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贼笑着走过来,把一件外套套在我肩膀上:“大小姐,我用我打折后六八的金纺漂过,又忍痛用了我上千的chanel认真的喷了几道,绝对闻不出一丝穷酸味。不信你闻闻。”说着,她撩起一只袖子朝我鼻尖扇了扇。
我看着身后的杨晓,把衣服拉下来,与他之前的动作如出一辙,稳稳地扑在他身上。
他傲慢地盯着我,与我一般的倔强,随后扯了下嘴角,清晰的面部轮廓微微变形,但俊朗的五官依旧不减风采。
“比起这穷酸味,这虚荣的铜臭味更让我恶心!”说罢,他把外套扯下淡定地丢入一旁的垃圾桶。
“啊!chanel!”茵茵心疼地看着他手上利落的动作。忿忿不平地瞪着他离去。
“算了,我送你一瓶!”
“真的吗?瑾夏,唉…”没等她说完,我也接着走进教室。
“我要5号。瑾夏,我要5号!”茵茵朝我的方向不停的跳动。
“哎呀,忘了正事了。”欢喜过后的茵茵突然想道,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随后冒着被他爹暴揍的风险,踱着碎步挤进我们班教室。
“唉,同学,挤挤。”说着她已经把我的同窗挤出了半个座位,她伸手敲了敲我的桌子,用手挡住半边脸悄声说道:“唉,瑾夏瑾夏,木天蓝晚上约你在老地方见面,老地方,记住了!”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哎哟”一声,身旁的卢笙一屁股挤跌在地面,霎时,安静的教室,一片轰笑,面对不同方向投过来的目光我皱了一下眉头。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捏着粉笔的手扶了扶眼镜,眼神锐利地打过来。
茵茵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抱歉,老师,走错教室了!”
英语老师一个笔头扔过来,“邱茵茵,翅膀硬了哈,你爸的课都敢逃。”全班又一阵哄然。
茵茵不停地搓着手求饶道“刘老师,比起他的课,我更喜欢听您的课。”然后在英语老师渐渐宽容的眼神中从后门溜出了教室。
晚上的海边,咸腥的海风淡淡吹来。
伴着车轮压过石子的嘎吱声,木天蓝的身影出现在黑蓝的夜色下。
只见他一只手帅气地靠在车门上,语气温柔而甜腻:“我的瑾夏公主,让你久等了!”说着,从车门后抱出一大束玫瑰,含情脉脉地走过来。
身旁的茵茵少女心已经泛滥,双手捂腮,胳膊肘拐了我一下,“瑾夏,现在不接招!还待何时。”
我瞅着她没出息的样,脸像瞬变的云,笑意盈盈地捧过花:“谢谢我的木少爷。”语气同样甜得作呕。
木天蓝食指不经意间勾了下我的下巴,意味很深。或许大家都明了,只各自往心里装罢!
他紧随着把一份不厚但份量很足的资料摆在我眼前扬了扬:“还有这个礼物。”
我一手抱花,一手接过,瞟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和图片后,戏谑道:“功课做得不错嘛!”
他的语气越发温柔了:“怎么,我的小公主,我这也不是为了咱们好吗?”他的眉耷拉了一下,好似委屈一般。
茵茵接过我手中的资料翻了翻:“这朦朦胧胧,黑灯瞎火的,你俩看得清啥。”说完,她打亮了手机电筒。
旋即惊呆了下巴:“哦!瑾夏,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你不是只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吗?苏乐…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她沉思了会儿。
“啊!那个泼我一身酒的丫头!”
锋芒
“哦呃,苏瑾夏,难怪当时你屁都不吭一声,感情是为了偏袒你那个奇怪的姐姐呀。”
“真伤心!”茵茵吧唧着嘴。
“说你蠢你还真的蠢,我苏瑾夏什么人,我从来就没有什么穷亲戚,可笑!”我把手中的玫瑰砸在她身上。
“不,小瑾夏,你有,没有怎么能实现我们的计划呢!”木天蓝在我耳边声音魅惑道。
“好啦,我的小公主,今天吃什么,我请客。”说罢他的手搭上我的肩,半推着我上了车。
我的心深深的抗拒着但还是克制着让自己去适应,说到底木天蓝跟王胖子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利益驱动,暂时委曲求全吗?别看王胖子现在对老头子唯命是从,只要老头子一撒手,棺材板给不给都是未知数,而木天蓝对我的一切未尝不是一张空头支票。莫鸢,呵真是可怜,我!又何尝不是?
不,我们不一样,我没有让自己输掉的理由。木天蓝,到底谁利用谁,谁迁就谁还未可知……
“瑾夏明天的篮球赛,你一定要来哦!没有你我可赢不了。”木天蓝把切好的牛排整齐地摆放在我碗里,眼神满是宠溺。
茵茵连盘端起,朝木天蓝开心的说道:“瑾夏吃不完那么多!”
这小妮子总算做了件让人顺心的事。
我看着木天蓝闪过的不悦,柔声说道:“邱茵茵,传承爱迪生的发明,你是认真的。”
“苏瑾夏,你可真是高级黑,本小姐就是不遂你的意!我今天与你同吃同睡,同出同进。”
小妮子这点脾气我还是知道的,外艳内真,稍稍一激,便给你扛上了,说她杠精转世都不为过。
这下木天蓝要讨好暗示她离开的话怕也难开口了吧。
我心底窃喜,把邱茵茵带在身边还是有那么点好处的。
邱茵茵存在的缘故,木天蓝为明天篮球赛要交代的事宜暂时没有畅快地说出口,他表面上一直带着微笑,一边是对我的疼爱,一边是对茵茵的包容,实则内心的风起云涌只有我感受得到,他一直在隐忍,而单纯的茵茵或许只看到他的似水柔情了,不然不会边吃边掩嘴开心地对着我们笑,在这场内心的较量中,唯有她置身事外,平静似水。
木天蓝假意起身去洗手间,走时对我丢了个眼神,茵茵停下咀嚼的动作朝他摆了下手:“速去速回,还有很多菜呢!”
木天蓝笑了笑:“知道了,邱小姐,多吃点,都是你的,不够再去点。”
茵茵听了美滋滋的,低下头又开始吧唧吧唧的吃起来;当初酒吧勾引莫鸢的妖艳感不复存在,有时真觉得她有双重人格,或许,这跟他爸爸过于严苛的管教方式有关,但是,万物皆有她的生存法则,一旦强加约束或破坏规则,一切将物极必反!
我拣了几样她爱吃的菜,借口妆花了,要去补个妆,让她好生吃着。她抬眼看了看我,一副了然如胸的模样。
我来到楼梯间,等待多时的木天蓝不耐烦的掐断了烟头,玩味道:“苏瑾夏真把自己当根葱啦,你要的那不还没得到嘛!”
我冷笑了两声,走上前,贴近他的胸,两手提了提他的衣领,细细地整理起来,声音微嗲:“我的木少爷是生气了吗?”
他的脸晴雨难辨:“哪敢!还不是等你等得心急!”他一手环上我的腰。
我不紧不慢地把双手放下,手不经意间搭在他的手上,声音温柔,但手劲却不温柔,直直地把他的五指别开我的腰间:“木少爷,有钱人家绿色食品居多,按理说转基因和激素类粮食还是吃得少!看来因为你弟弟的存在,木叔叔是厚此薄彼了!”
他的脸微微抖动,眼底的阴狠在抬眼望向我的一霎消失,“原来你们在这儿呢!”茵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窃喜,我的好闺蜜向来都是大智若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