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后,陈烁关上大门,牵起陈稠稠的手往小区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陈稠稠一路上高兴的直哼歌。
两人上车后,陈烁先侧过身给她系好安全带。
“我妈说今天中午带你回家吃饭,顺便定婚。”
“订婚?”陈稠稠偏过头来,皱着眉望着他,仿佛听到了些不可置信的消息。
“就是把日子定下来,然后等明年我苏曼迪杯获得冠军后,就结婚。”话毕,他启动了车。
车身从地下停车场缓缓驶离,没几分钟,车上变得明亮起来。
太阳也渐渐升起,照在车顶和四周。
“彩礼钱多少?”陈稠稠琢磨了下,如果男方彩礼钱给了多少,女方这边的嫁妆也就要给相同价位的。
毕竟陈烁家这么富有,而自己却贫穷兮兮的,也给不起几十万的嫁妆啊!
“不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稠稠扶了扶额,她打死也不会相信陈烁口中的“不多”,可能也就几十万再加几套房子吧。
陈稠稠暗暗咒骂了一声,这丫的,她把肾卖了都没有这么多嫁妆!
陈烁用余光看了眼陈稠稠的小表情,而且那张小嘴还在不停的动,真的是要把他萌翻了。
陈稠稠不说他也知道,这姑娘正在为嫁妆的事苦恼呢。
“如果你在担忧嫁妆的话,我这里有一个好的办法。”
陈稠稠听了他这话,眼眸一下就亮了,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把你的日记本当做嫁妆给我。”
陈稠稠迟疑了几秒钟。
“日记本??”这玩意儿可能她都找不到了,毕竟都是高中时期自己写的了,她也没个收拾,什么东西都喜欢到处乱扔。
“对,就是日记本。”
“你要我日记本干什么?也就八块钱一个啊。”陈稠稠百思不得其解。
日记本一个才八块钱,对于当时来说可能是有些贵,但是搁现在来说,也太便宜了吧!而且是当嫁妆,谁脑子不好使要这玩意儿。
“找不到吗?”陈烁问道。
陈稠稠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陈烁勾了勾唇:“我知道你放在哪里。”
陈稠稠脑袋上立马多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在哪里?”
“你一般会把东西放在书柜的抽屉里,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找看。”陈烁脸上一副“我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的模样,也就差写上“我很了解你”这几个大字了。
“啊?书柜抽屉?我都有好几年没打开过了,会不会锁芯生锈了啊。”
“生锈了,直接拆了换新的。”
“………”不必如此粗鲁!!!
“开玩笑的。”陈烁笑了。
陈稠稠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个书柜是她年轻的时候,自己打暑假工得来的,可不能说拆了就拆了。
“你可不能动我书柜的坏主意!”不然老娘跟你拼命!
陈烁哼哼了两声:“谁在意你那书柜?”
但是后面到陈稠稠家的时候,陈烁这个傲娇鬼就“啪啪”打脸,而且还是连环性的。
陈稠稠一打开自己的书柜时,陈烁望着里面的东西,眼睛都不带眨的。
陈烁突然就很后悔只要日记本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整个书柜都搬走!
陈稠稠指了指那本泛黄的日记本:“你要这个是吗?”你确定吗?
陈烁摇了摇头,他把手伸进抽屉里,直接将里面的一大摞东西取了出来。
随后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全部。”
听到这里的陈稠稠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的现象了。
“你要这一堆没用的破烂儿干什么?又不值几个钱。”
陈烁没回答她,可能这些东西在陈稠稠眼里并不值钱,但是在他自己眼里,这一堆东西都是宝贝。
特别是那本日记本,有他和陈稠稠一起记录的点点滴滴。还有她高中时期的照片,应该会比较泛黄,因为都过了这么久了。
“我突然不想把日记本给你了。”
陈烁一听这话,心想着哪里行啊,立马把东西往自己怀里一塞:“不得反悔,这些东西现在都归我所有了。”
陈稠稠也没想跟他挣,毕竟这些东西给他也无妨,毕竟都是俩人高中时期的点点滴滴。
这些也可以当做是个回忆录。
“东西你要好好保管。”陈稠稠有些不放心。
陈烁耸了耸肩膀:“你觉得我像是不好好收拾‘嫁妆’的人嘛。”
陈稠稠:“………”能不能不要把“嫁妆”两个字挂在嘴边,很丢人的耶!
别人的嫁妆都是钢琴啥啥的,现在到她这里,就变成了一堆本子和照片。
“放心好了,你给我其他的东西对于我来说用处都不大,给我这些才是最实用的。”因为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你偷窥它们多久了?”
陈烁挑了挑眉,与其说我在偷窥它们,还不如说我在隔壁偷窥你许久了。
“你知道你隔壁住着谁吗?”陈烁问她。
小姑娘挠了挠脑袋,皱着小脸说:“你兄弟?”
“是我。”是我自己住在你对面,住了很久了。
自从你离开我后,我就搬到了你对面住,就是为了离你之前呆过的地方近一点。
陈稠稠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她问道:“其实你很早就知道我回来了,是吗?在我回来的时间里,你从来都没有拉开过窗帘,就是为了不被我发现对吗?”
“可以这么说,当时我还没做好面对你的勇气,所以才有你来会议室解雇那么一说。”我想了这么多方法,就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陈稠稠这一刻失了神。既然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回来了,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陈烁叹了口气,微微笑道:“如果我贸然去找你,说不定你隔一天就搬走了,我哪能去吓你啊。”
“也是。”陈稠稠抿了抿唇。
如果陈烁贸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会选择逃避他。
紧接着也就不会有他们的未来了。
“如果你躲我,我也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呆在我身边。”
“其实到后面如果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陈稠稠轻轻翻开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指着用中性笔写的东西,上面写着一行字——如果几年后,我还喜欢他,那我就去找他。
陈烁一时间恍惚了神,这一点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毕竟在学生时代,陈稠稠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是主动的人,她永远都是当被动者。
“在千千万万中可能中,你永远都是我的第一选择。”陈稠稠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如果你当时知道我有女朋友了,你会怎么想?”陈烁侧过头,认认真真地问着她。
陈稠稠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含蓄地说:“有些时候,执念比喜欢更可怕。”
陈烁忽地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单向付出,结果告诉他并不是。
现在八年在他眼里并不算长,因为两个人都在像对方靠近,这段日子是有纪念意义的。
与其说我在等你,还不如说是我的执念太深,深得入骨。
喜欢可能是一瞬间的事,而执念可以长达一辈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边工作一边陪你训练。虽然我上不了赛场,但是我可以在观众区为你加油呐喊。”陈稠稠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脸上的笑意不减。
之前是你一直在做我的观众,现在换我来吧。
太阳徐徐升起之时,便是人与人之间阐述故事的开始;太阳缓缓落下之时,便是人与人阐述故事的结束。
在这期间,双方都可以见证彼此的蜕变,使得两个人更加无障碍的相爱。
相爱谈何容易?遇见喜欢的人也不容易。
当爱出现在你面前时,记得牢牢抓住。
年轻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和爱情周旋,也就是这个时候,爱情的酸甜苦辣才会给你留下难以忘记的感觉。
八年时间里,他与她都在成长,那颗爱也是。
*
次日下午,烈日高照,这时才入六月中旬不久,天气就已经开始炎热了。
这炎炎烈日让陈稠稠叫苦不迭。
办公室里,陈稠稠一会儿走过来走过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好热。”
也不知道今年的六月是怎么了,比往年都要热,而且热的人心里烦躁。
陈稠稠实在热的不行了,她悄悄就出公司去买了一杯冰美式。
正当她拿到咖啡时,有人故意吓了她一跳。
“嘿!”
陈稠稠吓得一激灵,差点将手中的冷饮打翻,她转过头去,看清楚了这货到底是谁。
陈稠稠压低声音,愤愤道:“姜汝!你丫的!”
被她叫姜汝的女孩子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你胆子好小啊!就这么个玩意儿都怕。”
陈稠稠嗔道:“你一天天没个正形,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谁会喜欢你?”
姜汝拿过她手中的冰美式,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丝毫不讲究“客气”二字。
她“啊”了一声,又笑着说:“被你这么一说,还真就巧了,有一个高中小弟弟在追我呢。”
陈稠稠被梗了一下:“什么?高中生??你现在多大了你心里没个数儿?”
姜汝还认认真真地搬出手指来数:“也就二十二出头呗,我还年轻呢。”
陈稠稠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她:“你怎么来Z市了?”
“就过来散散心,最近睡眠质量太不好了。家里事有些烦人。”姜汝又喝了一口冰美式,还吐槽味道不正宗。
陈稠稠白了她一眼:“嫌我这杯冰美式不正宗就别喝。”说完,她就拿走了那杯冰美式。
姜汝瘪了瘪嘴,又叹了叹气。
陈稠稠用余光撇了撇她,问道:“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姜汝咂咂嘴,便开始吐槽:“我家里人现在拼死拼活给我找了一个相亲对象,巴不得我早点嫁出去,然后男方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那男的妈宝男?”
姜汝连忙摆了摆手:“那倒不是,那男的也太帅了吧!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陈稠稠静默了几秒钟,又侧过头去看着她,一脸不解。
这男的这么符合你的条件,怎么不行了?
“这个年头长得帅也是罪过?”陈稠稠笑了笑。
“就是因为他太帅了,我怕他花心。毕竟我在感情这方面不太擅长,很容易吃亏。”
陈稠稠半开玩笑道:“把他腿打折不就好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帅的男人我可舍不得动手。”
“如果真的想试一试,可以从男女朋友做起,并不一定要奔着结婚去,你现在还小,不必考虑结婚之事,对于你来说太早了。”
姜汝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赞同陈稠稠这一番话:“你说得对,我现在都还没浪够,怎么可能安安心心的结婚呢?我还有大把青春可以霍霍。”
陈稠稠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人的青春并不长,把握好你现在所拥有的青春时光,好好去闯一闯,看一看外边的世界。”
姜汝看着她这幅模样,便忍不住八卦道:“你跟你现在的男朋友感情状况怎么样?听说都被偷拍了。”
“还好,打算等苏曼迪杯过后,我们就结婚。”
“订婚了吗?”
“定了。”陈稠稠笑容越发明显。
“多久?”
“2016年2月14日。”
“是定下日子了?三聘六娶?”姜汝有些惊讶。
毕竟陈稠稠和陈烁都分开这么久了,两个人现在复合才多久啊?就要结婚了。
“那还不至于,分开了这么久,可能只能当他太太,才能一点一点还回他对我的好吧。”
“行吧,记得给我寄请帖!提前祝陈太太新婚快乐呀。”姜汝笑着搭上了她的肩膀。
陈稠稠自然也笑的合不拢嘴。
“如果他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陈稠稠哼笑一声:“一般都是我欺负他。”
“啧啧啧,还没过门呢,就可以护了?更何况,他那体格我打得过吗?”姜汝笑道。
“就你嘴贫。”陈稠稠嗔笑。
“好了好了,我先走啦,拜拜。”姜汝朝她挥了挥手。
陈稠稠颔首点头,对她笑了笑。
那一刻,天空密布的乌云散开,太阳照射出来的阳光也一点一点照应在她的身上。
从那一刻开始,陈稠稠心中的残缺的爱才得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