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质意想不到的是,麻远没有格挡,而是屈身从腿刃的下方穿过。王质抬起的脚还没有放下来,麻远已经冲到身前,双手重拳连环出击,轰炸王质的身体。
“恩赐”在中拳前的一刹那开启,幸运地保住了王质的性命。唯一的保命秘术已经用上,接下来就必须分出胜负,王质顶着麻远雷霆般的重拳,提起膝盖撞击麻远的肚子。
麻远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双手抓紧王质的双臂,嘴巴张开。王质探听过麻远的招数,知道他要喷射“能量光束”,左脚立马踩在麻远的右边大腿上,借力升高身体;接着双手箍住麻远的头部,用右膝盖抵住麻远的嘴巴。
王质的一系列动作流畅迅速,在麻远的“能量光束”射出以前完成。随后,麻远喷射出的“能量光束”被“玉帝武装”反弹四散,其中一部分反弹到麻远的脸上,麻远如遭重击,双眼一闭膝盖一软,颓然倒下。
王质从麻远的大腿上跳下,在麻远将倒未倒时,反手拉住他的双臂,减缓他跌倒的速度,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从来没有输过的麻远居然输了,观战的人们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现场鸦雀无声,直至武陵为王质欢呼鼓掌,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叫好。在门口值守的赵一鸣扭头看到这一幕,知道是王质赢了,嘴角微微上扬。
司马安福对雷燕瑜耳语了几句,便摆驾回宫。
王质按压麻远的人中将他救醒,麻远依旧神色冷峻,只是稍稍点了点头,算是感谢。
陆中元大声道:“好了,比试结束,各自归位训练!王质,到雷大统领的公书房一趟!”
王质在场上答应一声,跟着人潮往出口走去,武陵上前热烈祝贺,王质报以微笑,回头看时,发现麻远一步未挪地望着自己。
和武陵道别以后,王质走向雷燕瑜的公书房,书房外有一名太监候着。太监见到王质习惯性的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王质回以微笑,敲开雷燕瑜的房门。
看见王质进来,雷燕瑜道:“王质,你刚才的表现很好,证明了自己,也获得了余姚公主和我的认可。经过公主的特批,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公主的近身护卫了。这位是孙夫子,是负责教导你皇宫礼仪和暗卫守则的。你跟随外面的太监到离南宫参见公主后,马上回来接受孙夫子的教导。记住了,这里是皇宫,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王质作揖道:“王质牢记雷大统领的教诲!”
雷燕瑜道:“那就这样吧!孙夫子,你告诉王质在哪里能够找到你!他除了当值和训练以外,其余的时间你要好好教导他!”
孙夫子拱手道:“雷大统领请放心,老夫一定教导好王将军!”
王质和孙夫子相互行了礼,一起走出书房。和孙夫子约定好碰头地点后,王质跟随太监到了离南宫。皇宫太大了,王质和太监在各个宫墙之间穿插了近两刻钟,才到达离南宫。
太监把王质带到司马安福跟前时,司马安福正由两名宫女伺候着,舒舒服服的半躺在铺着厚厚毛皮的椅子上。
王质毕恭毕敬地上前行参拜大礼,司马安福坐直身子道:“王质,你没让本宫失望,确实有那么一点本事!”
王质身体前倾道:“多谢公主夸奖!”
司马安福道:“王质,我的簪子有点松了,你过来帮我重新插一下!”
王质惶恐道:“公主,微臣过来离南宫前,雷大统领千叮万嘱,命微臣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微臣手脚粗苯,摆弄簪子之事还是请公主身后的宫女代劳吧!”
司马安福不悦道:“本宫以为你是一个有趣的人,才想方设法地把你弄到身边,谁知道你和其他人一样无趣。好了,你退下吧!”
王质作揖道:“多谢公主!”
王质由太监带出离南宫后,自己寻路回去找孙夫子。
时间稍稍回溯,我们来讲一讲司云。司云驾驭云朵越过城墙寻回马匹,由于夜路不好走,回到仙府已是三更天。
司云顾不上吃饭,直奔老祖宗的卧室,将逆鳞被幽冥道劫走一事告知杜子恭。杜子恭当即气得心绞痛,抓着胸口跌倒在床上痛苦挣扎。
这可把司云吓坏了,一边大喊着叫人过来帮忙,一边拼命找药。杜子恭意识尚存,指点司云为自己服药。吃了药之后,杜子恭静坐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杜子恭看了看挤在自己卧室的四人,慨然长叹。
司炎等人已从司云口中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
司炎走至油灯前,默念咒语道:“火焰占卜!逆鳞在哪里?”
原本向上燃烧的火焰经司炎一问,改为向西南方向燃烧。
司炎道:“老祖宗,逆鳞此时身处在西南方向。”
杜子恭道:“时焕年实在欺我,可是我们如今人单势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司云本想说去和他们拼命,然而转念一想:杜子恭已然年迈,傀儡亦所剩无几;另外两人是新来的,杜子恭暂时只为他们开启了元神的宝箱;能战斗的只有她和司炎,硬拼肯定是拼不过的。
众人沉默了一会,钻天鼠开口道:“老祖宗,不如找王质帮忙吧,王质好歹也当过五斗米教的左护法!最重要的是那小子心思缜密,鬼点子多得很!”
彭三爷附和道:“幽冥道之前袭击过王质的车队,他们之间早已结下了梁子!”
杜子恭苦笑道:“可惜逆鳞和王质的梁子更大,何况我也曾袭击过王质,要找他帮忙谈何容易!”
司云道:“王质现在是御林军的武官,高高在上,就算和他做交易,我们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打动他!”
钻天鼠与彭三爷相觑一眼,羡慕道:“那小子真是不得了啊!”
司炎想了想,道:“一直以来都是王质杀死逆鳞,其实王质和我们的矛盾并不大,而且我们是有东西可以打动王质的!”
杜子恭问:“什么东西?”
司炎道:“逆鳞的秘密!”
司云大声道:“这怎么行?那是老祖宗千辛万苦找寻的东西!”
司炎道:“王质不一定会对长生不死感兴趣,说不定真正吸引他的是成仙之法呢!如果真的存在一个仙人住的海岛,哪一个凡人不想去见识一下啊?”
杜子恭道:“问题是逆鳞对王质的仇恨太深了,逆鳞就是凭借这种仇恨挺过欲神那一关的。逆鳞就像一条毒蛇,随时会反咬王质一口!相信王质也深知这一点,他是不可能轻易帮我们的!”
众人再度沉默,以逆鳞的性格确实会如此,王质断然不会愚蠢到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杜子恭道:“时候不早了,都去休息吧,有什么等到明早再说!特别是司云,跑了半夜的山路,肯定是累坏了!”
司云笑道:“老祖宗,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自己要困死了,那我去睡了!”
杜子恭道:“去吧!”
第二天早上,司炎去打猎,司云外出采购,钻天鼠和彭三爷砍柴,各忙各的,没能聚在一起。直至中午时分,众人才从各处陆续回来,钻天鼠和彭三爷背着柴走得最慢。
两人在洞口外放下柴担,坐下休息。山洞前方突然凭空冒出两个人来,钻天鼠胆子小,被这两人吓得大叫一声。
对方一人道:“去!把杜子恭叫出来!就说四库来找他!”
钻天鼠用眼神询问彭三爷,彭三爷往洞里甩头,示意钻天鼠去禀报。因为是非常时刻,司炎和司云神经绷得很紧,听到钻天鼠的叫声第一时间跑出来察看,与钻天鼠在通道里碰了头。
见着两人,钻天鼠抢先道:“外面来了两个人要找老祖宗!看样子挺有身份的!”
司云道:“你去吧,我俩到洞口守着!”
司云和司炎走出洞口,司云认得驼背的时申,指着他质问道:“昨天就是你抢走了逆鳞,你今天还敢过来?”
时申反问:“老夫来去自如,你能奈我何?”
四库长老举手制止道:“时申,我们是来谈条件的,不可出言无状!”
时申道:“长老教训得是!”
没一会儿,一具傀儡冲出洞口问:“四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四库长老道:“杜子恭,你的胆子还是那么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条件的!”
杜子恭问:“谈什么条件?”
四库长老道:“逆鳞是五斗米教的人,他的秘密想必你是知道的,如果你舍得把逆鳞的秘密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动你们一根汗毛,并且把逆鳞归还你们!”
杜子恭笑问:“你们在逆鳞身上问不出想要的,如今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四库长老道:“杜子恭,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要不然下次来的就是别人,而不是我和时申了。”
杜子恭道:“四库,你还会安好心?钻天鼠,查探一下!”
钻天鼠默念咒语道:“回声定位!”
只见钻天鼠的嘴巴一直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同时他的头左摆右摆地仔细倾听。
过了一会儿,钻天鼠道:“老祖宗,有六个人分三个方向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