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罗芙蓉的话,赵雨荷先是一愣,继而又被赵雨荷热情大方、活力十足的样子给逗笑了。
两个女孩面对同一个喜欢的男孩,表面上再怎么客气,再怎么表现得无所谓,内心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点醋意。
罗芙蓉有,赵雨荷也有。
忽然之间,都不说话了。
三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极不自然,怪怪的,有的囧,有的尬。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邵兴旺。
“我请客,请你们两位大美女吃油条。”邵兴旺说。
罗芙蓉:“好,一人一根。”
赵雨荷只好将错就错,和罗芙蓉一起,接过邵兴旺手里的油条,说了句“谢谢!”,朝趴在栏杆上吃起油条来。
吃完油条,罗芙蓉用手摸了摸嘴说:“狗子哥买的油条就是好吃。对不对,赵雨荷?”
“对,好吃。”赵雨荷笑了。
罗芙蓉说:“不过,狗子哥,油条我可不白吃,这个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圈钱,递给了邵兴旺。
看到罗芙蓉递给他钱,邵兴旺感到莫名其妙,问:“这是?”
罗芙蓉说:“你的房租钱,五十块。”
“邵兴旺问:哪来的?”
罗芙蓉撒谎说:“我的呀!”
邵兴旺感到不可思议,问:“你的?”
罗芙蓉笑嘻嘻地说:“我把存钱罐砸了,在小商店换的,不可以吗?”
邵兴旺不好意思,说:“你的钱,我不能要。”
罗芙蓉知道狗子哥好面子,她早都想好了应对的话,说:“你必须要。我可不白给,我还要去的房间,让你给我补课讲题呢。我爸都同意了。”
听了罗芙蓉的话,赵雨荷感觉到今天的这次相遇绝非偶然,罗芙蓉显然是有备而来。
看到一脸尴尬的赵雨荷,罗芙蓉也对自己刚才在厕所里想出的这招颇感自豪。
目的达到了,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显然是太好了。
一石三鸟。
罗芙蓉直接来了个当众表白:我有钱,我能替狗子哥交房租。我已经去过狗子哥的宿舍,我和他之前除了补课,肯定还干了别的事情,你赵雨荷自己发挥想象力去猜吧。而且这事,我名正言顺,得到了我老爸的授权。我看谁敢阻止我学霸哥给我讲题,给我辅导功课。
罗芙蓉的这一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方法可真够绝的。
邵兴旺和赵雨荷都愣住了。
这钱是接也不行,不接也不行。现在心里唯一乐呵呵的当然是罗芙蓉了。
“喂——你们三个,怎么还在那里聊天?”班主任赵大胜同志,把半个脑袋从窗户上探出来,朝他们大喊。
“还没上早自习呢,喊什么喊?”赵雨荷被罗芙蓉刚才的话激怒了,把气撒在了赵大胜同志的身上,忍不住朝这个秃顶的中年大叔吐槽了一句,不经意间,把自己内心的不爽给展现了出来。
即便赵雨荷压低嗓门,还是被嘴尖耳廓脑门光亮的赵大胜同志听见了。
“早上停电了,哪来的铃声?没看见教室的灯都黑着吗?”大胜同志又喊了一句。
邵兴旺、罗芙蓉、赵雨荷三人,这才意识到学校停电了,赶紧朝各自的教室跑去。
走进教室,赵大胜同志又开始训导了:
“同学们,高二了啊,高二了。再有一年半,就是决定你们每个人,人生命运的时刻。有人还有时间,在校园里谈情说爱?啊!没看火都要烧到眉毛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教室里发出了持续的笑声。有人悄悄给邵兴旺树起了大拇指。
“笑什么笑,赶快安静下来,开始早读。”说完,赵大胜同志双手插兜,迈着轻快的脚步朝门口走去。
罗芙蓉伸长脖子,发现门外面的赵大胜同志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灰色麻纸袋子,用嘴叼出了其中的一根油条,背向教室,面朝操场,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原来老赵同志也没吃早饭啊!”
嘻嘻嘻,嘻嘻嘻
……
教室里传来了嬉笑声。
赵大胜嘴里塞着油条,转过身朝教室里望了望,发现同学们都低着头在安安静静地看书,便又安心地转过脸,大口吃起油条来。
……
十六七岁,有人说是花季,也有人说是雨季,不管什么季,总之,在老师和父母眼里,邵兴旺,赵雨荷,罗芙蓉三个人俨然是都是孩子,在孩子的眼里,三个人却是个大人。
意气风发青春年少的的邵兴旺虽然猜不透赵雨荷和罗芙蓉的心思,但他自己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他渴望吃,渴望睡,渴望获取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渴望像李白那样,仗剑走天涯,更渴望拥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赵雨荷就是他心中的女神,是他朝思暮想的对象,他准备用他琢磨了很久的泡妞秘籍,来赢得美人的芳心。在最青春年少的时候,来一场肝肠寸断的爱恋。
学业,还是学业,让邵兴旺无法勇敢地向他暗恋了两年的荷花姑娘大胆表白。
放学了,罗芙蓉依旧跟着狗子哥。
邵兴旺也没办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晚上九点多,房东胡新远敲门查房,看见罗芙蓉,问邵兴旺:“你同学?”
邵兴旺说:“有几道题不会,我俩商量商量。”
胡新远说:“晚上不能在这儿过夜,我得为你们的安全负责。10点半我就关门了。”
邵兴旺说:“知道知道。”
胡新远说:“嗯,狗子,下个周,你得把上个月的房租交了。别人都是提前三个月交,你这老是拖着。哎,不过不要紧,叔也理解。你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上个学都挺不容易的。”
“我有了,有了。”说着邵兴旺掏出了罗芙蓉早上给的钱,把其中的30块递到了胡新远的手里。
邵兴旺说:“谢谢叔,谢谢你啊!”
胡新远说:“不谢不谢,记着不能过夜啊。要不然,我给你们的爸妈都没法交代。住我这里,首先,我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胡新远走后,罗芙蓉把脸凑到邵兴旺跟前说:“狗子哥?”
“嗯!”
“你和别人亲过嘴儿没?”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
“当然没有。”
“我想试试?”
“咱俩?”
“啊!”
“那我得把牙刷一刷。刚才吃饭的时候吃了一枚大蒜。”
“我也吃蒜了,要臭一起臭。”
“我还是刷一下,你等等。”
邵兴旺从外面的水房里刷完牙回来,又一次反锁上了门。
罗芙蓉坐在跟前,闭上眼睛。邵兴旺把嘴凑到跟前,看了一眼罗芙蓉,忍不住笑了。
听到笑声,罗芙蓉睁开眼睛。
邵兴旺说:“线团,这个不好玩,我觉得好怪呀?”
罗芙蓉拍打了一下邵兴旺的胳膊说:“嗯呀,浪费人家感情。重来。”
邵兴旺说:“好的。”
罗芙蓉又一次闭上了眼睛,邵兴旺又把嘴巴凑到跟前。邵兴旺闻到罗芙蓉呼出的气息,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
邵兴旺捂着肚子躺在床上。
罗芙蓉有点生气,把邵兴旺从床上拉了起来。
邵兴旺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线团,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罗芙蓉说:“那算了。下次不许笑。”
邵兴旺笑着说:“我保证,一定严肃,一定认真对待。”
胡新远又来敲门。
邵兴旺知道老胡的脾气,有人晚上回来晚了,老胡总会婆婆妈妈像念经的老僧一样数落一顿。大家都知道老胡好心,每次都不会和老胡计较。唯一觉得尴尬的是,老胡的口臭带着浓烈的烟味,让人总要恶心半天。
10点20分,邵兴旺提着罗芙蓉的书包,送她下楼。
门口电线杆上有一根深入地下的钢丝绳,罗芙蓉的自行车就锁在钢丝绳上。邵兴旺把书包放在车筐里,罗芙蓉掏出钥匙打开车锁,骑了上去。
“靠边骑,注意安全。”邵兴旺喊。
“知道了,狗子哥。”罗芙蓉回答。
“再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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