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迹寒的奇怪举动
金江已经成为了江梦的心理阴影,根本不能在她面前提,一说这个名字就浑身难受,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骨头上爬。
她一双眸子充满怒气:“你这么假惺惺的有意思吗?你以为我认不出你是江泊烟?什么肖淑迢,看我不迟早拆穿你的真面目。”
“哦?”江泊烟看着江梦嘲讽一笑:“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咳。”
江正华在江泊烟另一边出声提醒,看着江泊烟不悦道:“泊烟,离开家才三年,就不知道怎么喊父亲了?”
“父亲?”江泊烟脸上写满不解,“你算什么东西?”
哪里会有父亲送自己的女儿区禁区?
江正华尴尬了一瞬,又很快恢复过来:“泊烟,再怎么说,我也好吃好喝供你成年,这些年的父女情你也应该还是在乎的,有时间你还是该来看看爸爸妈妈还有你姐姐。”
“爹地……”
江梦有些生气,为什么要给江泊烟这个贱人这样的好脸色。
江泊烟淡淡的笑了笑,再开口的声音中不含一丝情绪:“江议员是想把我骗到你家,然后故技重施,再把我丢到禁区一回吗?”
“泊烟,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在我们心目中可是与亲生女无异的。”
江正华声音慈祥,笑容和蔼。
真是好意思说这话。
“江议员,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心思这么歹毒,就不怕……”江泊烟缓缓开口,始终没给江正华半个眼神。
江正华表情更难看了。
这时有两个保安走上前,对着江梦和江正华开口道:“江议员,江小姐,你们的位置不在这里。”
他们不配坐在第一排。
江梦脸色十分尴尬,但还是瞪着江泊烟:“你们为什么不说她,只说我们是不是有失偏颇?”
江泊烟怎么配坐在这里?
保安面不改色:“这位小姐的位置本身就在这里。”
“你再说一遍?!”
江梦压根不相信,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江泊烟。
江泊烟怎么配坐在这里!她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坐在第一排!
江泊烟定定的坐在原地,一个眼神都欠奉。
“泊烟。”江正华面色勉强未改,转身对江泊烟开口:“结束之后跟爸爸回去看看好吗?妈妈和我都很想你。”
江泊烟这次可别想再跑,他一定要抓住江泊烟,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他拉起气的说不出话的江梦,跟着保安走到他们自己的位置坐下。
江梦气的脸都红了:“江泊烟那个贱人她怎么配……”
话还没说完,江梦却突然愣住了,她这才注意到江泊烟今天穿的礼服是黑色的。
莫非刚刚从迹寒车里下来的那个女人是江泊烟?
怎么可能!
江梦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江泊烟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就算在江家也不过是她江梦的一条狗,怎么可能搭的上迹寒。
思及此,江梦安心下来。
决赛的钟声也正式敲响。
灯光一瞬间全部熄灭,观众席一片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和那些娱乐性质的比赛不一样,星灼杯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环节,就是简单的展示每一幅作品。
主持人简单的说明了评判标准和规则,比赛就开始了,决赛中只有六幅画。
舞台上的灯光慢慢变亮,不知何时第一幅作品已经被工作人员推了上来,舞台背后的大屏幕开始逐一展示这幅画的细节。
每当一幅参赛作品被展出,台下都会有观众小声赞叹。
直到《夕阳下的玫瑰》展出的一瞬间,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江梦勾起唇角,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从旁边走过,直直往第一排走去,好像是迹寒。
江梦目光紧紧追随,要不是后面还有观众,她几乎要站起来看,只可惜观众席没有灯光,江梦最终还是没能看清迹寒究竟在哪里坐下。
最后也只能悻悻的收回目光。
江泊烟看着台上展出的夕阳下的玫瑰,整幅画作几乎没什么缺点,笔触老练,赏心悦目。
她正仔细观察画中的细节,手却又被人攥住。
迹寒回来了,坐在她旁边,没什么兴趣的看着台上的《夕阳下的玫瑰》。
“最后一副,是20652号选手的《雪女》。”
观众席慢慢安静下来,最后一副画被摆上舞台,大屏幕也开始展示画作细节。
《雪女》出现的一瞬间,江泊烟敏锐的察觉到握住自己手的那只大手僵住了,她转头看了眼迹寒,大屏幕映射出来的光下,迹寒没什么表情,眼睛仅仅盯着台上的画作。
大屏幕一点点扫过画作细节,然后对画作进行放大,直接展示在屏幕上。
雪女,满纸全是雪,看不点斑点“女”的影子,高山被雪覆盖,老松被雪压弯,河流被雪掩埋。
除了雪,还是雪。
可却在画面正中心有一点刺目的红,与整个画面格格不入,却又意外和谐。
全场安静下来,屏息凝神的看着舞台上的画作。
之前的《夕阳下的玫瑰》给人的观感是浪漫的颓败,可《雪女》却直接在视觉上给人以冲击,直接带来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绝望。
慢慢的,观众席开始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雪描绘的如此写实,却又不落俗套。”
有观众忍不住赞叹道。
“可是为什么取名雪女啊?”有的观众不太理解取名的用意,忍不住开口问。
“你看中间那一点红,应该是在隐喻雪中之女的结局吧。”
有的观众猜测着解答。
“哇,真是细思极恐,好看是好看,可画里绝望的味道已经盖过浅薄的美本身。”
画中的雪实在太逼真了,正因为如此,画面中央的那一点红更是让人透不过气来,就像是真的有什么人把自己的生命埋葬在雪里了。
江泊烟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忽然察觉男人的手越握越紧了。
江泊烟转头,看见男人猩红的眼死死的盯着舞台上的画,眸中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将那副画毁了。
他又在犯什么病?
这时,迹寒突然转过头,眼神中是她看不懂的神色,就像是再看一个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人一样。
江泊烟更奇怪了,迹寒到底怎么了?
迹寒猛的用力,将江泊烟的手攥的更紧,他看着江泊烟,眼神中是已经再三克制过的戾气:“你……”
她怎么了?
迹寒力气好大。
江泊烟觉得自己各个骨节都像是要脱臼,正思考着要不要真的跟他打一架,迹寒却收回了手。
迹寒不再看江泊烟,将眼神移回舞台,只是面色已经太过难看,就着舞台上透下来的微弱的光也能看出他眼底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