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感觉是不一样
许舒比赵年年先醒,那会儿外面在下小雨。
整座城市被蒙在细细的雨雾里。
不是个好天气,这是许舒看向窗外之后的第一想法。
桌上放着刚接的温开水,她坐着用手敲杯子的外壁,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赵年年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啊?”
“十点半。”
“这么早。”躺着的人翻了个身,掖了掖被子准备继续睡,“你不睡了吗?”
许舒应声:“不睡了。”
就算是想睡也睡不着。
“下午去不去啊?”
许舒还是那句话:“还没想好。”
她是真的还没想好,就没遇到过这么纠结的事情。
“要我说啊,你的内心早就已经做好决定了。”赵年年说的头头是道,“只不过是差个可以说服自己身体的理由。”
或许,还真是这样。
昨天晚上,许舒想了很多事情。
比如,今天去的话,结果是怎么样的,如果不去的话...
后面的那个她没深思。
“你在担心什么啊?跟我说说呗。”赵年年干脆不睡了,直接坐起来。
是啊,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每次见面也都很仓促,但是感觉还不错。
许舒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这样。
她对沈辞生,感觉是不一样。
说不上来,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去的人,却还是这么发展了。
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过,那会儿许舒对这类人完全没有好感。
只不过沈辞生的出现,似乎成了例外。
对什么都淡然,对她笑时却温和,谈生意的时候胜券在握,还有与生俱来的傲气。
冗长的安静之后。
“去。”许舒说。
赵年年听到这里,鲤鱼打挺的坐起来,激动的不行。
“真的啊?想清楚了?”
许舒重重点头,“想清楚了。”
“行,那你今天可要好好打扮。”赵年年那架势像是要大干一场,“一定要让在场的人眼前一亮。”
许舒没说话。
*
张航在校门口等的昏昏欲睡,来来往往的美女都没办法让他打起精神。
距离订婚宴开始只剩两个小时,他已经断定许舒不会出来了。
就在下一秒,被怔住。
张航连忙下车,许舒也看见了他。
“许小姐。”
许舒走近,好奇的问:“你怎么在这里呀?”
“等你呢,我们老板交代过的,让我送你过去。”
沈辞生这是算准了她会过去。
“先上车。”张航把车门打开,“有什么我们路上在说。”
这是赵年年第一次坐沈辞生的这辆豪车,忍不住的感叹:“大老板就是不一样。”
前面的人笑着道:“这只是我们老板众多爱车中的一辆,还有很多都停在私人车库里。”
赵年年问:“沈大老板有多少辆车啊?”
张航想了会儿:“这个还真不清楚,但是不比他名下的房子少。”
听到这里,赵年年捂住胸口差点吐出口老血。
旁边的许舒倒是没怎么听这些,视线落在外面。
雨水砸在车窗上,然后蜿蜒而下。
*
那会儿沈辞生坐在二楼房间的沙发上,言姌穿着抹胸礼服敲门进来。
“时间差不多了。”她声音软下来,俯下身帮他整理领带,“我们先下去吧。”
沈辞生躲开,单手把玩手里的打火机。
“你如果不想办订婚宴的话,我下去和爸爸说,可以不办。”
这是她最大的退让。
沈辞生站起身,很淡的看她一眼,眸子里不带半点情感。
言姌是挽着他的手臂下去的,脸上的笑容也是恰到好处。
来的宾客很多,秦老太太和言家的人坐在第一排。
目光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时,止不住的点头赞赏。
许舒和赵年年到的晚,站在最后也没什么人注意到。
旁边放了个牌子,写着沈辞生和言姌的名字。
许舒看了几眼,收回视线后往台上看。
几乎是瞬间,两个人眼神碰撞。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逃跑,只不过赵年年把她抓的紧。
“怎么了啊?”
许舒摇头,“没事,这里人多,有点闷。”
赵年年往四周看,说:“这地方也不小啊。”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她岔开话题。
“行。”赵年年拉着她在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
周围的人在笑着交谈,都是些祝福话。
还有说沈辞生和言姌般配,郎才女貌之类的话。
许舒唇线抿直,很轻的叹气。
“许小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陆垚,“咱俩可是好久没见了。”
这话说的许舒不知道怎么接,只能笑笑。
陆垚干脆在她旁边坐下,继续问:“怎么样?”
许舒疑惑:“什么怎么样?”
陆垚抬了抬下巴,示意台上的两个人:“这订婚宴啊。”
“挺好的。”
“真的啊。”旁边的人来了兴趣,“你真觉得好?是发自内心的吗?”
许舒不说话了。
陆垚笑:“要我说还是太差,二爷的订婚宴,怎么可能这么简陋。”
赵年年在心里惊讶,这还简陋呢?
“许小姐,你还不知道吧。”
她看他:“什么?”
“今天有好戏看。”陆垚拿起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沈辞生的计划他知道,调查言家当年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这并不是什么订婚宴,而是沈家扳倒言家的庆功宴。
只不过陆垚也有不明白的点,就是为什么沈辞生执意要让许舒过来。
难不成,是为了让许小姐知道自己有多厉害,想显摆?
二爷,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陆垚偏过头去打量许舒,红色的礼服衬的她皮肤更加白皙,眼睫轻颤,红唇微启,有魅惑众生的能力。
这么看来,二爷想显摆,也不是不可能了。
他挑着眼皮继续往下打量,忽然肩膀上的重量让他颤了下。
刚准备骂脏话,转过头就对上沈辞生冷着的脸。
“看什么呢。”沈辞生捏住他的肩膀,用了些力气,“嗯?”
陆垚差点痛的叫出声。
许舒看见沈辞生的时候也愣了下。
“让开。”这话是跟陆垚说的。
陆垚揉着肩膀站起来,识趣儿的坐去另一边,嘴里抱怨:“二爷,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您这可太狠了啊。”
沈辞生睨他一眼,陆垚瞬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