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地关切
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极低,像塌下来的破墙,迎面而来的秋风,呼呼地吹着,掀起密集的落叶,正值晚间例会,慕芯一如往常坐在老板的对面,遇礼近日偶感风寒,脸色显得很憔悴,声音也没有以前那么嘹亮,变得沙哑起来,他扯过桌上的纸巾,擦拭不断流出的鼻涕。
和遇礼坐在同个水平线上的慕芯,仍然埋头做自己的事儿,完全没注意到他感冒了,遇礼轻皱起眉头来,好像对她的迟钝表示很不满?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转悠了一圈儿,最后站在窗户边上,慕芯侧目看了遇礼一眼,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那干净优雅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仿佛他浑身都镶嵌上了层层光晕。
感冒的不适感频频来袭,遇礼走到慕芯对面,身体前倾再度扯了两张桌上的餐巾纸,开始大力地擤鼻涕,声音重的让慕芯想听不见都很难,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陡然回过神,难道他是感冒了吗?这样想着,脸色也跟着不好看起来,遇礼抬头看看她,刚好和慕芯的视线撞在一起,见她神情有些微的不安,心思略转就猜到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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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呼呼的吹,慕芯劳累一天,心窝却躁得毫无食欲,她倚着枕头,完全沉浸在思潮起伏的海洋里,半晌,拿起手机拨通了米銤的电话:“小銤,遇礼好像感冒了哎,”慕芯眨了下眼睛,声音略微往下沉:“你说我要不要给他送点药什么的?以表关心啊,还能显得我温柔体贴。”
那端沉寂了几秒,想了想回答:“嗯,我觉得可以,你明天可千万别忘记了。”
第二天早上,米銤步调轻巧地走过来:“你药带了没有?”
“带了的,等我找个啥东西给你拿过去,”慕芯开始手忙脚乱的一顿翻箱倒柜。
米銤实在看不下去了,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说道:“哎呀,你直接给我吧,真服了你。”话落,便把她手里的药盒夺走了。
就、就拿个裸盒?好像还被鄙视了?慕芯的脸瞬间僵住,呆若木鸡地坐在位置上,哼,她倒要看看小銤能有什么好主意?
“我刚给他送过去了,紧张死老子了,你都不知道,前面我吓得全身都哆嗦,”米銤拍拍惊慌失措的胸脯,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知不知道?我愣是给裹了2层快递,还打包了下,顺便给他拿进去一包纸巾。”
仔细看完米銤发过来的这段话,慕芯不可思议的捂上嘴巴:“哇塞,你也太厉害了吧,咋能这么机智呢?怪不得不让我给你包装,厉害了。”
过了一会儿,遇礼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小心翼翼地拆开快递,竟是一盒感康,里面还夹杂着一张便利贴,他认得出来,这是慕芯的字:“这是她感冒常吃的药,还剩半盒,她想他可以……她在努力成长,希望可以降低惹祸率,减少为他带来的麻烦。From:远方默默牵挂的她。”看完后,遇礼轻笑了一声。
在之后的两三天里,每次慕芯经过大厅,遇礼都会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看她。
马上接近国庆小长假,老板前段时间刚刚把隔壁办公室租下来,想利用这7天节假日,来进行公司的整体装修事宜,这天下午,大家陆陆续续的开始搬东西,她们办公室的也不例外,慕芯本打算去洗手间来着,走到外面拐角处,看见法务独自一人搬个长桌子,在那自言自语:“累死我了,好重,搬不动了。”
“我来跟你一起搬。”慕芯撸起袖子抬起桌子的另一角,颤颤巍巍地和法务一块儿搬走。
陆涛看着法务这逞强的行径,很不屑的冷哼一句:“早就说帮你搬,我艹,你他妈还装逼说不用。”
不过慕芯并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也没多想,俩人正费力地一步一步挪着走,再抬起眼睛时,赫然发现遇礼竟站在她跟前儿,慕芯愣住了,整个人僵直的立在原地,好怕被他误会……怎么办怎么办?她咬着唇有些懊恼,和遇礼对视良久,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他先移开了视线,转身走了回去,或许遇礼并没有吃醋生气吧,应该能看得出她是被拉来帮忙的吧?
二人把桌子放好,一前一后的走在长廊上,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缓慢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的磁性:“法务,你把柜子搬过去。”
4点刚过,老板就通知大家可以下班了,慕芯换好衣服走到前台,准备打卡下班,碰巧遇礼也站在前台那儿,她兴奋的跑过去,肩膀紧紧贴着他,故意和他撞了个满怀,嘻嘻嘻,这下子一定可以撩拨的他心痒痒!
温柔的晚风一定能吹散许多的不愉快,清晨的朝阳会给新的一天带来温暖,我庆幸和你相遇,只愿真情能够被理解被重视没有偏见,真挚的感情存续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