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烁站在金茂大厦大门等纪奕铭的到来。
这是这家伙就跟拉肚子上厕所似的,等了近二十分钟都还没来。
陈烁看了眼手机时间,他有些不耐烦了。
他人生中除了等陈稠稠,再也没等第二个人这么长时间。这一笔账,等他有空了,慢慢跟纪奕铭这个家伙算。
过了好一会儿,陈烁才看到姗姗来迟的纪奕铭。
“你是骑的蜗牛来的吗?”陈烁不满道。
纪奕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懂什么?重要的人都是要最后出场的。”
陈烁:“………”这人莫不是戏演多了?然后导致脑子不清醒?
“好了好了,我们快进去吧。”纪奕铭扣好西装扣子,陪着陈烁一同进入了金茂大厦。
随后,两人由江梣安排的人带到了十五楼。
陈烁呼了口气,他握紧手中的资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次面对的人,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纪奕铭看着陈烁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便问道:“你紧张什么?”
陈烁沉着声说:“没紧张。”
纪奕铭笑他:“你就差把‘我紧张’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怕这件事没成功,她会威胁陈稠稠。”
纪奕铭禁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件事他们赢得几率很大,但是陈烁还是不放心。
他生怕梁琴又想出什么招数去对付陈稠稠。
从一开始的周晗,到后来的卢警官,都是梁琴安排在陈稠稠身边的眼线。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旁的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烁和纪奕铭一同走出电梯。
那个男人随后关闭上了电梯门。
陈烁用手背骨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过了几分钟,没人理会。
纪奕铭不耐烦了,直接一把将门推开。
随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梁琴和另一个男人在办公室里做一些无法用言语述说的事。
不过这俩人还没有做到那种地步。
陈烁不合时宜的咳嗽了两声,又忽地笑了出来:“没想到啊,梁小姐兴致这么高,在白天就搞办公室br /lay。”
纪奕铭也跟着笑了,假装一脸惊讶道:“怪不得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原来是在干‘正事’啊。”
梁琴松开了她身下的男人,胡乱扯着自己的衣服,被他们这一番不客气的话气红了脸。
梁琴指着陈烁说道:“陈烁!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你在狂妄个什么劲!”
她身旁的男人早已灰土盖脸地逃跑了。
此时,房间内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陈烁也不装什么君子了,毕竟有人如果要威胁他,那他就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陈烁翻开面前的资料,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梁琴,女,二十四岁。毕业于M大,家父从商,不过你貌似是梁家的私生女吧。”
梁琴一听到“私生女”三个字的时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似的,眼睛睁大,浑身发抖。
“我不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安保!安保!给我把这两个疯子赶出去!”梁琴红着眼吼道。
可惜十五楼是私人办公区,基本上除了固定时间的安保巡逻,就没有其他人了。
“现在你所有的把柄都在这里,梁琴,”陈烁眸子变得冷冽,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将手中文件夹里的文件取了出来,扔在了梁琴身上,说道,“你觉得你这个更具有威严性,还是我手上这份?嗯?”
纪奕铭站在一旁,心里忍不住为陈烁拍手叫绝,就是这样!这样才帅!
纪奕铭转过头一想,今天的风头怎么都被陈烁抢走了。
不行!他也的说几句!
没一会儿。纪奕铭咽了口唾沫,冲梁琴说:“这些证据居然让你们整个家族都就此败落,你们梁家的丑闻层出不穷,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既不要脸也不害臊的来骚扰我身边的人。做这些事之前,也该掂量掂量自己到底,配、不、配。”
梁琴捂住耳朵,浑身颤抖,她看着自己腿上零零散散的资料,一时间连怎么回击都不知道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因为“私生女”这个名分而被人嘲笑。
如今她有了一个真正爱的人,可是那个人却进了监狱,都是因为陈稠稠!
她抬起头,眼神变得凶恶:“你们懂什么!就是因为陈稠稠!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明明可以和贺访结婚的!要不是因为方俊明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贺访也不会去犯罪!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就是怪你们!”
陈烁冷笑了一声:“到现在,你仿佛还是不清醒。今天所造成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干的这些丑事凭什么要推到一个被害者身上?周晗的死是你一首精心策划的,周晗的出现也是你安排的,你能说你心不歹毒吗?就是因为陈稠稠善良,你就可以这么欺负她?她是我守护了八年的人,谁允许你们这么做!我问你!”
纪奕铭连忙拦住陈烁,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气,但是他得保持清醒,不要让陈烁因为情绪失控而发生意外。
此时此刻,梁琴仰起头狂笑。
如今的她,看所有人都是罪人,她一开始天真的认为只要有把柄在手,就能控制陈稠稠和陈烁,但是是她太傻了。
事到如今,她自己却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我希望你好之为之,这件事我会报警,因为危及到陈稠稠安危的事,我做不到不管。”话毕,陈烁转身离开。
纪奕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梁琴说道:“其实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抱有这种想法,因为陈稠稠是陈烁的命,你可以随便欺负陈烁。但是你不能动陈稠稠。”
“因为那是他的宝贝,护了八年的宝贝。”
话音一落,纪奕铭也离开了房间。
梁琴坐在地上,眼睛里的泪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止都止不住。
终究是她做错了吗?
*
陈烁走出金茂大厦时,全身上下都变得轻松了。
一旁的纪奕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禁笑着发出感叹:“陈烁,你还是你啊。”
陈烁不言,他抬起头看着天上寥寥几朵云,因为云的背后有太阳,所以云面对困难时无所畏惧。
那么,陈稠稠有他,他有陈稠稠。
他们的关系也就像是云朵和太阳的关系。
所以说。
人这一生中,终归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神明,神明有且仅有只爱她一人。
*
已入五月,最近陈烁忙着训练,很少时间可以陪在陈稠稠身边。
陈稠稠也不抱怨,她也不会去打扰陈烁的训练,因为苏曼迪杯一过,她就会和陈烁走进婚姻的殿堂。
还有半年的时间,她可以等。
毕竟陈烁都等她好几年了,她总不能连半年都等不到吧。
毕竟爱是相互付出的,这样才是最真实的爱情。
陈稠稠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她打开微信朋友圈,她无聊地翻了翻。
虽然她自己列表里面没有多少人,但是这朋友圈也不算冷清。
片刻,她看见时好在朋友圈发的一张毕业大合照。
陈稠稠愣了一会儿,她点开高中毕业照,一点一点将其放大。
“原来你在这里啊。”
陈稠稠将照片放大到树枝下,那里有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面容也叫人看不清楚。
不过陈稠稠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陈烁。
在高中毕业那天,陈烁就是穿着黑短袖、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看起来整个人疙疙瘩瘩,傲荡不羁。
那天,陈烁将她带去了后花园。
陈烁将自己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戴在陈稠稠头上,随后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那个热烈而又真诚的吻结束后,陈烁笑着跟她说:“小妖精,毕业快乐。”
陈稠稠想到这句话时,脸上挂满了笑容。
那个时候的他们青涩、单纯、勇敢,面对一切都保持着积极的态度,对一切都无所畏惧。
不过随着年龄一点一点变大,他们变得成熟、稳重,不过他们没有变的是勇敢。
面对爱时,他们都奋不顾身的选择了彼此。
“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陈烁从她身后走了出来,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机,并看了看屏幕上的照片,笑着问,“你的毕业照?”
“那上面不是还有你吗?怎么就成我的毕业照了?”陈稠稠将刚刚看到的人影,指给他看,“喏,这不是吗?”
陈烁笑着放下手机,将她抱了起来:“是啊,那个人就是我。”
此刻,两人的额头互相抵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多。
“你怎么不过来找我?和我一起拍不好吗?”
“当时就想远远的看着你就好。”
“现在,你睁开眼就可以看见我。”陈稠稠亲了亲他。
“是啊,宝贝儿。”
太阳落山时,两个人躺在床上,欣赏这红得耀眼的落日。
陈稠稠依偎在陈烁怀中,她抬起头问他:“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在我们没结婚之前。”
陈烁摸着她的脸,温声细语的说:“不怕,我说过,我要娶你。”
陈稠稠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打算休息。
陈烁又说:“如果两次中,那也就代表孩子他爸,太厉害了。”
陈稠稠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陈烁!你流氓!”
“嗯,我流氓。”陈烁笑了。
“陈烁。”
陈烁轻声“嗯”了下。
“就这样一直爱着我,永远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好吗?”
“好。”
*
六月初时,墨盏挺着个大肚子,时不时就往陈稠稠这边跑。
这下子,引得苏烈极为的不满。
大清早,苏烈就来陈烁家“抢人”。
陈稠稠将房门打开,就见苏烈急急忙忙地冲进屋里,寻找着墨盏的身影。
陈稠稠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指了指一旁的客房,迷迷糊糊道:“人在那个房间里。”
苏烈因为这几天墨盏老是往他们家里跑,肚子窝着一团火,他对陈稠稠说话的声音忍不住大了点。
“你知不知道一个孕妇随便乱跑是非常危险的?”
陈稠稠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她也没做什么啊。
她抬起头,看着苏烈。男人脸面有些不太好看,明显是生气了。
但是墨盏这几天来找她,但是陈稠稠自己亲自接送的,生怕出一点事儿。
陈稠稠也不想一大清早就跟他吵,免得闹醒墨盏,她温声细语的说:“你老婆来我家是我自己去接的,送也是我自己亲自送回去的。我知道你特别紧张她,我也知道孕妇一个人出门有多危险,但是你也不能一上来就吼我啊。”说到这里,陈稠稠心里不免有些委屈。
苏烈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恶劣,但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没变。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之后,不要再让她单独出来了,如果你来接她,可以跟我说一声。毕竟她一个孕妇东跑西跑也不安全。”苏烈说话时脸上的表情也非常严肃。
他说完后就往客房走。
陈稠稠这下子睡意全无,她抿了抿唇,走上前去将门关上。
她低着头,思索着这几天墨盏来找她时,她自己是怎么对墨盏的。
这些天,她问心无愧。
人是她亲自接的,饭是她亲自给墨盏做的,人也是她亲自给苏烈送回去的。
霎时,陈稠稠眼眶中的泪水在不停的打转。
她现在有些委屈,她在想:可能是自己太矫情了吧,你别人说一两句就要哭哭啼啼的。
但是他们这些人总不能仗着陈烁不在她身边,就这样欺负她吧。
“稠稠,你怎么了?”墨盏被苏烈扶着出了房间门,她一出门就看见陈稠稠低着头站在客厅中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陈稠稠急急忙忙地擦去眼角的泪,抬起头对上墨盏的眼睛,强撑起笑脸:“没事啊,我就是没睡醒。既然你醒了,今天我就不送你了,你们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门就好了。我现在还有些困,就不跟你们说啦,拜拜。”
陈稠稠还装出一副打哈欠出眼泪的模样,这下子让墨盏更加信服她是因为困才心情不好。
苏烈看着陈稠稠这幅样子,内心也很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