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陈稠稠起床就看见窗外在飘雪。
她连鞋都顾不上穿,急急忙忙地想去找陈烁分享这份喜悦。
陈稠稠一打开门,顿时感觉到寒气逼人。
她四处望了望,呆滞了会儿。
她睡了陈烁的房间,那陈烁睡的哪里?
二楼有四个房间。
她总不能挨着挨着去敲门吧。
突然她对面那扇卧室门被打开。
陈烁睡意朦胧地走了出来,用手随便薅了几下头发,他身上的绸丝睡衣显得有些松松垮垮,他的锁骨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陈烁。”陈稠稠喊了声。
对面的人顿时清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她,又加快步子向她走来:“你怎么不穿拖鞋呢?起这么早?”
说话间,他就把人打横抱起走进充满暖气的房间里。
陈稠稠指着窗户,兴奋地说:“下雪了!陈烁!下雪了!”
陈烁把她塞进被窝里,转身又将门关上。
陈稠稠看着他兴致好像不是特别高,随后又闭上了嘴。
陈烁转过身,皱着眉问她:“怎么不说了?”
“我看你对雪的兴致不高,我就不说了。”
“你继续说,我在听。”陈烁坐在了她的身边,还嘴了一口她的脸。
陈稠稠酝酿了会,又开始说关于她看到的一切事情。
说到最后,她停顿了下。
陈烁看向她,捏着她的脸。
“陈烁,一月快乐。”陈稠稠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陈烁呆了几秒钟,随后也笑了出来。
原来她一开始说了这么多话,是为了最后一句话做铺垫。
“小公主,一月快乐。”
陈稠稠拿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我告诉你喔,你是第一个收到我说一月快乐的人。”
陈烁笑着说:“你也是第一个收到我说一月快乐的人。”
正在他俩腻歪的时候,陈稠稠的手机突然响起。
陈烁还想亲她时,陈稠稠用手捂住陈烁的嘴,点击接通,然后拿起电话靠在耳边。
“”喂,墨盏,怎么啦?”
对面的人哑着声说:“我婚期定好了。”
“啊?什么?”婚期定好了??这么快?
陈烁捏了捏她的脸,再把她的手从嘴上放了下去,用唇语说道:“我去洗漱。”
陈稠稠比了个“ok”的动作。
陈烁下床找着拖鞋,他刚要开门出去,就撞见谭知妁趴在门上偷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陈烁一只手搭在门框边,神情有些散漫,嘴角微微上扬:“妈,你在偷听什么呢?”
谭知妁连忙摆手,又将门关上:“没什么没什么!”
陈烁被她这关门的动作,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动作温柔点可以吗?你亲儿子还不想这么快就离世。”
谭知妁嗔笑道:“别这么不着调,快去洗漱。”
陈烁无奈地点了点头:“行行行。”
*
房间内,陈稠稠安安静静地听着墨盏讲的那些话。
对面的人正在高高兴兴地跟她讲着自己婚礼上的安排。
戛然之间,陈稠稠出了神。
如果她和陈烁结婚了,他们的婚礼现场是什么样子的呢?
今年她二十四岁了。
如果她还是运动员的话,她肯定会全身心投入到比赛事业中。
但是她现在不是了,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姑娘。
这个年纪段,也是一个该考虑自己幸福的时候了。
“稠稠,你有在听吗?”
陈稠稠立马回过神:“我有在听!你继续讲。”
墨盏又继续跟她讲着自己的事,时不时还会问一下她的意见。
陈稠稠也很认真地回答她的每个问题。
挂电话之前,她又说:“我觉得你可以同苏烈一起商量一下,毕竟这是你们俩的婚礼。”
“不用和他商量,他都按照我的喜好来。”
“我都没吃到你的订婚宴,你就结婚了,太不可思议了。”陈稠稠感叹道。
墨盏哈哈笑了两声:“他在十二月中旬就来定婚了,和你口中那个订婚不一样的。他还问我爸妈挑哪个良辰吉日比较好,我爸都随便指了一个,他就答应了。”
“彩礼钱他给的多少?”陈稠稠忍不住八卦了下。
“一百三十万,还外加一套房子还有一架钢琴。”
陈稠稠笑了笑,苏烈的确走心了,因为墨盏从小就学习钢琴,钢琴也是她的心头肉。
“你家这位挺用心。”
“还好,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吃早饭了。”
“好,拜拜。”
“嗯。”
电话被墨盏挂断。
陈稠稠呼了口气,看着窗外。一片一片的雪花从天空落下,铺在灰色的大地上,又给树木换上了新衣服,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当雪花飘落到地上时,那是我爱你的讯号。
*
早饭吃完后,陈烁要忙着一月份的最后一场比赛。公司的事也就只能交给陈义辉打理。
两个人临走前,陈烁还给陈稠稠装了一袋子的草莓。
陈稠稠:“………”
谭知妁不舍地拉住陈稠稠的手:“稠稠啊,你有空多来找找阿姨啊。”
陈稠稠乖乖点头:“一定会的。”
陈义辉因为忙着公司里的事,也就没有来送他们。
“拜拜。”谭知妁挥了挥手。
陈稠稠嘴角勾起一抹笑:“拜拜阿姨。”
陈烁看着她俩道完别后,直接将人扛在肩膀上。
陈稠稠双脚腾空,她惊呼叫了一声。
“陈烁!”
陈烁“嗯”了声:“别动,我现在手中有东西,你就先忍忍。”
“好吧。”
陈稠稠乖乖地把头垂在他的背上,手也老老实实地往下垂。
陈烁忍俊不禁道:“你要不要那么可爱啊。”
“啊?”陈稠稠冒出一声娃娃音。
陈烁将车解锁,把她放进了副驾驶。
“我是说,我家宝贝怎么这么可爱。”
陈稠稠用两只手的食指戳了戳自己鼓起来的脸蛋,俏皮地对他说道:“我是可爱,你就是可爱的宝贝。”
陈烁成功被她逗笑:“行,我得给我家小宝贝系好安全带,然后带你回家。”
陈稠稠乖乖将手举起来,配合他系安全带。
“真乖。”陈烁宠溺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
两个人顺利从郊区开车回到嘉丽小区。
陈稠稠嘴里含着草莓,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我们去辣(哪)里呀?”
陈烁也着她学说话:“我们去辣(那)里呀。”
她赶紧把吃的咽下肚子,说道:“陈烁同志,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啊?陈烁同志有些无不明白呢。”
她就知道这个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跟着别人学说话就是不对!你不能这样!”
陈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反问道:“那小陈同志跟我说一说,我该哪样?”
“你这个人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我现在不是很认真吗?”
陈稠稠气的吹胡子瞪眼:“我是在跟你说你的错误点,而你还反问我。”
陈烁玩心爆发,继续逗她说:“陈烁同志并没有反问呢,这一点小陈同志就误会我了。陈烁同志可真感到委屈。”
陈稠稠:“………”你用得着委屈?你跟我学说话的时候,怎么不会替我觉得委屈!!!
这人的脸皮比墙都厚。
俗称——皮糙肉厚。
“陈烁你能不能着调点,别跟我嬉皮笑脸。我现在很生气,我现在是在跟你讲,你刚刚学我说话是不对的。”
陈烁从鼻子里冒出一个音节:“嗯。”
此时,陈烁看了一眼后视镜,将方向盘往左打,将车身转向左时,又将方向盘往回打,然后顺利将车停到停车位上。
陈稠稠看了一眼他握着方向盘的手。
妈呀!这手也太绝了吧!
不行不行,现在正在教育他,不能犯花痴!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他的手好好看!
算了算了,先把人教育了再说!
陈烁将车停好后。又将自己的脑袋往她这边转,对着她弯了弯唇。
“小陈同志,我觉得你刚刚教育我的话就没有说对。”
陈稠稠撇了他一眼,瘪嘴问道:“哪里没有说对了?”
“我觉得你跟我说那一番话的意思是,你在怪我没有学到你说话时的精髓。”
陈稠稠不禁瞪大眼睛,她内心是真想把这人千刀万剐掉。
“人要脸,树要皮。但是你什么都不要,所以你就不当人了是吗?”陈稠稠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对他说。
“你怎么看出来我不要脸了?我这么帅一张脸,我能不要?”陈烁现在说话的语气十分欠揍。
“等我哪天脚好了,我一定揍死你!”陈稠稠愤愤地说。
“好啊,那我就等你脚好的那一天。”陈烁下车后,走到她这边,打开车门将她抱下车,“现在我们也算是正式同居了,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拿来了,你那套房子就先那么空着吧。”
陈稠稠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将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再次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烁在把他刚刚说过的话,再次重复说给她听。
“我现在跟你同居了?”陈稠稠问道。
陈烁“嗯哼”了一声:“是的。”
我们的同居生活从今天开始。
他就这样抱着还在懵圈中的陈稠稠进了家。
此时此刻,陈稠稠内心更多的是紧张以及兴奋。
因为同居就代表着两个人要深度了解彼此。
同居就相当于恋爱的磨合期。
如果想看你们两个合不合适,就直接从同居开始。
因为同居可以暴露出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如果觉得不合适,那么双方就可以直接说拜拜。
如果她和陈烁同居了,自己的生活作息不规律就会被他发现。
他们两个应该不会睡在一个房间吧?
正当陈稠稠还在想这个问题时,陈烁就已经把她放在沙发上了。
“发什么呆呢?”陈烁用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小姑娘吃痛地叫一声,嗔怪道:“你下手轻点会死啊!这个真的超级痛的!”
“痛吗?”他都没用力的。
陈稠稠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都不知道哄一下啊!
“好了好了,跟你道歉。一会儿我要出门一趟,可能要下午才会回来,我叫时好过来陪你解解闷。”
“去训练吗?”
“嗯。”
“那你训练时注意安全。”陈稠稠叮嘱道。
“一定会的。”
“训练结束了跟我说一声,就相当于报个平安。”
陈烁笑了一声。他家小姑娘可太乖了,他越来越爱了。
“一定听老婆的话。”
“好了好了,别贫嘴了。收拾收拾,你赶紧去吧。”她催促道。
“知道啦,我现在就去。”
*
陈烁走了没一会儿,时好就来了。
她看见陈稠稠的脚受伤了之后,立马就不淡定了。
“陈烁怎么搞的?居然又把你搞伤了!”
“不是的,不是的!这个是我自己崴着脚了!”陈稠稠奋力解释说。
时好带着审视的眼神,问道:“你确定?你他妈怎么把自己脚崴着的?”
“就就…运气太倒霉了。”所以就崴着脚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时好“啧”了一声:“你太笨手笨脚了吧。就这么个平地路,你也可以崴脚。你眼睛是装在哪里的?”
陈稠稠抿了抿唇,安安静静地听她念叨自己。
最后时好说的嘴巴也干了,她起身想去接了一杯水。但是她找不到饮水机在哪里。
好在陈稠稠来过几次这里,她指了指柜子。
“将它打开后,就可以接水了。”
时好身体僵了一秒:“你家陈烁这装修理念,真的是不同于凡人。”
陈稠稠笑了笑:“对吧,所以他从高中就这么聪明。”
时好:“………”禁止一切秀恩爱的话语。
“对了,你知道墨盏结婚的日子了吗?”
时好刚想喝水的时候,听她说出这句话时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她呛得满脸通红:“咳咳咳咳,什么东西?”
陈稠稠看她难受的样子,立马给她拍了拍背:“你着什么急?我就问一下。”
时好都感觉自己的半条命都快咳没了。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颗炸弹,就像是“砰”的一声直接炸开。
“她不是才订婚吗?”
“她已经定婚了,不是言字旁的订,而是板上钉钉的那种定。”
时好:“………”板上钉钉是金字旁的钉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