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质点头道:“好,完全赞同!我们现在过去大哥那边吧!等下我用‘传音海螺’联系你,你和大哥到门外接一下时申。娘子,小心时酉!我们昨天的行动必然惊动了时焕年,他只要确认了我们在外面并且没有把时申带在身边,他一定会派时酉混进来找时申的!”
谢道韫微笑道:“知道了,你们走了以后我会待在那边的。要是大伯不在,我就把结界的出入口关闭。”
王质道:“这样很稳妥,就是不知道‘穿墙术’能不能穿过结界!”
谢道韫道:“放心吧,我和嫂子能应付的!你多关心你们那边吧,你们此行才是最凶险的。你们听好了,每个人至少要剩半条命回来,多重的伤我都会为你们治好!”
叶子青三人笑道:“知道了!”
收拾好行李后,王质一行人通过时申的传送顺利抵达驿馆,之后用“传音海螺”预先知会了谢道韫,再让时申自个传送回去。
王质把火折子吹亮,看了看火焰指引的方向道:“他们还没到,看来是和幽冥道碰上了。”
阳夏问:“该不会出事了吧?”
王质为火折子盖上盖子交给银婴,道:“难料!银婴,你的任务是寻找杜子恭他们,让他们来驿馆找我们,其他的一概不管!万事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考量,知道吗?”
银婴接过火折子,点点头。
王质道:“辛苦了,快去快回!”
叶子青取下银婴肩上的包袱,银婴把制作好的“雷莲”放进身体进入“电光火石”的状态,朝着刚才火焰指引的方向电射而去。
王质带着阳夏和叶子青走进驿馆,驿馆主事走出柜台笑脸相迎。
驿馆主事笑道:“王老爷肯再次光临是鄙馆的莫大荣幸啊!”
王质惊奇地问:“主事,你竟然还认得我?”
驿馆主事笑道:“王老爷和朱老爷合力剿灭山贼的功德,县衙已经通报到每一家每一户,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王老爷和朱老爷的名字!”
王质微笑道:“那只不过是朱兄慷慨分给我的功劳,不足挂齿!主事,我们上次住的那个院落有人住吗?”
驿馆主事道:“没有,空着呢!王老爷是要入住吗?”
王质道:“是的,把那里开给我吧,我要在这里住几天!”
驿馆主事返回柜台道:“好,我为王老爷登记一下。王老爷的行李多吗?我让伙计去帮王老爷搬一下?”
王质在柜台上放下十两银子的押金,道:“不用了,我们的行李都带在身上。不过请主事多准备点热水,我有几个朋友等会要来,他们赶了一晚的夜路!”
驿馆主事笑道:“王老爷放心,热水是常备的,管够!”
王质拱手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不打搅主事了!”
驿馆主事热情地道:“王老爷请!”
王质带着两人到院落里挑选房间,放置了行李,随后来到厅堂。
阳夏东看西看地道:“这个院落真不错,掌柜也会做人!”
叶子青问:“你不担心银婴啦?”
阳夏道:“该担心的话大哥都已经替我说了,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幽冥道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吧?”
王质道:“应该不需要担心的,银婴很机灵。接下来只能等待了,你们各自安排打发时间吧!”
小半个时辰后,银婴回来,把杜子恭他们目前的大概位置以及彭三爷和钻天鼠遇难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王质抿了抿嘴唇,道:“这种事情还是不能避免地发生了,你们在这里坐一坐,我到门外接一接他们。”
叶子青起身道:“一起去吧!我们此刻共同对付幽冥道,不能把彼此分得太清,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值得信赖的盟友。”
王质道:“那走吧!他们痛失战友,正是我们表达关心支持的时候!”
四人在驿馆门口等了将近两刻钟,两辆马车才赶到。王质招呼了两名驿馆伙计过来,给了他们几十个铜钱,让他们帮忙照应两辆马车。驿馆伙计爽快答应,分别驾着一辆马车转到驿馆的马厩里停放。
王质上前拱手道:“老祖宗,彭三爷和钻天鼠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此时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和你商议!请诸位暂时抑制悲伤,共赴时艰!”
杜子恭道:“好,带路吧!”
王质于是领着众人进入驿馆,路过驿馆大堂时,王质唤来了驿馆主事。
驿馆主事快步走来,笑问:“王老爷,有何事吩咐啊?”
王质掏出十两银子放到驿馆主事手上,道:“主事,我这位朋友十几天没洗澡了,身体臭得不行,麻烦你派人带他去洗个热水澡,再给他准备一套新衣服。要是银子不够,等结账的时候再一起付清!”
驿馆主事掂量了银子,笑道:“够!够!王老爷,我这就叫人处理!阿清!阿清!过来带这位背着双刀的老爷去洗澡,再准备一套新衣服!”
阿清小跑过来,笑着弯腰伸手道:“爷!这边请!”
逆鳞知道王质是有意支开他,不过他深知自身的状况,王质要商议的绝对是机密的、关乎众人生死的大事,这些事情他是绝对不能知道的,他知道了就等于时焕年知道,再加上十几天没有洗澡确实让他觉得非常难受,于是不耍性子,直接跟在阿清的后面走。
王质道:“主事,虽然时间尚早,还请你安排厨房做饭,我的这些朋友劳累了一晚,吃完饭需要休息!”
驿馆主事笑道:“好,我马上去安排!你们是要在里面吃还是在外面吃?”
王质道:“外面吧!饭好了叫我们一声就行!”
驿馆主事笑道:“好的!”
向驿馆主事致谢以后,王质把众人带到事先打点好的院落的厅堂,王质请杜子恭坐上首位。
等众人落座之后,王质道:“老祖宗,你马上让你的傀儡停下来!”
杜子恭闭上眼睛稍稍定神,随后道:“我已让傀儡停下并藏了起来。你让傀儡停下的举动究竟是何用意?”
王质拱手道:“首先感谢老祖宗对我的信任!我让傀儡停下的用意是,我不打算去海边了。老祖宗试想,时焕年为何敢玩这个游戏?能随时跟踪监控逆鳞,他就能放心了吗?”
杜子恭摇头道:“时焕年为人谨小慎微,算无遗策,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王质道:“是的,我们有时申在手,老祖宗又可以使用‘往生门’进行传送,时焕年依然爽快地答应下来,无非就是他在吴郡有分部,随时可以把人调集到海边。然而海岸线那么长,他那点人是没有办法封锁的,那他会怎么办呢?”
司炎神色严峻地道:“把沿海的船只都凿沉了!”
王质道:“确实如此!幽冥道的人个个都会秘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一艘能出海远航的大船。时焕年保留一两艘大船在自己的手上,再把其余的大船尽数毁掉,我们即使到了海边,也只能是望洋兴叹!所以,现在的关键点不是尽可能快地到达海边,而是如何设法弄到一艘能出海远航的大船。”
杜子恭问:“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王质道:“我计划放弃最近的路线,不从吴郡到达海边,而是让傀儡改道吴兴郡的治所乌程县,吴兴郡的太守和我有些交情,或许能帮我们弄到船。”
杜子恭道:“那就这么办吧!我立即让傀儡改道!”
王质道:“老祖宗,其实我和吴兴郡的太守只有一面之交,交情并非深到说借船就能借到的地步。所以我们需要设立一个用船出海的名目。”
杜子恭道:“你希望要一个什么样的名目?”
王质道:“吴兴郡的太守一心为民,尽忠报国,而最近沿海一带海寇横行,抢掠杀人,无恶不作,渔民屡遭其扰,苦不堪言。据说这群海寇的首领是孙恩,他是孙泰的侄子,孙泰死后由他接任五斗米教的教主。我想设立的名目是老祖宗作为孙恩的老前辈,不想看到孙恩在海上兴风作浪,危害百姓,因此计划出海寻找孙恩,并且劝说他投降,奈何无船出海,只好登门向吴兴郡太守借一艘官船出海。和海寇的首领沾亲带故多少会让老祖宗的颜面受损,故此特意先行向老祖宗请示!”
杜子恭思忖道:“用官船出海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时焕年派人毁船也不敢把官船也毁了。更重要的是我们舍近求远,改道在吴兴郡的治区里登船,时焕年的手即使再长,也是鞭长莫及的!”
王质点头道:“正是如此!”
杜子恭道:“就这么办吧!只要能铲除时焕年,覆灭幽冥道,就算让我死也在所不惜!这张老脸算什么东西?就这么办吧!”
王质笑道:“多谢老祖宗!”
杜子恭闭目凝神一阵,道:“好了,傀儡已经向吴兴郡的方向赶去。我的傀儡身在淮南郡,到达吴兴郡的治所乌程县最多两日的时间。”
王质道:“很好!老祖宗,我接下来的计划是哪里也不要再去了,就留在这里养精蓄锐,专门等傀儡到达目的地,再把我们传送过去!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