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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 斩草行动

圆梦岁月 正康和 2798 2024-07-06 15:55

  欧阳屏因为在北汉朝廷树敌太多,几乎得罪了朝中官员。像这样的人,在朝中也无法立足了。北汉主刘钧赐他提前告老还乡,不仅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朝中无休止的争执。

  因为北汉主心里明白,欧阳屏已经成了朝中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样的人,已经没有留在朝中为官的必要了。

  因此,让他“风风光光”地离职,告老还乡,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回到老家晋阳乡下的石门镇,为了给自己养老,他早就盖起了一座很气派的房子。起名为“逍遥庄”。而且,还私自招募庄丁。连同家奴一起,共计一百多人。

  这日,欧阳屏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十几年的那件事。也就是让张青李得追杀慕容廷的事。他感觉最近眼皮一直跳,有些心思不宁。有时闭上眼睛,幻觉被人追杀。他想,难道当年追杀慕容廷,没有斩草除根,而留下祸患吗?不行,得找张青李得问一问。

  于是,他让随从欧阳礼把张青李得叫来。两人来到会客厅后,恭立在一边。张青说:“老爷!叫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欧阳屏头都懒得抬一下,慢条斯理说:“还记得十几年前,追杀慕容廷的事吗?”

  “老爷!奴才记得。老爷怎么突然提起它,怎么啦?”李得心里格噔一下说。

  “你们实话告诉我,慕容廷一家老小,你们是不是斩草除根,不留祸患?”欧阳屏说着,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他们。

  两人一看,心里感到发毛,赶快避开那犀利的眼光,不敢和他对视。张青心想,当时遗漏了一个婴儿,我和李得可是私立盟约,保守秘密。难道老爷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李得言不由衷地说:“当时回府后,我们就告诉老爷,干得漂亮,没有走漏一个人。连官府都以为是山贼土匪所为,不会疑心是我们干的。此事都过去十几年了,我们也差不多快忘了。老爷旧事重提,难道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就是。老爷!有什么疑问,您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分析分析。”张青附和说。

  “你们总是信誓旦旦地说,没有走漏一个人。但老夫总觉得最近心思不宁,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老夫最近从朝中的一个朋友的口中,知道当年慕容廷的小妾刘氏,生了一个男婴。你们实话告诉老夫,你们当时有没有看到一个婴儿?或者说,你们也亲手杀死了那个婴儿。”欧阳屏的目光,更加咄咄逼人,而且,还透露出一丝杀气。

  “这......”两人大惊,无言以对。在欧阳屏犀利的目光下,两个彻底破防了。

  看了两人那慌张的表情,欧阳屏已经知道了答案。说:“亏老夫把你们当人看,你们却如此不尽忠尽职。像这样的大事,你们想瞒老夫一辈子吗?”

  两人听说,吓得浑身发抖,扑通地跪到地上,口称:“奴才该死。的确有一个婴儿没有解决掉。但是,当时的情景,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并不是我们有意而为之。”

  于是,张青便把追杀慕容廷的前后经过,如实地告诉了欧阳屏。

  欧阳屏闻言,沉吟不语。

  过了好久,他才说:“这么说,那个男婴被那伙山贼救走了。屈指算来,那男婴也已经十四、五岁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肯定会千方百计去寻仇。到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区区一个少年,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们俩也不是吃素的。”李得蛮不在乎地说。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这个祸患不除,终究是寝食难安。你们不要把自己估计得太高,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依老爷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张青说。

  欧阳屏若有所思地说:“当时杀害慕容廷一家,是不是在一个叫石山驿的地方?”

  “没错。”李得点点头说。

  “据老夫所知,石山驿附近的山贼,惟有新建寨的马忠一伙人。那个男婴,说不定是他们救走的。为了不给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想办法前往新建寨,私下了解一下。如果那个男婴确实是那里的人救走了,你们就想办法把他做了,永绝祸患。你们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明白!我们这就行动。”张青点头说。

  两人退了出去。第二天,便在“逍遥庄”消失了。

  一日,新建寨来了两个道士。他们自称法术高超,可以帮人驱鬼镇邪。

  此时的新建寨,所有的青壮年男丁,都随寨主马忠投军去了,留下一些老弱病残的男人和家眷。他们仍然从事耕作,生产出来的粮食,如果吃不完,便囤积起来,做到有备而无患。

  两个道士来到新建寨,正好遇到冯素爱和女儿马小雪。一个道士趋前唱个诺:“敢问夫人,马寨主家住哪里?”

  “你们找马寨主干啥子?”马小雪问。

  “贫道想向他了解一些事情。”

  冯素爱说:“可惜他不在寨子里,你们可要失望而归了。”

  “他去了哪里?”一个道士不解地问。

  马小雪快言快语,不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说:“马寨主是我爹,他带领寨丁从军去了。”

  “哦,原来如此。”一个道士说,“实不相瞒,贫道慕容氏,据说几年前,家乡发生旱灾,有一个男孩流落到这里,他也姓慕容,是贫道的侄子。我哥在四处找他,我们云游四方,也在帮他找找。你们寨里,可有姓慕容的少年?如果有的话,他如今可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马小雪听说,不假思索,破口而出:“有!”

  “真的!他如今人在哪里?”

  冯素爱毕竟是有岁数的人,她知道人心不古,世间险恶。她拉了一下女儿,白了女儿一眼。可是,女儿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将错就错。说不定,慕容云的家人真的在找他。说:“他叫慕容云,是我家的义子。”

  “是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是的,”冯素爱说,“不过,他不是几年前流落至此的,而是十四年前,我夫君在石山驿救下的婴儿,我们把他拉扯大的。”

  “既然是婴儿,你们咋知道他姓慕容?”

  “因为婴儿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刻有‘慕容’二字的银吊坠。我们断定,这个孩子姓慕容,便给他取名为慕容云。”

  两个道士一听,心里暗暗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要找的这只“漏网之鱼”,原来真的在这里。

  原来,这两个道士不是别人,而是张青和李得装扮的。

  这时,张青试探地问:“慕容云如今在哪里?我们想见见他。我哥知道他在这里,肯定高兴死了。如果方便,我们想带他回去与家人团聚。”

  “这事,又要让你们失望了。”冯素爱说。

  “这又为何?”张青吃惊地问。

  马小雪插话说:“前些日子,他被一个老和尚收为徒弟,带往少林寺去了。”

  两人愣在哪里,不知该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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