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私人游乐园
以前,她小心翼翼,不让别人发现她业岛人的身份。
现在,她也只能小心翼翼,不能踏出这个地方,不能让比人发现她还活着。
这难道不就是只能活在阴暗的下水道,连阳光都见不到的耗子吗?
闻言,林妈尴尬极了,赶忙反驳,“小姐,你这可就是多想了,咱们这儿的阳光、风景多好呀,哪儿阴暗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能替你买回来。”
这话说完,林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巴子。
她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不就是在说小姐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亲自去买吗?
“这话扎心了。”
江泊烟笑得温柔,表面上是云清风淡,甚至还能说出扎心这样的话,好像根本没有在乎,可是仔细却能看到温柔的笑下面还藏着苦涩。
林妈小心翼翼地观察江泊烟的神情,苦苦思索着还怎么安慰,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荷包里翻出一张明信片,“小姐,那人又寄来了这个。”
江泊烟伸手接过,这是一张没有文字的明信片。
自从那天肖宏毅离开之后,他每天都要往这边寄来一张明信片,上面没有任何一个字,只有图片。
昨天的图片是整个业岛的风景图,今天是柴老以前画过的一副油画。
肖宏毅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江泊烟,她根本忘不了业岛上的一草一木,还有共患难两年的人。
江泊烟垂眸,静静地看着这些明信片,柴老被人断了双臂,剜了眼睛,以前有她陪的时候,柴老总喜欢使唤她,老太太以前有不顺心的就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孤零零地待在业岛还活着吗。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她把明信片递回给林妈,“还是像之前一样。”
“小姐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藏好,不让迹少发现。”林妈收起明信片,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人究竟是谁呀,天天给你寄,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时间久了,他就心死了,到那时,就不会再送了。”
江泊烟想着,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肖宏毅也许会对她无比失望,离开这里,回到南部,继续在那里叱咤风云。
“在聊什么呢?”
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江泊烟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家居服的男人走过来,迹寒双手插兜,宽松的家居服给他渲染出了慵懒的感觉。
他现在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比之前好了不少,眼睛里的血丝消退了许多,不再像是染血一般可怖。
见到他过来,江泊烟弯起唇角。
林妈见状,颔首退下。
迹寒朝着她走过去,从她的身后环抱住她,轻轻嗅着她发丝上的香味,看着她面前白纸上的画作,画的是远方的景色。
“睡好了吗?”
江泊烟语气软软的。
“嗯,但是睁眼的时候没有你。”迹寒拧着眉,“你肩上的伤还没好,干嘛来画画。”
“就是无聊,画点东西打发时间罢了。”
江泊烟回答道。
“无聊么?跟我来,带你看点有意思的。”
迹寒握着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去。
经过山庄最中央的矗立着的几座墓碑,迹寒停了下来,看着被包着白色丝绸的墓碑,颇有些无奈,“一定要等我伤好了才能看吗?我有些等不及了。”
刚到这儿的那几天,迹寒就很想看看她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但是江泊烟说一定要伤痊愈了才能看。
他来祭拜母亲和姐姐的时候,看到墓碑被蒙住,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墓碑上准备了什么东西,可能画了一些好看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所以就越来越好奇。
“是的。”
江泊烟回答,一点没有顾及他的好奇心。
他实在是太喜欢乱跑了,按照那个样子下去,他的病不知道得养多久,所以为了让他安分点,江泊烟只能使出这个方法,比他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能够早点好起来。
“可是我想看。”迹寒指着那两处墓碑,“而且你总是用这个布把我母亲和姐姐遮住,他们照不到阳光也会不开心的。”
江泊烟回答道:“所以在你睡觉的时候,我会把布揭下来让她们透透气,她们还说,看看到健健康康的你,而不是浑身伤痕的。”
既然想看,就应该快点把病给养好呀。
“你能通灵?”
迹寒挑眉。
江泊烟反问,“不是你先的吗?”
“……”
小朋友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迹寒抬手去揉她的脑袋,“好好好,听你的,我的病明天就能好了。”
“真的吗?我才不信呢,我要看顾医生的检查单子才行。”
江泊烟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被他拉着走,“咱们去哪儿呀?”
“跟着我走就行了。”
迹寒牵着她的手,走出山庄,穿过森林,再往前走就是上次她和肖宏毅见面的地方。
看到迹寒还在往那个方向走去,她有些担心,迹寒不会是知道了肖宏毅想要把她带到南部去的事情吧。
正这样想着,迹寒挑开一处被层层树叶挡住的地方,江泊烟抬头一看,小溪,草坪都消失不见了。
高峻的山壁前面是一整块平地,面积十分大,一眼望不到头。
这里被多彩的灯光点缀着,就算是白天,也能够看出它的璀璨,一座十分豪华的旋转木马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远处还有玩碰碰车的场地,有飞椅,还有大摆锤……
这儿俨然是一处私人游乐园。
浪漫的音乐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旋转木马应声而动,一高一低的木马转动着,柔和的音乐让人好像浸身于油画之中。
“这是?”江泊烟疑惑的看着迹寒。
他勾唇,“现在时间有些紧,所以只给你建了这些,再过段时间,摩天轮,海盗船这些都能给你安上。”
迹寒指了指远处的空地,“我已经把附近的地都给买下来了,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建什么,博物馆,动物园,餐馆,什么都可以。”
江泊烟看着他深邃的眉眼,依旧不太明白,“你要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