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说罢,往城外走去。鲁班和郝歌,紧跟在后面。郝歌边走边向鲁班说道:
“师父,听说墨子先生,是一个道学家……”
“对!他既是道学家,还是思想家,科学家,人权活动家。还是一位,高明的木工匠师,和机械制造家。这么一位,集多才于一身的前辈,是我一生所敬佩之人。听其谈话,或许,从中能领悟到,你一生都学不到的东西呢!”
“是!知道了师父!”
师徒二人说着话,只见前面的墨子,已来到城外,他在护城河边,停住了脚步。站在河边,望着高高的城墙,似在沉思。鲁班走过去问道:
“前辈,您在想什么?”
“你看这城墙高是不高?”墨子并没有转身,仍然看着城墙,问道。
鲁班不解其意,机械地回答道:“这城墙之高,可御敌兵进犯!”
“唉!”墨子叹了口气,委委道来:“这高高的城墙,可敌得住敌兵的,刀枪剑戟,可它奈何不了,你所发明制造的,攻城云梯!这样一来,主战者,有持无恐,如虎添翼。攻城灭敌,势如破竹。这样下去,就会增添许多战事。有战争,必有伤亡。鲁班,你想过没有?”墨子看着鲁班说道:
“一个士兵的死亡,会使一位老母,失去儿子,一位妻子失去丈夫,几个孩子失去父亲。这个家庭也就失去了,一个可以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的擎天柱。这个家就会陷入绝境。如果,成千上万的士兵死去,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墨子言至此处,神情暗然,情绪的波动,表现在面部,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他深邃的目光,看着远方,好像是看到了,一场战斗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相继殒身不恤,一个个家庭,都因此而举步维艰,甚至家破人亡。……墨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锁定在鲁班的脸上,缓缓地说道:
”一场战争过后,世上只剩下些,老弱病残之人。田地无人能种,因为缺粮,而众人受饿,将成为饿殍遍野。那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可想而知啊!”
墨子一番,推心置腹的论述,使鲁班万分愧疚。他叹了口气说道:
“前辈教诲的及是,我鲁班糊涂啊!我制造的战具,就成了战争的祸根,我也成了战争的帮凶!成了破坏成千上万家庭的,刽子手,成了这个世界上的罪人。早知如此,诲不当初啊!如今木已成梯,诲之晚矣!”
墨子看着鲁班,为自己无意中犯下的错,诲恨不已。知道了今日,此行不虚。于是,进一步劝说道:
“鲁班,你无意中犯下的错,已无法挽回,我希望你,以后谨记,不要再犯,同样的错就好!”
“我鲁班生来,只想过着与世无争的,安定生活。只想把我们木匠的行业,发扬光大,造福人类。没想到,无意中却成了,战争的帮凶。这次发明,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发明本无错,错在用之不当。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你的云梯,并非无破解之处,它也有相克之物。”
“前辈,难道你已经……?”
“我已经劝说,楚成王撤兵罢战!”
“真的吗?”鲁班急切的问:“那么,他会答应撤兵吗?”
“如今,他手里有宋瀼公,作人质,又有你发明,制造的云梯,攻打宋军,势如破竹。他又怎肯,轻易撤兵呢!”
“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了吗?”
“我已与楚成王约定,我与你,来一场模拟战争。”
“咱们两个?”
“对!我防你攻,若我能取胜,他便考虑撤兵之事。”
“模拟战争结束了,他如果反悔怎么办?”
“不会的!”墨子胸有成竹地说。
“那就好!”鲁班说道:“希望我的云梯攻城失败。”
“你一定会失败的”墨子拍着鲁班的肩膀说道。
“这次模拟防攻,如果前辈取得胜利,鲁班将感激不尽,前辈若能阻止,这场战争的暴发,也减轻了,我因这次所犯下的错,而造成不可饶恕的罪孽。”
“希望防攻取胜后,楚成王罢兵,天下太平,百姓能安居乐业!”
“这也是我所盼望的!”鲁班眼望远方,心情沉重地说。
“我们三天后,为和平而战吧!”墨子慷慨激昂地说。
鲁班也激昂地附和说:“为和平而战!”
两个工匠伟人,双手握在了一起。发出了,为民众,为生灵,为天下苍生而战的,豪言壮语。天地也为他们的豪情,所感动。本来乌黑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平空一个惊雷,炸开了满天的乌云。好像是上天,也为他们所感动,哗啦啦落下了感动的泪水。
雨,下个不停。两位巨匠,站在大雨中,欢呼,长吼,发泄着心中的愤恨。又像是向上天求助,解救天下苍生……。
三天后,是一个雨后天晴的天气,楚成王,率领手下众将士,站在城头观看,墨子和鲁班演练的,模拟防,攻术。楚成王看着墨子,在城头准备的,防御工具。轻灭地说道:
“你这些东西,就能低挡住,攻城的勇士了嘛?”
墨子笑了笑,从容地说道:“回大王,这是模拟战,我不忍心,伤害自家兄弟。如果是实战,这些东西就换成了,滚木垒石,杀伤力是很大的!”
“哦!嗯!那也不一定低得住,我的攻城勇士们。”
“大王,我们能不能防攻,马上见分晓。”
“那就开始吧!”
大王一声令下,裁判官马上挥动,手中的绿旗。城下的鲁班,命令士兵道:
“开始攻城——!兄弟们记着,上面的抛物,若砸到自己,必须马上撤下来。否则,军法处置!”
紧张的,模拟防攻战术开始了,攻城士兵,开始抬着云梯,往上攀登,防御守护的士兵,用代替滚木垒石的,轻软之物,照准攻城的士兵,准确的往下抛砸。城下的士兵,在鲁班的指挥下,砸到就撤,遇上就倒,而且,被砸到过,撤下来的士兵,没有资格再上战场。这样下来,攻城的士兵越来越少。城上的守城士兵,越战越勇,士气高昂。这种局面持续了两个时辰。攻城不见其效。眼看天色已晚,裁判挥动手中红旗,大声喊道:
“时间到——!停止操练——!”
模拟防攻结束了,楚成王坐在城头上,黑着个脸,为此次攻城失败而窝火。这时,墨子走到大王面前,躬身施了一礼,说道:
“大王,模拟防攻战,已经结束,胜负已见分晓。请大王兑现承诺!”
“大胆墨子——!你敢邀协本王!”
墨子见大王,意欲反悔!他临危不惧,大义凛然地说道:
“大王,是您亲口承诺,模拟战斗结束了,看胜负输赢决定,攻城失败,大王撤兵……”
楚成王,强辩道:“不错,我答应你,模拟战斗结束了,我考虑是否撤兵……”
楚成王又意赖账,墨子不肯罢休,两方陷入了僵局……
第二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