏马。所以就算是承载了四个成年壮汉的重量,马力也不在话下。
“驾,驾!”
而等到众人都坐定之后,张猛也是重新挥舞起了自己手里的马鞭,催促着马匹再次在平坦宽敞的大道上驰骋起来。
在去往洛阳的一路上,张远显然高兴坏了,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容,不断夸赞陈言办事得力,并且给陈言空画了不少的大饼,许诺了不少的好处。
但他哪里知道,此时的陈言心里面是着有自己的小九九的,此去洛阳,他所能够捞到的好处不一定就比陈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