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California(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宏大集团分公司
挺拔的办公楼高耸入云,杨沂尚紧皱双眉,站在宽大的落地玻璃前,凝视着楼下川流不息的汽车如玩具般,仿佛随手可摧,一到晚上,便连成片的霓虹灯铺展在长长短短的街道,就似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他喜欢极了这种感觉,高高在上,掌控一切。
纯正的蓝色使用在顶让与白色搭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色彩对比鲜明,简洁明快,以蓝色为主色,配合大量的玻璃隔断使空间更高效的利用且采光较好,星形日光灯的的巧妙摆放,形成独特的艺术体现,如此色彩鲜明的办公室设计是为了和公司品牌标志相呼应。这是宏大集团为了符合国外品质与潮流,在加州设的分公司-专门负责研发与网络销售。
“熙缘,我爱你,一直都爱你。”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些许疲惫。
“我知道。”瞿熙媛坐在白色的松软沙发上,抬起头,望着杨沂尚坚挺的背影,眼神深邃迷人中带点忧伤,白皙的肤色衬着紫色套装短裙,白色的腰带使她更加高贵、清雅,
“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是你把我推向你大哥的。”
“我清楚,当然清楚!”杨沂尚骤然转过头,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瞪着瞿熙媛的方向,恨恨地喊道,
“但也是为了避免那个人再找你的麻烦,我才放手的。”
“谢谢!”瞿熙媛轻轻地说,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恨我。”
“没有。”
“恨我不顾你的意愿让大哥将你带走。”
“没有。”
“你们……订婚了?”
“是的,明年3月份正式结婚。你会来吗?”
“不会。”杨沂尚疾步走到瞿熙媛面前,俯下身,一手撑在沙发后座,一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问道,
“你希望我来吗?”
“你来与不来,婚礼都会照…。”瞿熙媛抬起头,望着与他近在咫尺的杨沂尚,两人之间只有一片面包的距离,嘴唇似碰非碰的感觉,强装镇定的说道。
“旧…嗯…”旧字才开口,杨沂尚已将自己的唇覆在了她冰凉的红唇上,惩罚式地轻咬她的下唇,才慢慢开始攻城略地,深情长吻之后,望着窝在沙发上娇喘的瞿熙媛,杨沂尚认真地说,
“把你放在保险箱的关于那个人与我父亲的通话记录给我,我要送他入监狱,永绝后患。我不会看着你跟我大哥订婚的。”
“不行。那会牵扯到你父亲以及宏大集团。”
“给我,我另有办法。”
“对不起,我做不到,你斗不过他的,沂尚,放弃吧。这对你还是对我都没有好处。”
“给我。”杨沂尚再一次重复道。
“我不能。”
“那你上次为什么会出现在H城?”杨沂尚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照片摔到地上,照片上是她和一个戴着鸭舌帽,身穿休闲服,40多岁样子的人,正从黄金大酒店出来,那个人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而她的表情在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你还对那个人的权势恋恋不舍,放不开手?”
“不是。”
瞿熙媛紧咬着嘴唇,发不出声音,苍白的脸微微颤抖,显示着内心的极大的愤恨。
“我们各取所需而已。”瞿熙媛轻轻吁出一口气,仿佛想把心中的怒气透过这口气统统吐出来,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各取所需?”杨沂尚嘴角上扬,眼角满是讥诮,紧紧地盯着瞿熙媛嘲讽道。
“是的。”
“哪方面是大哥或者我满足不了你?”杨沂尚失控般地向她吼道,不知是嫉妒还是愤怒。
每次与杨沂尚的对话最后都会毫无意外的变成争吵,他总是有办法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生气,几句话就能激得她哑口无言,所以她选择缄默,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想要缓和自己的心绪。
“说啊?”杨沂尚恨恨地用拇指和食指掐住瞿熙媛的脸颊,问道。
瞿熙媛用力地甩甩头,逃脱杨沂尚的禁锢,脸颊两侧红红的手指印在她白皙的脸上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好好地说呢?”
“心平气和?你做的事能让人好好说吗?”
“我说过,我们各取所需,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杨沂尚眉头跳动,一双眼睛露出凌厉的光芒,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一只手紧紧箍住瞿熙媛纤细的手腕。
“是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瞿亚妮努力想要掰开他的手,却使不上劲,就顺势想要举起另一只手的茶杯,
“怎么,又想找茶杯来泼我?”杨沂尚嘴角挂出一丝冷笑,擒住那只拿着茶杯的手,掰开她的手指,轻轻地握住茶杯,放回茶几上,脑中忽然闪过一个闪着酒窝的笑脸。
“好,你的事情自己解决,但是,把通讯记录给我。”杨沂尚强压住怒气,又重新绕回主题,他不想她再受制于人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
“你……”
“Lo que es bueno hoy……”《Rie y Liora》的声音从瞿熙媛的包里传出,杨沂尚猛一愣怔,慢慢直起身,任由瞿熙媛接起电话,
“Hello,This is Jenny sbr /eaking,who is that?(您好,我是Jenny,请问哪位?)”
……
“I will be back soon.(我马上回来)”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边说边打电话,绕过杨沂尚,急匆匆地走出了门。
杨沂尚站在室内,静静地拉起一旁落地线帘,从透明的玻璃看着瞿熙媛纤细瘦弱的背影,想起他与她一起在属于他们的小屋欢乐地跳着探戈,那是属于他和她的歌。
那时的他年轻气盛,英俊潇洒,爱玩爱闹,而她温婉如水,明眸皓齿,朝气蓬勃。在她和他的专属小屋里,他在客厅打扫洒落一地的玫瑰花瓣,窗台上放着一排各式各样的仙人掌、仙人球,他捡起几篇红色花瓣,放到窗台的仙人掌盆里,装点的仙人掌似乎都带着些妩媚。
她在厨房准备他们的晚餐,他突如奇想,打开电脑,放起了这首《Riey Liora》,然后把扫把扛在肩上,迈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弯腰,邀请她共舞,她系着围裙,微微退后一步。
满眼的欢喜,双脚交叉,握住围裙,轻轻俯身点头,便将手交到他手中,橘黄色的灯光下,欢快的舞曲中,扭头、停顿,转身,拉近拉远,相视而笑,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对方。
二,
漆黑的夜晚,一道强光划过天际,仿佛要把天空撕裂开来,随即震人心魄的雷鸣隆隆地由远而近,玻璃窗被震的啪啪作响,
钱小浅正躺在床上转辗反侧睡不着觉,觉得口渴,就起身来到厨房倒水,正在疑惑这个时间了,瞿亚妮为什么还没回来,就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今天谢谢你了,祁先生。”瞿亚妮边说边满脸歉意地对门外的祁修竹道谢。
“小意思,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祁修竹微微一笑,眼神迷离,细长的眼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直教人心荡意牵。
“那你早点洗漱完去休息,晚安。”
“晚安。”瞿亚妮目送祁修竹离开后,轻轻地关上门。
“吼吼,被我抓到了,幽会呢?”钱小浅在亚妮转身之际,悄悄地从厨房走出来,轻声问道。
却见瞿亚妮嘴唇发白,微微颤抖,身上披着一件大大的风衣,栗色的长发垂落两边,浅蓝色的裙子湿哒哒地黏在了身上,雨水从发梢不断地落下,滴在地板上,左脚膝盖包扎着一块厚厚的纱布,钱小浅急忙放下茶杯,走到瞿亚妮身边,
“怎么回事?摔了一跤?”钱小浅扶着亚妮慢慢移到沙发,脱掉风衣,拿起身边干的盖毯将她紧紧包住,见亚妮神情索然,只是摇头掉眼泪,便也不再追问。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放热水。”钱小浅快步走到厨房,将自己原先倒的水杯塞到亚妮的手上,“先捧着,暖暖手。”再快速跑去浴室放热水。
钱小浅虽然和瞿亚妮隔着几年没见,但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却不曾改变,只要任何一方不想开口的事情,双方都不会再追问。
钱小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望着紧紧关闭的浴室门,里面隐约传来水声,仔细听,却能听到压抑的哭泣声夹杂其中,一脸担忧,钱小浅记得瞿亚妮是为追随蓝杨而一起来到的这个城市,可是今天送她回来的却是她的老板的好友。
“砰砰!~~”思绪忽然被打断,听到有人好像正在使劲敲着她们家的门,便急忙站起来,走到玄关,从猫眼望出去,却是那个消失已久的谭雪梅和希儿,“咚咚!~~”敲门声更加急促,钱小浅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门。
“你……你怎么会来?”疑惑不解的钱小浅正欲开口质问,却被一个女孩儿猝不及防地撞了个满怀。
“希儿?”
“这才是钱志阳的亲生女儿,我和他的女儿,而你,并不是他亲生女儿。”谭雪梅边说边将希儿往钱小浅身上轻轻一推,将一大袋行李放到门边,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希儿的脸庞,似有万分的不舍。
楼下忽的传来一阵阵的喇叭声,混杂在雷电中不甚清晰。
谭雪梅突然神色一凛,站起来,对着钱小浅说道,
“照顾好她。跟着我,她会有危险。”
转身就跌跌撞撞地跑向开着的电梯,急急地按下楼层键,希儿满脸泪水,哭得歇斯底里,大声叫喊着想要冲出去找她,却被钱小浅抱住。
钱小浅来不及细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处,又是为什么把希儿的交给她而不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又为何不是钱志阳的亲生女儿,千头万绪尚未理清,想要追出去的脚步却又顾及希儿迈不开腿,就这样看着电梯门在她眼前关上。
她怎么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相信一个几年前将她家洗劫一空的人说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