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过,历史的车轮就前进到了中平六年。
正月里,整个白马原又走回了正常的发展轨道上。浓浓的年味还没有褪去,寨里寨外仍旧是一片祥和欢乐的景象,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像王海,李珲这样的主事,个个都牟足了劲儿地重新操持起了自己手上的活。
而在这段时间里,陈言也不再做一个躺尸的咸鱼了,而是开始着手培养起了自己的骑兵部队。
毕竟在对阵李乐的那一场战斗之中,骑兵作战的巨大威力给予了陈言内心极其震撼的冲击。
而且,现在自己身处在中原腹地。日后若是想要扩张,难免会和西北面的董卓,北边的并州,幽冀大地上的袁绍,公孙瓒等人交手。
这些人手上各自都有着诸如西凉铁骑,白马义从等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精锐骑兵。
如果到时候自己麾下的骑兵的作战素养和能力不能和他们相媲美,纵然是有着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样的独家科技,一旦对起阵也还是会落于下风。
所以,此时的陈言正一天天地窝在寨子里面的校场中,和樊大牛,吴江等人一道吃着马蹄扬起的灰土,苦哈哈地训练着骑兵。
望着一片片呼哧呼哧地就从校场四处奔驰而过,用手中银光闪闪的利刃砍向草人的骑卒们,樊大牛凑到了陈言跟前,说道:“主公,这训练的强度是不是大了些,这段时间下来,兄弟们都有些受不住了啊。”
还没等陈言回话,就只听得樊大牛又是一声怒喝:“啊我呸!你小子长没长眼啊,没看到这边有人啊,过去点!”
原来,樊大牛张嘴说话的时候,一个骑兵挥舞着马鞭从他旁边呼啸而过。一下子吃进去了一口的灰土,很是有些气人地跺脚。
陈言看到这幅囧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大牛,你还是先照看好你自己吧,别再吃土了。”
樊大牛正张嘴准备再说话的时候,只听得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屯长,你快过来,这边有个兄弟从马上摔下来晕倒了。”一个士卒朝着樊大牛这边吼道。
“啊这,等着,我过来了。”
樊大牛一听,也是着急忙慌地跑了过去。自己麾下的这五百名骑兵都可是白马原的宝贝疙瘩,非战斗情况下可是一个都不容有失的。
陈言也微微皱眉,紧跟着樊大牛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樊大牛看着已然晕倒在地的骑卒,对刚刚吼叫的那个作什长装束打扮的士卒问道。
什长赶忙答道:“这小子早上出操的时候身上就有些不对劲,早饭也没吃多少,刚刚训练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
樊大牛听完什长的描述,脸色已经是变了又变,蹲下身去慢慢掀开了骑卒身上的衣甲,看到里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怎么会这样。”说着,樊大牛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陈言。
陈言顺着望过去,骑卒的腰肋和大臂部位上都有着一团团暗黑色的血块,似乎是积伤已久。
看来,自己这样没有章法地猛撸士卒,可能真的是有问题吧。
陈言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一摆手,对着骑卒旁边的什长说道:“且先把他送到医馆里面去看看,莫要耽搁了。”
“得令!”什长赶忙招呼起了身边的几个人,一溜烟地把晕倒的骑卒送出了校场。
看着走远的众人,陈言短叹一声,扭过头来看向樊大牛,说道:“大牛,传令下去,今后三天的训练都取消吧,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陈言背着手,一脸阴黑地往校场外走去。
自己麾下的可用之才还是太少,不管是自己还是樊大牛,吴江,其实对于练兵都是半吊子水平,有时候训练所使用的章法不对,非但不能让士卒的战斗力得到提升,还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陈言又是一声叹息,喃喃道:“希望能够早日得到公伯所说的那名虎将。有了他,对于骑兵的发展必定是如虎添翼。”
陈言低着头自言自语,才刚刚走出校场的大门就和一路小跑而来的王海撞了个满怀,一个踉跄,王海差点没有站住。
赶忙一把扶住,陈言看向王海,关怀的语气之中略带着点责备,说道:“老丈,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海稳住脚上的重心,长呼了一口气,回道:“主公,铁匠铺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你安排他们打造的战马披甲有了进展,让你过去看看。”
“那可太好了,老丈快和我一起去看看。”陈言听到这话,喜不自胜。
说着,陈言抓起王海的手就直往铁匠铺奔去。
自从李珲派人勘探出了南山上面的那一条铁矿脉以后,陈言就模仿枣袛向曹操进谏的屯田法,安排了不少的士卒在那里一面驻扎,一面挖掘矿石。
然后再定期由河间寨派人前去收拢以后送到白马大寨,这样一个多月下来,白马大寨里面也是囤积了不少的铁矿石。
铁矿石很快就堆满了仓禀,只进不出也是浪费。
而陈言正好也在训练骑兵,于是一挥大手,和铁匠铺一合计,陈言就让他们开始着手制造可以在战马身上穿戴的披甲。
很快,陈言就赶到了铁匠铺。
此时的铁匠铺也不再像白马寨初建时候那么冷清寒酸了,每天都有着不计其数的百姓来到这里下单打造自己所需要的铁具,而铺主王育也是招揽了不少的百姓进到自己这里做工。
所以当陈言才走进铺子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一阵阵打铁淬铁的声音。
随着王育安排的伙计走到铁匠铺的后院里面,王育早就在那里等候着了。
陈言顺着望过去,后院的空地之上,是王育和一具明显才刚刚淬炼完成没多久的巨大战马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