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检查了伤口,打算为武媚换药。
宫女被他阻止,没有上前。
武媚却自己把襦裙褪到了小腿上。
看到她脱下襦裙,露出光溜溜的肌肤,房遗爱吃了一惊:“武才人……”
“我受了伤,要是驸马还能有兴致,也是与禽兽无异。”武媚说道:“不要多看,只管换药。”
她的作风大胆,房遗爱却被弄的满头黑线。
女人这样趴在面前,要不是有伤,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还不得往腰上一搂,让她弓起身,然后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武媚平平的趴着,房遗爱轻手轻脚的为她抹着药。
正涂抹着,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陛下驾到!”
听见声音,房遗爱和武媚都吃了一惊。
俩人几乎同时去提挂在武媚脚踝边的襦裙。
房遗爱的手握住武媚的手,像触电一样收了回去。
武媚却很从容的把襦裙提了上去。
襦裙提起,李世民带着王德走了进来。
房遗爱起身见礼:“见过陛下。”
看见他手上拿着云南白药的小瓶,李世民问了句:“武才人的伤怎样了?”
“已经好了不少。”房遗爱回道:“臣才换了药。”
“需要换多少次?”李世民又问。
“用不了几回。”房遗爱说道:“最多再有三五次,伤口也就愈合的差不多了。”
李世民点头:“用心一些,只要武才人没事,朕也不会亏待了你。”
交代了房遗爱,李世民来到武媚身旁:“感觉怎样?”
“比早先好了不少。”武媚回道:“幸亏有驸马诊治,否则臣妾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是朕不好。”李世民说道:“要不是朕失察,你也不会受伤。”
“陛下不必在意。”武媚回道:“要不是臣妾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陛下也不至于看错。”
武媚把责任揽在身上,李世民多少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他点了点头:“你好好养着,朕每天都会来看你。”
武媚答应了,李世民又吩咐王德:“吩咐下去,每天为武才人备些滋补的膳食送来。”
“陛下放心,老奴都会安排好。”王德应下。
李世民转身离开。
王德跟在他身后,从房遗爱身边经过,小声说了句:“恭喜驸马,再过几天回了长安,就将成婚。”
房遗爱一脸懵逼。
他还不知道李世民早已答应高阳,等到返回长安,就为她和房遗爱完婚。
“公公。”王德走过去,房遗爱连忙追了两步,小声问了句:“敢问是哪位公主。”
“高阳。”王德回复了两个字,跟着李世民出了帐篷。
走出帐篷,李世民问王德:“话都和他说了?”
“陛下吩咐的,老奴都说了。”王德回道:“他刚才也问了,是哪位公主。”
“朕听见了。”李世民说道:“想必此时他心里很不爽快。从朕赐婚高阳的那天起,他就琢磨着怎样悔婚。后来见了晋阳,居然又对朕的晋阳公主动了心思。他不想要的,朕偏偏早些给他。他想要的,朕就多留在身边一些日子。”
“陛下对右卫将军,还是耿耿于怀?”王德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耿耿于怀?”李世民冷哼:“不是朕对他耿耿于怀,而是他给朕找来的麻烦太多。朕要是不让他日子难熬,哪还有皇权威严?”
王德应道:“陛下英明,老奴愚钝,就没想到这些。”
“你能想到什么?”李世民说道:“房遗爱诡诈的很,他的心思,你也揣摩不清。就连朕也吃过他不少亏……”
“其实老奴并没觉着驸马在耍心机。”王德低着头回道:“他每次进宫,都是为皇子公主诊病。与晋阳公主也是两情相悦……”
李世民皱起眉头看向他:“皇家公主,嫁给什么人,还能由得了她们?”
王德不敢再言语低着头站在一旁。
李世民也不再多说,领着他,往太子李承乾与众皇子分猎物的地方去了。
帐篷里,房遗爱一脸颓丧。
王德恭喜他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丝希望,盼着先嫁给他的会是晋阳。
得知先出嫁的会是高阳,房遗爱对返回长安完全没了期待。
“右卫将军怎么了?”看出房遗爱一脸颓唐,武媚趴在那里问了一句。
“回到长安,我就要成婚了。”房遗爱说道:“可惜先嫁给我的,会是高阳。”
“高阳公主虽然跋扈了些,人品却是没有问题。”武媚说道:“右卫将军怎么一脸的不情愿?”
“我想娶的是晋阳。”房遗爱回道:“陛下为我与高阳公主完婚,晋阳公主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嫁。依着陛下的性情,只怕会是遥遥无期。”
“陛下已经下旨,把晋阳公主也许配给你。”武媚劝慰:“他就一定不会食言。”
“可是晋阳会怎么想?”房遗爱说道:“我与高阳成婚,晋阳一定会想,是不是我也情愿。她心里不快活,我同样不会好受。”
“原来晋阳公主在右卫将军心里,是那么重要。”武媚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有伤在身,等我伤好了,替你与她说说。”
“还是我自己去吧。”房遗爱说道:“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也不是办法。”
武媚没再多说,她岔开话题:“药还用不用上了?”
“不用。”房遗爱回道:“已经上好了,明天再来换药就好。”
他向武媚欠身一礼:“武才人好好休养,我先告退。”
“右卫将军好走。”武媚应了。
房遗爱离开武媚的帐篷,站在外面想了一想,径直往晋阳的帐篷走去。
自从来到武功,除了高阳等几位性情活泼的公主总是在外参与游猎,长乐、晋阳等性情内敛的公主,则多半会留在帐篷里,很少外出。
房遗爱来到晋阳公主的帐篷外。
他听见帐内传来说话的声音。
从声音判断,与晋阳说话的应该是长乐公主。
“这件事房遗爱也做不了主。”长乐公主的声音传出来:“父皇下了旨意,谁还敢违逆不成?”
“可他总得有个态度。”晋阳带着懊恼的说话随后传出:“这样不声不响,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