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融看到王质独自一人闯入议事大厅,知道大事不好,赶紧逃跑。王质哪能让他逃,几个大踏步跟上去,一剑结果了闫融。
王质藏好闫融尸体并搜出银库钥匙,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带上事先准备好的一麻袋棉花、一坛大豆油来到银库附近放好。
因为今晚孙恩要办大事,鬼卒一般是新入教的人,并不受信任,孙恩便把大多数守备庄园的鬼卒都临时调开了。
此时的银库仅有四名鬼卒看守。王质拿着护法的令牌走到他们跟前,四名鬼卒也没有防备,被王质瞬间解决两人,剩余两人抵挡几下也被干掉。
王质用钥匙打开银库大门,把四人的尸体拖入银库,再把棉花、灯芯、大豆油等物品拿进银库,关好门。
王质一看银库里面,感慨万千,眼前就是传说中的金山银山啊!王质选了一个大小合适的箱子,把里面的银子全部倒掉,换上银票和金子。在金山银山里,唯一要做的就是克制自己的欲望。王质装满箱子再往怀里塞了两个金元宝,其他实在带不走的,王质也不留恋,用带来的引火物品,一把火把银库烧了。退出银库,王质不忘锁上银库的大门。
王质略略辨认方向,带着箱子寻至墙边,翻墙而出。
此时是四更天,等到庄园内有人发现失火,已是为时晚矣,大火烧通了天。由于庄园内人手少,失火的银库又离水源太远,况且还有棉花、大豆油等助燃物,火是越救,烧得越旺。
在夜风吹拂下,连着银库的房子也相继起火,没多久,整个五斗米教庄园宛如火海。幸亏五斗米教庄园很巨大,四周都是道路,没有和民舍相连,因而大火没有危及普通民众。
附近民众看到五斗米教庄园失火都敲着铜锣赶来帮忙救火。虽然经过人们一夜奋战,大火还是把五斗米教的庄园烧成了废墟。
第二天官兵过来包围庄园,宣示孙恩及五斗米教造反攻打武卫营、杀害统领王凝之一事,附近民众都大感震惊。
王质当晚返回自己租住的宅子,事情告一段落了,王质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外面锣声震天、人声鼎沸,也没影响到王质睡觉。王质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
王质本想处理掉逆鳞的尸体,但大白天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又害怕踩到自己埋的铁钉,只好作罢听之任之。
王质是以北方流民马国荣的名义租的宅子,当时是北方人打扮,戴了头巾,脸上还有炉灰,房主未必能认出自己,只是这宅子以后想租出去就难啰!王质无奈苦笑一下,算是附加伤害吧,王质在桌子上放下二两银子,关上房门和院门,背上七星剑、挎着弓箭、捧着箱子,到老妪家取马。老妪见到王质热情的打招呼。
老妪问:“官人,那姑娘怎么样啦?”
王质笑道:“老妪,我上次安顿好,还没去看她呢!”
老妪动情的说:“官人,那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人家愿意放弃一切和你私奔,你要好好对人家,不要辜负了人家哦!”
王质笑道:“老妪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她比我生命更重要!”
老妪笑道:“唉!这就对了!”
王质拿出二两银子交到老妪手上,道:“老妪,我走了。多保重!”
老妪连忙道:“官人,就喂了几天的马,这银子给太多了。”
王质翻身上马,笑着向老妪挥挥手就打马离开。
王质心情轻松,信马由缰来到孙府。
王质敲开孙府大门,问:“老人家,前两天的姑娘是否已经送回谢家?”
老仆人道:“是的,老爷第二天便差遣老婢女送回去了。”王质拱手道谢,离开孙府。
王质又驱马到武卫营附近打听,得知王凝之虽死,孙恩却逃了。王质有些担忧,孙恩将来必定是个祸害。王质再转念一想:以后的事以后再作打算吧!王谢两家解除婚约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先等等,再找东家择吉日提亲为宜。于是王质驱马返回欢乐坊,将马寄养在附近客栈。
第二日皇宫内的早朝上,朝臣们听完中坚营统领和武卫营副统领的报告,都惶恐不安。谢道韫的叔父侍中谢安对孙恩攻打武卫营、残杀王凝之一事并不觉得十分震惊,只因他在几日前已向皇帝司马丕禀奏过其侄女在家中被五斗米教的人强行掳走,险些丧命一事。司马丕深信五斗米道,对同样信奉五斗米道的五斗米教过于宽容而未批准采取行动。
对于王凝之事件,王家在朝的大官,如王献之、王彪之、王坦之等激愤填膺,慷慨陈词,要求抓拿孙恩及其同伙,加以严惩,并取缔五斗米教。司马丕看到五斗米教的孙恩竟然胆大妄为到攻打武卫营并残杀了该营统领,要知道宿卫军是在建康城中保卫皇帝的唯一军力,司马丕对自己的安危深感担忧,决心不再纵容五斗米教,准予王姓大臣所求,下令广发海捕文书张贴至各郡县城门,全国范围内缉捕孙恩及同伙。同时将五斗米教定为非法组织加以取缔,对自称是五斗米教的人进行抓捕。
退朝后,谢安马上备了厚礼拜访王家,表达慰问以及商议侄女婚约之事。谢安回到家中,命人把谢道韫唤来大厅,将孙恩残杀王凝之一事简单向谢道韫说了一遍。谢道韫心中暗喜,心想:他果然做到了!
谢安观察到侄女脸上并无悲戚之色,便对谢道韫说:“既然王凝之已经死了,你和他之间的婚约自然作废。王羲之的儿子个个都是才俊,我再帮你挑一个如何?你觉得王徽之怎么样?我听闻他不拘小节,颇有名士风流之气。”
谢道韫赶紧跪倒在地,道:“叔父,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侄女因为心中并没有心仪的人,所以让叔父为我做主许配给王凝之。如今既然婚约取消了,侄女斗胆请求叔父将侄女的婚事交由侄女自己做主。侄女热爱谢氏家族,但侄女并不想做联结其他世族、维护谢家利益的工具。侄女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还望叔父准许!”
谢安不悦道:“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想说就说,从不扭捏作态。但你是否想过,身为谢家长女,如果我给你开了这个头,你将给你的妹妹、堂妹树立一个多么坏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