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圆中计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为了要回玉佩,掉进了叶莱香铺设的陷阱中。
叶莱香看袁方圆有些犹豫,于是语气便软和下来,利用美人计,撒起娇来,开始回忆起曾经与袁方圆一起亲亲我我的时光。
袁方圆没有过多反抗,甚至以听之任之的态度,由这个女人随意摆布。
现在袁方圆的身上已无衣服遮拦。叶莱香一把把袁方圆推倒,使其仰面朝上。叶莱香骑在袁方圆身上,正要行不轨之事的时候,房间衣柜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男子拿手机对着两人“啪、啪、啪”地不停拍照。袁方圆惊慌失措,大喊一声:“二叔,你干啥?”
这二叔本名叶达叔,是叶莱香民间话剧团团长,和叶莱香并不是亲叔侄关系,要说有关系,首先都姓“叶”,其次,他们的爷爷,或者太爷之间可能是亲兄弟,到了他们这一代,顶多算是“叶姓”族人。
叶达叔的辈分并不比叶莱香高,只是人长得老气。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始终自称叔侄。其实,在话剧团,除了袁方圆之外,其他人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像叔侄那样干净和简单。
袁方圆被二叔的这一举动吓懵了也激怒了。
他跳下床去夺二叔手里的手机,没想到,二叔直接将手机给了袁方圆,说:“我这是新款手机,只要一拍照,瞬间就会传到云端,传到我和莱香的云端空间里,没有我俩的密码,谁也无法将它们删除。”
“你,你们,好卑鄙,好无耻。”袁方圆说着,将手里的手机愤怒地摔到地上。
“3800元。莱香,给袁老师也算上。”二叔点燃了一根烟,坐在了椅子上,傲慢地说道。
此时,叶莱香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们想怎么样?”袁方圆的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
“袁老师,我不是个坏人。我能不能求求你,不要走。你走了,这个话剧团真的要垮台了。我可以给你双倍的工资和分红。只要你在,话剧团就能靠儿童剧的演出维持下去。我实在不想回到从前,不想再接婚礼和葬礼的单子。”二叔叶达叔的话突然软了下来。
“这他妈的真是话剧团演员出身。演啥像啥,瞬息万变。刚才还是狂风炸雷,瞬间就多云转晴了。”袁方圆心想。
袁方圆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刚刚恢复的平静生活再让它失去。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人一旦厌倦了漂泊不定的生活,平静的日子就会令人无比珍惜和留恋。
袁方圆紧握的拳头松弛下来,穿好衣服后,对身边的俩人说:“你们开个条件吧!”只要我在五年之内能完成,我答应你们。否则,咱们鱼死网破。”
“严重了,严重了,袁老师。只需要两年,两年即可。”二叔说。
“你说吧?什么条件?”袁方圆说。
“我把合同拟好了,你只需要签个字,按个手印即可。”二叔叶达叔说。
袁方圆从二叔的手里接过所谓的“合同”一看,发现原来是一张“欠款单”,内容如下:
袁方圆同志欠叶莱香话剧团共计二十万元现金。叶莱香话剧团考虑到袁方圆同志的现实困难,经双方友好协商并经话剧团法人叶达叔和袁方圆本人同意,决定由袁方圆同志创作20部儿童剧(质量等于或不低于《公鸡喔克历险记》《狼四一家的遭遇》《小狐狸墨逗》《原来你是蛇太君》),可抵消20万元欠款。期限为730天(即日起,两年内)。
袁方圆即便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自己和叶莱香的裸照已经被拍了。这事真要是被妻子柳诗惠知道了,这回可真要离婚了。
为了亲爱的妻女,袁方圆忍了。儿童剧创作,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下些工夫,吃点苦头,花点时间罢了。
这总比叶莱香叔侄二人借用裸照讹诈他二十万现金要好受一些。
其实,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话剧团给他提供了吃住,让他渐渐地从话剧创作及各种人物角色的扮演中,驱走了抑郁症,如果没有这一幕,袁方圆是要感激一辈子话剧团的。
现在话剧团以这种相对柔软的讹诈方式敲诈他。他还是可以接受。毕竟,创作出来的儿童剧本,版权还在自己手里。真的有一天,这些剧本被叶莱香话剧团演红的话,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袁方圆便很快签了字,按了手印。
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等回来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在酒店里鬼混,柳诗惠彻底崩溃了,她蹲在消防通道的一处墙角,泣不成声。
赵雨荷一边安慰着柳诗惠,一边透过防火门的门缝向“308”房间张望。
冲进去,把这两个人的丑事曝光,彻底来个鱼死网破。
这冲进去容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袁方圆再令人感到恶心,但他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丈夫,是女儿袁俏雯的父亲。事情曝光了,自己和女儿的名誉也同样损毁了。可是,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眼底鬼混,柳诗惠却始终不甘心。
搞它个鱼死网破,还是自己含着眼泪微笑着离开。正在柳诗惠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房门打开了。
“别哭了,别哭了。袁老师出来了。”赵雨荷说。
柳诗惠抹了一把眼泪,赶紧趴在防火门的门缝处向里张望。只见,叶莱香和二叔高高兴兴地走出门来,送袁方圆到门口。
即便恨得咬牙切齿,但袁方圆还是礼貌性地和叔侄二人握了手,像达成交易签完合同的生意人那样,礼貌性地握了握手。
只不过,袁方圆一脸的无奈,而叔侄二人的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甚至狡黠的笑容。
这一幕,被躲在防火门后面的柳诗惠和赵雨荷看得一清二楚。
“我说袁老师不是那种人。”赵雨荷为自己偶然的猜中结果而感到兴奋异常。
袁方圆沿着走廊朝俩人走来。柳诗惠和赵雨荷赶紧躲开。
“怕什么?继续看。袁老师肯定坐电梯。”赵雨荷说。于是俩人又趴在门缝。这消防通道的防火门正对着电梯,袁方圆等待电梯的背影就在俩人眼前。
袁方圆手里攥着玉佩,红色的细绳在袁方圆的手指上缠绕了多圈。
“袁老师手里拿着啥?”赵雨荷悄悄问。
“是玉佩。”柳诗惠差点叫出声来。
电梯来了,袁方圆下意识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吓得两个人赶紧从门缝躲开。结果柳诗惠后退的时候,踩到了赵雨荷的脚。
“哦!”赵雨荷疼得小叫一声,俩人赶紧往门后躲去。
电梯关闭的声音响起。俩人又透过门缝朝外看去,发现电梯已经下到一楼,俩人才大大方方地打开消防通道的防火门,走了出来。
“嗯呀!好险哪!差点被袁老师发现了!”赵雨荷说道。
“荷花姐,把你踩疼了。对不起啊!”柳诗惠说着,低头看赵雨荷的脚面。
赵雨荷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头发,也看了看自己刚才被踩的脚。
就在柳诗惠抬头的那一刻,站在墙角的袁方圆突然出现在俩人面前。
俩人没有想到,袁方圆并没有下楼。看见妻子,袁方圆的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对着妻子柳诗惠说:“诗惠,对不起,前面的事情我已经了结了。这是玉佩,物归原主。我爱你,永远爱你,再也不分开。”
说完,袁方圆将手里的玉佩戴到了柳诗惠的脖子上,然后一把把柳诗惠抱在怀里,紧紧地拥抱着。
柳诗惠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呜,呜呜呜地趴在丈夫的肩膀上哭了起来。袁方圆也是眼睛湿润。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在楼下等你们。”赵雨荷说完,沿着廊道朝另一部电梯走去。
之后,便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