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将那军官问的话同张爸张妈悉数交代,又说起了自己的担忧。
“特务的事我们清者自清他们也查不出什么问题,但咋们家今年变化太大,村里人都看在眼里。”
张爸想着也叹了口气道。
“是啊,终究是瞒不住的。要不是村里人眼红告密,那长官也不会问你咋们家怎么突然有钱了。”
张妈恨恨的啐了一口“又不是拦着他们不让上山,自己胆小还眼红别人发财,真真是不要脸!”
一家人神色凝重长吁短叹,安静待在一边的小萝卜头张恒也跟着皱起小脸儿,甚是可爱。
张静看着忍不住勾了勾唇,摸了把弟弟的小脑袋。
“妈,他们不会罢休的。今天只是个开始,只要我们家还住这,只要我还继续上山去,他们就会不住的找茬。”
张静望着这夫妻俩满面的愁容心思活泛了起来,也许此时可以提起搬到县上入住的事了。
“爸妈,不如我们搬去县上住吧!”
张静想着便说出了口,期待的眼神直盯着张爸张妈。
可现实总是不如人意,她的提议被一口否决。
原因很多,庄户人家离不开土地,去到县上花钱的项多又没有挣钱的生计,放不下年迈的爷奶。。。。。。
诸如此类的问题每一件都很难解决,遂张静的提议被无情否定,甚至她都无法辩驳。
之前是她想的太过天真,张爸张妈多少年都以种地为生,冒冒然离开村里又没有一技之长确实很难在外生存。
她有空间并且手握大把昂贵药材的事他们并不知晓,所以局面一时僵持在这。
看来此事急不得,只能从长计议。
张静打定主意便歇了心思,听着张爸张妈议定,家里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以后就让张静别往山上跑。
好吧,眼下别无他法,山上也确实避嫌为好,张静只能点头同意,剩下事的且行且看吧!
一家人散会各自回去休息,张静躺在稍有动静便吱呀作响的小木床上无比痛心。
她的玫瑰缠枝家具!千工拔步床!欧式大床!通通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用上!嘤嘤嘤!~
漫漫长夜,张静心痛无法入眠,翻身起来打坐运功,化悲愤为力量!
平静的日子随着村外汾河的化开而结束。是的,念了书张静才知村外的河是汾河上游,汾河不叫村外那条河!
彼时大队长正组织了村里的男人们去河边打鱼,一家能分一条开河鱼,也算是正式结束了年休,开启了新一年的忙碌。
或许之前特务那件事足够大足够有说头,或许是张静乖觉的没有再上山,这一冬日里并没有人去找张家的茬。
除了王翠花那母女俩!
那晚挨了男人揍的王翠花一直愤愤不平,见着张静家人就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调调。
比如说张妈正跟村里几个媳妇婶子闲话家常,王翠花老远见了就往过凑。
“哎呀方芸,你这身衣服可还挺新没有一个补丁呢!看来去年你家小静上山可没少补贴家用呢!”
说着拉着张妈左瞧右瞧一个旋转,竟是上上下下一眼不曾放过。
“快跟我们说说,你家可是从山上得了什么值钱东西,也好叫大家都跟着一起发回财!”
张妈一阵气恼,这人真是没脸没皮,几次三番跑来自说自话,今天竟还跑来拉着她!
“比不得你家富裕,回回见你都是不同的衣裳,你家慧慧夏天开学你可是给置办了的确良的裙子。不如你说说你家是从哪儿发财的?”
张妈毫不嘴软,寻着王翠花就开怼。
“再说了我家小静不过是山林子里薅了几把野菜,你若眼红自去山里寻便是,犯不着见天儿的来恶心我!”
一起的几个媳妇婶子都是与张妈交好的,听着她这般不客气的回怼都嗤嗤的发笑。
王翠花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见别人笑话她只外强中干的回了句
“我家儿子多,自然粮多钱多,说了你们能学的来嘛!”
此话一出几人便都不笑了,农村本就重男轻女,谁家也是好几个孩子,但谁家都没王翠花那般一连生了三个男娃。
所以,这几人多多少少都觉得被内涵到了。
王翠花一句话得罪数人,本是她在挖坑给方芸跳,结果这一句话便惹得眼前几人对她冷嘲热讽起来。
“是呀,你家确实挺富裕。平时少不了你勤俭持家,别人家上山薅把野菜你也眼红的不行!”
“要我说啊人家小静确实挺能干,上山挖野菜补贴家用,上学了也是学校里的第一,人家才刚念书就上了五年级呢!诶,翠花你家慧慧这次考了多少分啊?”
这些媳妇婶子最厉害的便是那一张嘴,这会子把王翠花挤兑的脸色铁青。
最后这一位更是杀人诛心,王翠花听了心里默默吐血。
她家几个娃没一个是读书的料,唯一成绩好些的女儿竟连个穷酸破落户都不如!
眼瞧着得不了好处王翠花板着脸扭头便走,像只斗败的公鸡。
此时也近中午了,凑在一起闲话的几人便都陆续告辞回家。到底是王翠花的话起了些作用,大家脸上的神色都不大自然。
方芸看在眼里不由感叹,果然扯到利益便都不淡定了!
当晚张静将张爸张妈通通赶出厨房,拿着张爸分得的那条大草鱼大显身手。
去岁她一直心心念念想吃酸菜鱼,可有鱼的时候没有酸菜,现下酸菜经过一个冬天的发酵已然称得上老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