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芙蓉和老公霍前程开办的服装厂主要面向工矿企业定制“工服”。
质量好、信誉高,很快就在秦都市站稳了脚跟,大秦省的业务量也开始增多。
经过几年的发展,市场已经趋于饱和。要想再扩大规模,就得向外省市拓展。
和其它服装相比,工装定制的生意并不算大,但参与竞争的服装企业不少。
罗芙蓉一直想着把生意拓展到省外,可是努力了几年,效果都不明显。
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动作太慢,等他们考虑向省外拓展业务的时候,发现省外的市场已经被头脑更加灵活的南方老板瓜分完毕,挤不进去了。
罗芙蓉和她的老公霍前程能守住大秦这块阵地,就已经非常艰难了。因此,罗芙蓉考虑到了转型。
“这些年,谁的钱最好赚?”罗芙蓉到邵兴旺办公室,茶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急切地问道。
“女人的,小孩的,老头老太太的。”邵兴旺说。
“保健品,老年人最舍得花钱,包包、化妆品和漂亮衣服,女人最舍得花钱。”罗芙蓉说。
“补课班,家长最舍得花钱。嗯,你是要转行办学?”
“当然不是。除此之外呢?”罗芙蓉问邵兴旺。
“不知道。”邵兴旺说。
“校服啊!你想: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个孩子,最少需要三套校服。春秋一套、夏天一套、冬季一套;家庭条件好的,一次就买两套,轮换着穿,这是礼服。孩子们每人至少还需要一套运动装,上体育课的时候穿。”罗芙蓉激动地说。
“你啥都知道,比我这个在学校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师,还了解学生!”邵兴旺说。
“隔行如隔山嘛!再说,我到日本、到台湾,到南方的城市都做过调研。你看人家学校的学生,穿着这校服上学,多气派!”说着,罗芙蓉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本印制精美的画册,翻开给邵兴旺看,里面全是世界名校,包括线团所说的日本、台湾,还有香港学校、南方一些学校学生穿的校服。
“洋气!还真洋气,好看。”邵兴旺说。
“是呀!你看你们学校的学生,还在秦都市开发区呢,穿得乱七八糟的,哪像个名校的孩子?一群土八路!”最后一句话,罗芙蓉小声嘟囔了一句。
“嗯,嗯,嗯,你可不要小瞧土八路,土八路可是能干过洋鬼子的!”邵兴旺说。
“你讨厌,跟我抬什么杠!”罗芙蓉在邵兴旺的胳膊上拍打了一下。
“狗子,说真的。你要帮我把这秦都市的第一单生意做成了。这第一单生意的利润,我一个子儿也不留,全给你。以后,你们学校学生的校服利润,我全部给你和荷花。”罗芙蓉说。
“怎么不叫哥了。求我办事,连哥都不叫。”邵兴旺说。
“咱们三个是同学,你也就比我大六个月,你占我便宜。”罗芙蓉说。
“大六个月,还不大呀?大一天都是大。那双胞胎一前一后出来,那后面出来的照样把前面的叫哥叫姐呢?”邵兴旺说。
“你烦人。”罗芙蓉说。
“好了好了,不叫也罢。但我就想不明白,以前为什么哥长哥短地叫个不停呢?”邵兴旺逗线团说。
“你讨厌。”罗芙蓉有点害臊,说,“以前叫你哥,是因为你长得又高又大又壮实,人家喜欢你。”
“现在嫁给了霍前程,就不喜欢了?”邵兴旺问。
“不是。现在也喜欢。”罗芙蓉说,“好吧,狗子哥。这次一定帮妹妹。你们学校可是开发区体量最大的一所名校。只要你们学校的学生定制了我们厂的校服,那整个开发区,甚至秦都市的学生,都是看样学样,复制粘贴的。”
“我怎么做?”邵兴旺问。
“很简单。只需要做通校长的工作,校长同意即可。”罗芙蓉说。
“这校服采购和其它物资的采购一样,需要在教育局备案,还需要公开招标,三方比价呢?”邵兴旺提醒到。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罗芙蓉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
在邵兴旺做通了周校长的工作之后,罗芙蓉和她的老公霍前程顺利地拿下了豁山小学全校学生的校服订单。
质量好,款式新颖,价钱也合适,受到了家长、老师、教育局领导等多方的好评。
第二学期,顺势将全校教师的工装订单也拿到了。
教师节那天下午,学校放半天假。罗芙蓉和她的老公霍前程来到了邵兴旺家。
罗芙蓉给赵雨荷买了新衣服,带了化妆品,给赵雨荷的儿子邵谦诚买了玩具,给狗子哥除了带一些烟酒茶之类的礼品外,还把一个装钱的纸袋子递给了他。
“狗子哥!这个给你。”罗芙蓉说。
邵兴旺知道里面装的是钱,但他还是故意问:“啥呀?”
“咱们的约定。”罗芙蓉说,“你帮我打开了市场,这是你应得的。”
“这个我不能要。我拿了就是犯罪。再说我和你也没有约定。”邵兴旺说。
“邵兴旺。这也是我们生意人必须遵守的职业操守,要讲信誉,要说到做到。再说,荷花这么多年,跟着你,受苦受累。到现在你给人家连个房子都买不起,买不起房子,最起码也得买辆汽车吧。都到啥年代了。你们学校的老师,谁没车没房。你们周校长已经有了好几套房了。”罗芙蓉说着,嗓门慢慢地提高了。
“前些年乱折腾,也没攒下钱。和荷花在乡下的时候,也没有攒下钱。不过慢慢就都有了。”邵兴旺说,“但这钱不能要。你知道,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入了党,好歹我也是一名老党员。以前因为年轻,干了很多蠢事,可如今受党教育这么多年,我对金钱啦,名利啦,已经看得不那么重要了。”邵兴旺说。
“我真受不了你。在学校,没把学生教成书呆子,倒把自己整成书呆子了。”罗芙蓉摇了摇头说,“你说,现在啥对你重要?”
“幸福的家庭、稳定的工作,还有健康的身体。”说着,邵兴旺看了妻子荷花和儿子一眼,继续说,“荷花风风雨雨跟我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我现在最看重的就是荷花和儿子,最想要的就是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这些钱,是你们通过自己的智慧和辛勤的汗水换来的,本应该属于你们。这些本就不属于我的钱,我拿了,就是犯罪,迟早是要还的。既然迟早要还的,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拿。”
“我服了,服了!I 服了YOU!”罗芙蓉说完,给邵兴旺竖了一个大拇指,“我也不为难你。这是一千块,是我罗芙蓉,不,是我罗线团,给狗子哥,不,给我的干儿子邵谦诚的生日礼物。这个你不能拒绝。我直接给荷花姐。”线团嬉皮笑脸地从中抽出了一小叠,塞给了赵雨荷。
“这个国庆节你不用加班吧?”罗芙蓉问。
“还不知道。”邵兴旺回答。
“这个国庆节,谁也不许加班。我请客,请你们一家三口,对了,还有和你们关系不错的高兰婷,一起自驾游。怎么样?”罗芙蓉提议。
“去哪儿?”赵雨荷问。
“去大草原,去骑马。没去过,没骑过马吧?”罗芙蓉说。
“我小时候骑过毛驴,你狗子哥好像只骑过猪,还是只老母猪。”赵雨荷说。
“哈哈哈,哈哈哈”赵雨荷和罗芙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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