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春光明媚,阳光普照。
悟觉带着四个俗家弟子,不知不觉来到魏州城。可是,此时已近黄昏,他们一路奔波,已是疲惫不堪。悟觉带着众弟子便去投宿。
他们投宿的旅店,叫“不夜城”。据说是魏州独一无二的旅店,每晚爆满。如果你想投宿,必须事先预订,否则,你根本住不到。几年下来,老板因为开这个旅店,赚的是盆满盂满。
可是,这几天来投宿的人却廖廖无几。老板很纳闷。人多的时候,店家爱理不理的,态度有些不好。如今,人都不来了,自然觉得有些奇怪。
原来,在魏州城的盛唐街,又新开了一家旅店,名字叫“如在家”。顾名思义,好像就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从字面上看,店家的服务态度肯定值得点赞。所以,很多想投宿的人,都往那里跑。
果然,这里的服务态度就是好。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不夜城”旅店自然是“门前冷落稀”了。“不夜城”的老板姓范,单字模,人称范爷。在魏州城,一提到范爷,真是无人不晓,没人不知。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魏州城的商会会长。因此,在社会上,范爷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到来“不夜城”投宿的人越来越少,范爷自然很生气。经过打听,原来客源多数流向“如在家”,范爷觉得,“如在家”是在抢自己的饭碗。
于是,他想治一治“如在家”旅店。范爷想出了一个办法,雇来了社会上的地痞流氓,装扮成投宿的人,白住不给钱。
“想跟我抢生意,你还嫩着哩!”范爷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地说。
再说,新开的“如在家”旅店的老板叫王贵,据说是个外乡人。所以,范爷就觉得外乡人好欺负,想把他赶出魏州城,恢复“不夜城”昔日的风光。
孰不知,这个王贵大有来头,他有“正义之剑”的人撑腰,谁想动他,便是与“正义之剑”过不去。这一点,范爷根本不知道。
悟觉和众弟子离开“不夜城”,便在街上瞎逛,想感受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来到了盛唐大街。
就在前面不远,围着一大堆人。远处便能听到那里的喧闹声,似乎有人在闹事。
好奇心起,悟觉几个人循声走了过去。
悟觉一看,那个人不正是“不夜城”的旅店老板吗?他跑来这里干什么?再仔细看看他身边那些人,流里流气的,就知道不是地痞便是流氓。悟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是来这里找碴的。
悟觉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的招牌写着“如在家旅店”。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行业竞争而引发的不愉快。
“姓王的,你给我出来。”范爷双手叉腰,大声吼叫着。
此时,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看他脸色,不慌不忙,沉着稳重。不用问,他肯定是这里的老板王贵了。
“范老板!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姓王的,你是不是存心想跟我过不去?”
“此话怎讲?”王贵哼的一声,明知对方是来找碴的,他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王某何时跟我过不去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跟我扳手腕?”
“范爷越说,王某越糊涂了。想我一个安份守己的生意人,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范爷瞅了一眼上面的招牌,冷冷地说:“你开了这家旅店,就是得罪我了。你也不打听打听,‘不夜城’在魏州可是老字号,别的生意你不做,偏要和我抢饭吃。”
“范爷!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在兴盛街,我在盛唐街,我王某何时去抢你客人了?”王贵两手一摊,针锋相对地说。
“可是,”范爷的口气丝毫没有软下来,“自从你开了这家旅店,顾客都往你这边跑。你说,是不是在抢我饭碗?”
“这能怪我,能怪顾客?要怪就怪你自己。”
听到这里,范爷真来气了,大声吼道:“你们进去给我砸,使劲的往死里砸。”
“看谁敢前进一步。”王贵毫不示弱,张开双臂挡在门前。
此时,这些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威慑而止步,几个人怒气冲冲地冲过进去,王贵轻轻一抬脚,一个流氓顿时倒地。可能是摔得过呛,痛得哇哇大叫。见此情景,几个人围攻了过去。
可是,范爷低估了王贵。没有想到,自己叫来的几个流氓,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这面子,范爷算是丢大了。
想不到,这个王贵是个会功夫的人。
就在范爷骑虎难下,下不了台之际,悟觉出来解围了。只见他走到中间,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然后慢条斯里地说:“范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公平竞争。你争不过人家,说明你自家出问题。”
范爷睁眼一看,这不是昨晚来住宿的和尚吗?说:“你说,我能出什么问题?”
“老衲和几个弟子,昨晚住在你的旅店,总感觉你们的服务态度不行。难怪顾客不来了,你说,谁喜欢看你们的阴容冷脸?”
“这......”范爷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悟觉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便打圆场说:“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两家的行业之争就此打住,争来斗去,对谁都不好。散了吧!”
范爷自知理亏,知道讨不到便宜。一招手,果然离去了。
看到他们离去了,王贵满面堆笑,迎了下来,抱拳说道:“多亏大师解围!来,进去喝杯茶。”
“既然好意邀请,老衲敢不从命。”
此时,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渐渐散了。盛唐街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跟随王贵走进旅店,只见服务生弯着腰,笑脸相迎。悟觉说:“怪不得范老板的生意越来越差,‘不夜城’哪里有你们这种服务态度。做服务行业的,服务不行,生意不好是自然的。”
“大师说的有道理。其实,我在开旅店之时就看到这一点,因此,便从服务上下足了功夫。”
说话间,只见一个少年来了出来。悟觉眼睛一亮,暗暗叫道:“这不就是老衲想找的少年吗?”只见那少年冲着悟觉深深一躬,打招呼道:“师父好!”听他这么一说,悟觉越发喜欢。
走进会客厅,宾主坐定。悟觉对王贵说:“刚才那个少年是谁?”
“在下犬子,名叫弘扬。”
“王弘扬!”悟觉低声念道。
“正是!”
“虽是一面之缘,但老衲看得出,此子日后必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
“边陲之地,能干什么大事。”王贵不以为然地说。他虽然说着话,手里却忙着沏茶。一会儿工夫,热腾腾的茶递了过来。
“好茶!”悟觉连连称赞。他呷了一口,又说:“老衲从来没有喝过这种茶,叫什么名字?”
“铁观音!”
“好特别的名字。此茶产自哪里?”
“据说是南方闽地的刺桐。”
悟觉心里有事,便转移了话题:“王老板!老衲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但说无妨。”王贵爽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