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中毒了
宋胭不置可否。
她的嗓音清冷,慢吞吞道:“既然我签了合同,就要负责任。夫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妇人的脸色冷了下来,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她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哪知道宋胭表现的无知无觉,抬眸还似笑非笑的,“夫人后腰是不是有一块青黑?”
“什么意思?”妇人眯眼。
“看夫人三经不畅,五络不通,看上去难再怀孕,原因是……瘀血不通。”
妇人的脸色变了变,眯着眼冷笑,“不愧是神医,但是我年纪大了,根本不用再考虑生不生孩子的影响,你威胁不了我。”
她按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几个保镖推开门,走了进来。
“几个人对付我一个,夫人真是好手段。”
妇人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怪不得谁。”
宋胭取下手腕的链子放进口袋。
眯了眯眼,含笑:“一起上吧。”
……
片刻后,宋胭姿态懒散地靠在墙边,眸子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狂。
地上,三个保镖或跪或趴,有捂裆的,也有捂着肚子吐血的。
而一旁的妇人早已脸色铁青。
宋胭缓缓抬眸,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妇人,眸子里还带着淡淡的兴奋与嗜血,看得妇人身体一僵,反倒是宋胭好整以暇地问她:
“夫人还有后手吗?还是……想亲自上?”
妇人想起刚刚打架的场面,就觉得有些反胃。
她虽然知道很多不干净的事情,但是她从来没亲眼见识过。
直到刚刚看见宋胭那残忍的手段路数。
她才发觉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这样子的武力值,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除非……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妇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会呢?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年级小,不太像神医,所以试探一下罢了。我现在就带你去隔壁。”
宋胭颔首,“那谢过夫人了。”
妇人背过身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打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门一开,她的脸色才算顺了许多。
这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着救治老爷子,她这关好过,也要看其他的亲戚答不答应!
更何况老爷子中的毒,就连中城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她要是真的神医便罢了,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让她治病救人?
说出去谁都不信!
宋胭原本在病房外瞧不真切。
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专属病房空间极大,厕所厨卫一应俱全,装饰整洁有序,墙上挂了许多花鸟和山水图,精致而奢华。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他们围在病床旁边,止不住地抹着眼泪。
老爷子坐在病床上,单手拿着核桃,看不出喜怒,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在。
如果不是身体原因,他根本不愿意住院。
他淡淡扫过床边那几个抹眼泪的,直到目光停在他们身后的宋胭身上。
“你是谁?”
顾保义的嗓音因为咳嗽而沙哑,他的目光如鹰,定在宋胭身上。
宋胭和他的目光对上,眉眼间没有半点波澜:“我是医生,治病的。”
霎时间,病房里的目光都锁在了她身上。
一个妇人眉眼露出厌恶:“你是医生?”
宋胭颔首,走到顾老爷子的病床旁,嗓音清淡,“手伸出来。”
她要把脉。
顾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盯了她几秒,把手伸了出来。
宋胭闭上眼睛听脉。
旁边的人看她那煞有介事的样子,眉眼间都是不信任。
他们悄悄地把顾宁远的母亲拉倒一旁:
“妯娌啊,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的,你怎么带着个外人来呀?”
“就是呀,这个小丫头片子你也敢让她诊脉,治坏了怎么办呀?”
“她说她是神医S,我拦了拦,没拦住,”顾母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想老爷子的病情迟迟不好,看她也像有几分家传的,就死马当活马医一次了。”
“哎呀,这可不行的呀!”
一个妇人走到宋胭面前:“小姑娘,病不可以乱治的嘞,你行不行啊?”
宋胭缓缓睁眼。
“行。”
她只回了一个字,便转头看向顾老爷子,“舌头伸出来。”
妇人露出了讥笑的表情,“你当老爷子是谁呢,怎么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的?”
下一秒,顾老爷子伸出了舌头。
宋胭有点无奈,“不是像爱因斯坦那样伸,是做核酸那样,“啊”,然后伸出舌头。”
顾老爷子照做。
宋胭看了一下。
“好了。”
她偏头,“有纸笔吗?”
一直被无视的妇人冷哼一声,反倒是顾母拿了纸笔过来。
顾家这一大家子,几乎都是面和心不和。
那妇人生气,她自然也顺气了些。
还有些得意。
再怎么说,这神医也是她们这一房请来的,在老爷子心里,谁更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她微微笑着,“神医要什么我们都能给您凑齐。”
宋胭沉吟了一下,在纸上写了几个药材名,又备注了要一套金针。
顾母接过纸,有些讶异:“就这么点吗?”
这么点?
这张纸上,金针反而是最便宜的,其他药材基本上都是有价无市。
可想而知,顾家的底蕴究竟有多深厚。
宋胭颔首,“就要这么多。”
妇人拿过单子,看了一眼,冷嗤一声,“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不就是拿一堆药材和一套金针吗?贪便宜贪到顾家,果然是个小丫头片子。”
妇人看不懂单子,只以为金针就是其中最贵的。
顾母倒是看出来了,但是她不语,只是笑着说:“那这些药材就拜托妯娌了,我记得我家儿子以前惯爱收藏,好像书房里就藏了一套金针。”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宋胭淡淡地向她瞥了一眼,随后转头看着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声音沙哑,目光却灼灼,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顾老爷子开口:
“怎么?”
“您中毒了。”
“我知道。”
宋胭敛去眸底的冷色,“您中的毒不止一种,而是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