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了一辆小货车,邵兴旺和赵雨荷两人将锅碗瓢盆和日用铺盖,运回了家。
从秦都坐火车,路上需要两个小时。
今天,一个半小时,厢式货车载着俩人回到了新沣县,回到了赵家坡赵雨荷的家。
邵兴旺上班这几年,并没有挣到多少钱,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积攒了千余本图书。
对这样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书生而言,他并不在意物质生活,却视这些图书为最大财富。
无论多忙,邵兴旺都坚持阅读学习。作为教师,他必须丰富自己,深度学习,深度思考,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
“到了,到了。”赵雨荷给司机指路。
车子停在家门口。
眼前,无人居住的宅院,房前屋后,杂草丛生。树木因无人修剪,枝条低垂,枯叶满地。
赵雨荷掏出钥匙打开门,生锈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院中的两只野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得跳上院墙,树梢上的两只斑鸠鸟,被野猫的动作,惊飞到邻家院子的大榆树上。
邵兴旺说:“终于回来了。”
赵雨荷说:“回家了,狗子哥。”
邵兴旺在司机师傅的帮助下,将车上行李、书籍搬运下来。
付了车费,邵兴旺又一点一点地把行李书籍搬进屋里。
抬头看了看天边,又伸出胳膊看看手表,邵兴旺对赵雨荷说:“现在六点多,西边天空有厚厚的乌云,晚上可能要下雨。”
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邵兴旺,赵雨荷说:“狗子哥,你咋知道?”
“看云识天气。季风气候,关中平原地区的雨带一般呈西南——东北走向。”
“你们当老师的,懂得可真多。”
“这书上都写着。”
“狗子哥,你说我看书,咋就看不进去,一拿起书就犯困,打瞌睡。”
“一个家里,不能两个人都当书呆子啊!谁来做饭呢?”邵兴旺说。
“我来做,我喜欢做饭。”赵雨荷甜甜地对狗子哥说。
“我也可以做饭,帮你一块儿做。”赵雨荷说。
赵雨荷说:“狗子哥,不用你做饭洗衣收拾屋子,我一个人就可以。”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俩分一下工。我来收拾厨房卫生,给咱烧点热水。你负责卧室卫生。其它的明天再收拾。”
“好的。”
邵兴旺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发现卧室的灯不亮,尝试了几次,依旧不亮。
“花儿,花儿——”邵兴旺朝站在屋檐下抬头看天的赵雨荷喊道。
“哎!”
“卧室的灯好像不亮了。明天我检查一下,你不要乱动,小心触电。台灯好着,先用台灯。”
一小时后,乌云密布,天很快黑了。
“轰隆隆,轰隆隆!”闪电过后,打雷的声音接踵而至。
俩人都是手脚利索之人,赵雨荷将卧室收拾干净,来厨房看狗子哥忙碌。
看到厨房里,锅碗瓢盆、案板餐桌、橱柜灶台被狗子哥擦洗得光洁明亮,赵雨荷一进厨房门就给了狗子哥一个大大的拥抱。
邵兴旺将怀中的赵雨荷高高抱起来,在厨房狭小的空间转了几圈。
赵雨荷散乱的头发垂肩到邵兴旺头上,将自己热烈的嘴唇在狗子哥的额头上紧紧吸一口。
“咯!”邵兴旺的额头发出了幸福的声音。
火在灶台里熊熊燃烧,一大铁锅凉水正在加热。
邵兴旺说:“烧锅热水,一会儿一起洗个热水澡。”
赵雨荷问:“你不饿?晚上吃啥?”
邵兴旺说:“你想吃啥,我给你做。”
赵雨荷说:“吃啥都行,主要是你,晚上吃不饱,老喊饿。”
邵兴旺说:“是这,你在家,我去地里掰几个嫩玉米棒子,回家路上,我看韩鑫给地里还种有红薯,顺便挖点红薯。”
赵雨荷说:“我和你一块儿去。”
邵兴旺说:“外面太黑,雨下大了。”
赵雨荷说:“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邵兴旺说:“那好吧,一起去。你打伞,我拿锄头和篮子。”
俩人冒雨出去,半个小时后,又冒雨回来。
篮子里四只嫩玉米棒子,三只红薯。
邵兴旺说:“湿透了。”
赵雨荷说:“湿透了。”
邵兴旺说:“满脚都是泥。”
赵雨荷趴在邵兴旺后背上闻了一下味道说:“咦!狗子哥,你身上又酸又臭,快快洗个澡。”
邵兴旺说:“家里有洗澡盆没?”
赵雨荷说:有个洗衣木盆,不过太小了。小孩洗澡还可以。”
邵兴旺笑着说:“总不能坐大铁锅里洗呀!”
“塑料桶,有没?”邵兴旺问。
赵雨荷说:“有塑料袋。”
邵兴旺问:“多大?”
赵雨荷说:“今天搬家装被子和衣服的塑料袋。”
邵兴旺说:“太好了,够大够结实。”
赵雨荷问:“怎么弄?”
邵兴旺说:“挂到厨房这根横梁上,装上水,在下面戳几个洞,不就是个淋浴器吗?”
赵雨荷说:“我先洗。”
邵兴旺说:“你把换洗衣服先拿来。我煮玉米,蒸红薯。热水瓶也拿过来,灌壶热水,一会儿,泡壶茶。”
邵兴旺将塑料袋淋浴器安装完毕,又把玉米连同外壳放入锅中,铁锅里架着笼屉,三只红薯静静地躺在笼屉,等着被热气蒸熟。
……
十分钟后,邵兴旺继续给锅灶里添柴,一扭头发现赵雨荷在脱衣服。
“哎呀呀!厨房门都没关,窗户连个窗帘都没挂,你不怕被人看见?”
赵雨荷说:“左右邻居都搬走了,有个鬼呀?”
邵兴旺说:“可别这样说,大半夜的,真有个色鬼在暗处瞅你,会吓人一跳!”
赵雨荷说:“嗯呀!狗子哥,你讨厌,故意吓我。”
邵兴旺说:“你等等,我去拿条床单,把窗户遮住。”
邵兴旺前脚离开厨房,被雨淋湿的两只野猫后脚跟着进来。
闻到红薯和玉米的香味,两只猫夫妻悄悄溜进厨房。
赵雨荷站在厨房墙角,突然发现两条长长的黑影由小到大,由短到长,从背后伸过来,吓得大声尖叫。
“啊——啊——”
听到叫声的邵兴旺赶紧跑过来,赤裸着身体的赵雨荷一下扑到狗子哥怀里。
两只野猫受此惊吓从门口溜走,俩人看见惊慌失措急急逃走的野猫,笑了。
邵兴旺开玩笑说:“你看,色鬼,还两只。呵呵呵,呵呵呵。”
赵雨荷说:“你讨厌,狗子哥,就呆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
邵兴旺说:“好好好,我现在把窗帘给你订上。”
“狗子哥,你帮我抹香皂。”
……
“我的衣服被淋湿了。”
“我来帮你脱衣服。”
“我可以。”
赵雨荷手把着邵兴旺的臂膀,抚摸着狗子哥宽阔坚实的胸大肌,充满爱怜和期待地说:
“狗子哥,你长得可真壮实。”
“你美得像天使!”
“狗子哥,我帮你搓背。咦!好脏呀!”
“这是肥料,好东西!”
“给你搓个黑泥丸。”
“嘿!这济公活佛当年给人治病,就在身上搓了个黑泥丸,病人一吃就好了。”
“咦!快别说了,好恶心。”
“我怀疑这病人得了积食……这玩意催吐!药到病除!”
……
“好了,快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来,我给你把背上的水擦干。”
“我来帮你吹干头发。”
……
俩人端着盘子回到卧室。卧室里有一小木桌,邵兴旺泡了一壶铁观音,倒了两杯。
“这块玉米给你。”
“红薯真甜,好久都没吃到这么新鲜的东西了。”
“晚上少吃点甜食,胃里容易返酸。”
“来,喝杯茶。”
……
“吃饱喝足,可真舒服。”
“雨好大,狗子哥,快把窗户关上。”
邵兴旺关闭窗户,锁好房门,拉好窗帘,转身走到桌边,伸手一个海底捞月的姿势,将赵雨荷搂抱着放到大木板床上。
“睡觉喽!我的宝贝!”
随后,关闭了床头灯。
“狗子哥!”
“嗯!”
“亲我一下。”
“亲哪儿?”
“你随便!”
“亲几下?”
“你随便!”
“亲多久?”
“你随便!”
……
“我来啦……”
“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