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为李愔做了全面的检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看出太脸色不太好,李愔心里也有些慌了。
“殿下是不是常去平康坊?”房遗爱问了一句。
“我去不去那里,难道你不清楚?”李愔说道:“以往我在平康坊,见到你的次数也是不少。”
房遗爱很是尴尬。
以前的那位纨绔确实经常去平康坊。
自从他成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就很少往那里去。
即使偶尔去一趟平康坊,他也一定怀着目的,并非纯粹为了消遣。
确实拥有以往的记忆,只是过去的房遗爱,平康坊去太多,反倒印象不太深刻。
李愔经常去那里,俩人当然会偶然碰面。
那时的房遗爱还没有功名在身,与皇子也搭不上话。
自从他以医道成名,李愔才想起当初在平康坊见过他。
而房遗爱,由于内里的灵魂已经换成另一个人,对李愔反倒没了多少印象。
“怎么?”房遗爱一脸尴尬,李愔问他:“不记得曾去平康坊的事了?”
“并不是。”房遗爱回道:“我正是发觉经常去那里会带来祸患,所以才没去了。”
“祸患?”李愔皱眉:“去平康坊不过喝个花酒,满朝文武有几个不去?怎么就能惹来祸患了?”
“肾亏算不算祸患?”房遗爱问了一句。
李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虽知肾亏不是好事,李愔却不相信,他年纪轻轻,会染上那样的毛病。
“不仅肾亏。”房遗爱接着说道:“平康坊的女人,都是迎来送往,谁给钱就和谁做场露水夫妻。风月场上的女子,难道能干净不成?”
“那又怎样?”李愔皱眉:“你的意思,是会染上花柳……”
“当然会。”房遗爱说道:“殿下趁着还没染上,最好少去几回。”
烟花柳巷染的毛病,在大唐可不容易医治。
李愔微微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向房遗爱问了句:“这些毛病,你能不能治好?”
拥有现代化的医院,对于房遗爱来说,除了少数绝症,就没有他治不好的毛病。
可他当着李愔,又不能说的这么绝对。
以李愔的性情,要是知道他可以治好那些毛病,从今往后,不闹腾的肆无忌惮才叫奇怪。
露出为难的神色,房遗爱对李愔说道:“不瞒殿下,这些毛病可不好治。”
“我明白了。”李愔很干脆的点头:“从今往后,少去几趟平康坊。”
他随后又冲着房遗爱咧嘴一笑:“先不说这件事,刚才说的肾亏,究竟怎么回事?”
房遗爱回道:“男人以肾为本,倘若肾不好,与女子寻欢时必将力不从心。”
李愔若有所思的点头:“难怪近来我连女人都不想碰……”
房遗爱满头黑线。
他对李愔说道:“殿下尚且年少,要是这会都觉着力不从心,再过几年,才真是麻烦大了。”
李愔对此很是赞同,他又问房遗爱:“要是这样下去,本王连王妃都伺候不来,岂不是麻烦?”
“那是当然。”房遗爱回答的很坦率:“所以才劝殿下,不要总是往平康坊跑。”
“别说这些没用的,只说你有没有药?”李愔催道:“难不成眼看着本王这样下去?”
“药是有的。”早就准备好了六味地黄丸和五子衍宗丸等药物:“这些药每日服用,会有所缓解。不过药物终究只是药物,殿下平日还得节制才成!”
“吃了药还得节制。”李愔不太满意的皱皱眉头:“倘若是这样,吃这些药做什么?”
房遗爱满头黑线。
从李愔的反应来看,他哪是讨治肾亏的药,摆明了就是想要那种特效小蓝药片……
“倒是有一种……”看出李愔的心思,房遗爱迟疑着说道:“只不过用的久了,会有损伤,说不定还会彻底不能用了……”
“彻底不能用?”李愔吃了一惊:“倘若是那样,岂不是以后再没了乐趣?”
“那是当然。”房遗爱劝道:“殿下,细水长流……”
“我明白了。”再也不问特效药,李愔拿起房遗爱给他的六味地黄丸和五子衍宗丸,辞别离去。
送走李愔,房遗爱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没有离开。
李愔确实是皇子中最纨绔的一个,时常也会做出一些颠覆正常人三观的事情。
可房遗爱却有种感觉。
这位皇子所以纨绔,并非真是他的本意,而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皇太子已有其人,其他皇子对太子之位也是虎视眈眈。
论才干,皇子中李泰、李恪等人都是出类拔萃。
论排行,他在皇子中只是第六位,无论从前往后还是从后往前,都数不到他……
李世民活着的时候,当然希望皇子个个出类拔萃。
可是将来一旦皇位易主,曾经出类拔萃却没能登基称帝的皇子,下场是显而易见的。
房遗爱认为,李愔不过是想活的更长久而已。
从房遗爱那里得到药物,李愔满心欢喜的往回走着。
快到帐篷,孙思邈迎面匆匆走了过来。
见到李愔,孙思邈欠身见礼:“蜀王殿下!”
“孙太医。”李愔疑惑的看向他:“这是要往哪里去?”
“陛下把调养濮王的职责交给老臣。”孙思邈回道:“正要去濮王那里。”
“濮王哪有什么毛病。”李愔撇撇嘴:“就算有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与其去他那里耽搁工夫,还不如帮我看看房遗爱给的药。”
“房驸马给了蜀王药?”孙思邈疑惑的问道:“敢问蜀王,哪里不爽快?”
“先别问我哪里不痛快。”李愔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对孙思邈说道:“孙太医还是看看,这些药主治什么病症。”
从李愔手里接过六味地黄丸和五子衍宗丸,孙思邈分别拿出一粒自己查看。
过了片刻,他对李愔说道:“殿下,这两种药都是滋补肾气的……”
“那就对了。”从他手里抢过药,李愔贱兮兮的说道:“要的就是这种。”
孙思邈一脸懵逼,想问李愔为什么要这种药,又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