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汉子一惊,便想挣脱,谁想钳子夹住一样,想挣脱也挣脱不了。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做人贩子己经有几年了,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今天是怎么啦?看来,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你这个尼姑,怎么诬陷好人?”他壮起了胆子,故意大声说。
明眼人听得出,他的话缺乏底气。
“那好!我问问这姑娘。”麻姑说着,转过头问那姑娘:“姑娘!他是你爹吗?不用怕,这么多人会为你主持公道。”
姑娘泪流满脸,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摇头。
“你这个死丫头,连自己的爹也不认了。”中年汉子大声喝叱,目的很明显,是想吓唬她。
麻姑柔声地对姑娘说:“姑娘!你当着大伙的面说说,你是怎么被拐卖的。”
说到伤心处,姑娘不禁悲从心头起。她边哭边说:“各位好心的伯伯大婶,我叫楚清,是魏州府人氏。我爹叫楚大州,是当地的一户佃农。由于今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我家人口又多,已经是有上顿没有下顿了。无奈之下,我爹把我卖给大户卫球做奴婢。这个卫大户,人称‘见钱笑’。他看我长得水灵,便动了歪心思。转手把我卖给这个人贩子。这个人面畜牲如获至宝,又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卖个好价钱。”
“听到没有?走,我们去衙门说。”
麻姑回头对楚清说:“姑娘!你也跟我走。”
麻姑拉着中年汉子,走出人群,准备交给衙门处理。让这个可恶的人贩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就在这时,迎面来了几个武将。麻姑正想让路,可仔细一看,原来是马忠将军。
不错,来人便是路州团练使马忠。
就在麻姑看到马将军的同时,马忠也看到了麻姑。他甚感意外,急忙勒马停下来,惊讶地说:“麻姑大侠,怎么在这里遇见你?”
“马将军近来可好?”麻姑也打声招呼。
马忠看到麻姑拉着一个男人,甚是不解。便问:“麻姑大侠!你这是......”
“他是人贩人,想把他交给衙门处理。”
“人贩子!”马忠终于明白了,说:“官府最痛恨的是人贩子。这些人为了钱,丧心病狂。把他交给我。”说话之间,马忠已跳下了战马。
并命令随从,把人贩子押到衙门去。
马忠和麻姑并肩走着。他看到麻姑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试探地问:“这个姑娘是......”
“她叫楚清,是被贩卖的姑娘。”
马忠看了楚清一眼,微笑着点点头。
麻姑蹲下身子,拉着楚清的手,问:“姑娘!你是想回家,还是想跟我走?如果想跟我走,我收你为徒,怎么样?”
“学武功吗?”楚清睁着大眼睛问。
“是的。想学吗?”
“师父!我跟你走。”楚清毫不含糊地说。
就这样,楚清成了麻姑收的第四个徒弟。也是她出狱后,收的第一个徒弟。
马忠问麻姑:“大侠!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今天是路过。”
“既然是路过,可否到茶馆一叙?”
“正想向马将军讨杯茶喝。”麻姑愉快的接受了邀请。她知道,不是街上偶遇,想见马将军一面,不是那么容易的。
于是,马忠把麻姑带到了“战袍茶馆”。
因为,军营属于军事禁地,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这个茶馆,是路州军营,为了方便接待来客,而特意开设的。茶馆里的老板,名叫石方,是一名退役将领。店里的伙计,也全是退役军人。
石老板看到马将军带来了一个尼姑,甚是不解,他连忙出来打招呼:“欢迎马将军光临!”
他们走进茶馆,的确有“军”的味道。
军队的最高长官来了,石老板哪敢怠慢,连忙亲自给他们沏茶。
马忠一边品着茶,一边说:“大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三年的时间,让大侠彻底改变了一个人。尤其是‘拥统联盟’的设想,更让我为大侠高兴。这个想法,我听我家夫人说了,我也举手拥护。不知大侠何时组织起来?”
“马将军!你我早就认识。而且,你的女儿还是我的徒弟。我们之间,就不必客气了。麻姑是我的法号,我的原名叫沈沚若。你以后就叫我沚若好了。”
“沚若!非常好听的名字。”马忠品味着她的名字,觉得很好听。之后,又说:“那你就叫我马忠吧!”
麻姑连忙摇手,说:“你我身份不同,你叫我的名字可以,可我不能直呼你的名字,起码要叫你马将军。这样,才能体现对你的尊重。”
马忠笑了笑,说:“想不到沚若也会咬文嚼字,随便你吧!”
这时,马忠想到了一件事。说:“沚若!我有一个想法,想和你探讨一下......”
“说来听听。”
马忠说:“既然你想组织‘拥统联盟’,就必须付诸行动,不应停留在口头上。你走南闯北,阅历丰富,武功一流。我想,‘拥统联盟’的盟主,非你莫属。也只有你能担当此任。”
“将军这么看好我?”沈沚若反问道。
“对你充满信心。你既然有这个想法,就一定能把事情搞好。说说你的设想?”
沈沚若胸有成竹地说:“我是这样想的。把社会上有正义感的民众组织起来,宣传国家统一的理念,让更多人了解国家统一的好处。不仅如此,还要让他们自觉地投入维护国家统一的队伍中,并为之不懈地奋斗。”
如此说辞,赢得了包括马将军在内的全场人的一阵掌声。
“想不到,三年的时间,你的思想改变得这么彻底。看来,那一次失手,并不是坏事。”
“人的思想是会改变的,尤其是经过逆境之后。我真的要感谢那三年,让我知道人为什么而活着。”
马忠为她的改变而高兴。于是,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让你留在路州,给你提供场所,把‘拥统联盟’尽快组织起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沈沚若可是没有思想准备。
“还有什么顾虑吗?”
“我此次出来,没有告诉儿子。如果就此留在这里,时间长了,儿子会胡思乱想。这样吧!我回去跟儿子说一声,然后再来找你。”
马忠想了想,说:“你的考虑是人之常情,我表示理解。我们这样说好了,一个月为限,你快去快回。”
“一言为定,决不负将军盛情。”
告别了马忠,沈沚若带着楚清,离开了路州,一路向河源县进发......
不止一日,来到了河源县城。
楚清说:“师父!哥哥就住在这里吗?”
“是的,他是衙门里的捕头。走,我们到衙门找他去。”沈沚若说着,拉着楚清朝衙门走去。
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娘!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您到底去了哪里?”
“儿子!怎么这么巧?”
令狐东看到娘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不解地问:“娘!她是谁呀?”
“忘了告诉你,她叫楚清,是娘新收的徒弟。”沈沚若说着,招呼楚清:“快叫哥哥。”
“哥哥!”楚清害羞地叫了一声。
令狐东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