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操分别以后,陈言马不停蹄地直奔西园而去。
到了西园,本来值守的士卒还想阻挡,但是当陈言掏出来左丰所给他的令牌的时候,也就乖乖地放了行,并且还满脸赔笑地给陈言带路。
随着士卒在西园新军的营帐里面穿梭,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陈言才到了地方。
领路的士卒用手朝着前面一片军帐扫过去,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前面这一片营帐里面的就都是您的属兵了。不过小的悄悄和您说一声,这伙新军可不是什么善茬,尤其带头的那个校尉,更是……”
“哪个兔崽子大清早就在外面聒噪,扰老子清梦,今天非要你好看不成!”
还没等士卒把话说完,就只听离陈言最近的军帐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怒吼。直把士卒吓得抱头鼠窜,慌里慌张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连忙向陈言摆了摆手说道:“就是他!将军你且先和校尉谈着,小的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以后便落荒而逃。
眨眼的功夫,士卒就已经跑得没影了,而从刚刚传出怒吼声音的军帐里面走出来一个连衣冠都还没有穿戴整齐的长髯大汉。
那大汉出得帐来,四处扫视一圈,见只有陈言一人,不禁冷哼一人,然后拽开步子大步往前,手指陈言喝斥道:“就是你在这外边大喊大叫的?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居然敢在这里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着,他继续往前走,直把手指戳在陈言的胸前,然后还恶狠狠地朝陈言啐了一口。
陈言倒也不怒,慢慢抬起衣襟往脸上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一脸笑容地看向仍旧一脸不屑,趾高气昂的校尉。
那人似乎把陈言当作了傻子,抬手又朝着陈言的头上薅了一下,骂道:“你怕不是个傻子吧,还笑呢!谁那么不长眼,不知道这是西园军的地盘,还把你给放进来了。”
说着,大汉就要回身到军帐里面抄起自己的武器驱赶陈言。
而就在大汉转身的一刹那,陈言动手了。
只见他一手抓住了大汉的手腕,猛地一用力把他的身子重新回转了过来。然后不给大汉做出反应的时间,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令牌,明晃晃地摆在了其眼前,冷笑道:“看看,这是什么?”
“西,西园上军禆将!”
大汉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铁石所铸成的令牌上的字样,然后不禁失声高呼起来。
紧接着,只见他猛地拜倒在陈言面前,双股战战,冷汗从身上的各个部位冒了出来,嗓音颤抖:“属下有眼无珠,不识是将军到此。刚刚多有得罪,将军勿怪啊!”
前倨后恭,陈言看着大汉这一副嘴脸不禁感觉有些发呕。
果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也无论你走到哪,人都是如此!
陈言和刚刚的大汉一样,冷哼一声:“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
那大汉见陈言反倒是用上了自己的话,心里面暗暗有些不安,赶忙把头深埋向了地面,回道:“回将军的话,属下姓孔名定,是孔北海的族弟。”
孔北海,陈言在脑海里飞快地回忆着这个名号的主人。
孔融!
这莽汉是想拿孔融压自己一头啊,不过他算是找错人了,陈言可是个流氓,不吃他这一套。
只见陈言笑道:“哦,孔融的族弟啊。”
见陈言脸色缓和,孔定只以为是他被自己搬出来的孔子后世孙的名号而吓到了,却就连陈言直呼孔融姓名也没有注意到。
“是,是。”
孔定一脸笑容,点头如捣蒜。
突然,只见陈言面色一变,横下脸来,对着孔定喝道:“孔融算个屁啊!小小一个太守还能登天不成。你说说你们孔家有什么用,祖上都荫庇你们十多代人了,现在居然还是这副样子,你们死了去到地下见着孔子,能有何脸面!”
“啊这……呃呃……”
孔定被陈言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给搞蒙了,变得开始有些结结巴巴的,心里面虽然极度不满,但望着陈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陈言接着一个嗤笑,然后环视四周一圈。
看着早已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而从军帐里凑出头来看热闹的众多士卒,陈言板着脸吼道:“现在,集合!”
命令一下,无数士卒开始急急忙忙地争着从军帐里面赶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令行禁止之下,很快就把人集合完毕了。
等到所有的士卒都集结好,陈言便招呼起人围站在了他和孔定之间。
“孔定!”
“属,属下在!”
孔定听见陈言的呼唤,赶忙答道。
“你藐视上级,是为不礼。你鞭荅刑罚士卒,是为不仁。如此不忠不仁的人,实为该杀!”
平日里,不少的士卒都或多或少地受到过孔定的伤害和压榨,所以当陈言说出“该杀”的话的时候,他们的内心都是窃喜的,纷纷应和道:“该杀!”
“该杀!”
逐渐,随着聚拢过来的士卒越来越多,杀声的呼喊也越来越大。
而此时正跪伏在陈言面前的孔定,看着曾经还在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士卒们,心里面却是满满的害怕和悸动。
这些散兵游勇,如今却是如此大胆,敢像这样应和着这个由蹇硕指派而来的空降指导,着实把孔定吓了一跳。
他只好猛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嗓部喉结略有律动地上下颤了两下,然后讪讪地把头埋的更深了些。
而等众人呼喊的声势渐渐小下来以后,陈言才冲着人群之中喊道:“谁是军法官?”
陈言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之中举起一只手来,那只手一边上下晃悠,一边有声音传来:“我!我就是军法官。”
说着,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慢慢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