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
军训汇演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比军训之前要黑了一个度,就连很难被晒黑的时淮也黑了一圈。
“七天的军训生活已经过去了,感谢同学们对教官的配合,虽然有很多同学请假了,但是这么热的天,请假也是情有可原的。”
总教官在台上做最后的演讲,“不过,在这里我要表扬高一一班和二班的同学,你们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请假,是你们让我们看到了坚持的力量!”
总教官还在套上滔滔不绝地讲着,而时淮这时候却有些分心。
因为那一番话,她在年级算是出名了,一中学生的素质都很高,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情在背后议论时淮,但是却有很多其他班的男生走到他们班教室来问时淮是谁。
军训生活这么紧张尚且如此,她都不敢想象军训以后,那些男生会来得多频繁,更有甚者,通过班上认识的同学,悄悄地在她的课桌里塞了好几封情书。
不只是时淮,易瑾也是如此,走廊上时常有女生望着他小声议论些什么,有时候走着走着还会被塞小纸条。
“唉!”两声叹息同时响起,虽然在总教官的声音下不明显,但同时站在排头的时淮和易瑾却听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同时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两人此时的处境,估计只有对方才能理解。
时淮不知道为什么进入高中会有这么多人注意到自己,明明初中的时候自己是个小透明,高中却来了这么多麻烦事。
不过这其中也有盛承的功劳,要不是他把时淮和易瑾提出来当标兵,估计也不会一下子有这么多人注意到他们。
军训结束后,学校给新生放了一个时长三天的调整假。
时淮和邓依语都没有回家,邓依语是因为父母都出差了,家里面没有人,而时淮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家罢了。
“依依,你说现在怎么办啊?你知道我没有其他心思,只想考一个好的大学,可是为什么……”
时淮在去吃饭的路上把军训时的事情告诉了邓依语,“我妈一直说我长得安全,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很普通,可是怎么一下子就有这么多人注意到我了。”
要是别的人听了,说不定会认为时淮是在炫耀,但是邓依语却不会,她和时淮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时淮说的全是真的,这孩子真的一心只有学习。
“淮淮,你真的对自己的美貌没有一点点认知吗?”邓依语捏了捏时淮的脸蛋,抬眼上下打量时淮。
“你说你,身材这么好,该有的都有,连瘦都瘦的这么均匀,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会追你的。”
时淮不怎么喜欢照镜子,自然对自己的长相并不注意,而邓依语和时淮相处这么久了,渐渐地也免疫了,但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很难不心动。
时淮没有被安慰道,反而眉头越皱越紧。
“安啦,你说现在你和易瑾都面临这个情况,你们班主任不会坐视不管的,再怎么说你们都是班上的王炸,她可能让你们被带吗?”
邓依语见时淮这深大愁苦的样子,非常理智地给时淮分析了情况。
听她这么说,时淮似乎也是想通了,只不过提起易瑾,她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军训的七天她和易瑾熟悉了很多,话也多了起来,不过每次和易瑾相处时,她总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件事情更加让她没有安全感,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的学习状态肯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和易瑾相处时,肯定没有现在这么自在了。
但是时淮并没有把这种感觉告诉邓依语,不然以邓依语对她的了解,绝对会察觉出她对易瑾起了不该有的感情。
抛开其他不说,光是她才高一,就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她始终坚信一句话——在什么年龄就应该做什么事情,不要在开花的阶段结果。
吃了饭后,时淮就会到了教室,正好这时候易瑾也在教室里面,看到她进来了,易瑾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
“你没去吃饭吗?”
易瑾摇摇头,“还没呢,高磊那家伙回家去了,一个人懒得去吃。”
时淮“哦”了一句,就低下头去学习了。
反而易瑾觉得有些奇怪,时淮对他的态度好像冷淡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熟络了。
见时淮低头在写东西,易瑾也不好再打扰她,只好转过头去继续看书。
时淮掏出了很久没有拿出来的日记本,怀着沉重的心情把自己的心事都写了下来,每次她遇到棘手的事情,她总会这么做,写的过程她就正好可以有一个思考的时间。
“2015年9月2日
最近有一件烦心事,好像我喜欢上了易瑾,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很害怕我会因为这件事情分心,因为有很多时候我的注意力都在易瑾身上,而不在我的书上,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他。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我考大学,那我要面对的就是妈妈无休止的辱骂和冷眼,并且我很怕这份感情会被易瑾觉察出来,这对他也会是一个困扰。”
时淮写不下去了,第一次这么言不达意,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思绪也是混乱的。
又翻了一页,时淮似乎是想通了。
“既然情不知所起,那我就先把这份感情藏起来吧,等到高考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尽了,再去和易瑾表白,到时候无论是拒绝还是答应,都是最美好的结局。
现在,就好好学习,把他当作是朋友和竞争对手!”
时淮写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似乎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易瑾听到时淮这边的声音,也转过头来,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时淮冲易瑾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呼气的声音这么大,随后便又继续低下头学习。
易瑾摸了摸耳朵,也转了过去,女生的心思真搞不懂,明明刚刚还这么冷淡。
可是易瑾不知道,在这之前,时淮心里作了多大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