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天涯又咫尺

第六十八章(下)

天涯又咫尺 丰芝 2686 2024-07-06 16:12

  房间里又闷又热,地板冰凉。我一边淌汗,一边止不住地发抖。

  钱啊,这世上的人为了它,营营苟苟,奔波劳碌,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杀人放火,强取豪夺,荒唐之极。

  手腕绑得很紧,手腕上的手表带子硬梆梆的,硌得骨头火辣辣地疼。

  手表!叶荫说这是一块可以定位,可以释放信息的手表。可我还没来得及研究它的功能,怎么释放信息都不知道,况且,手指根本碰不到表盘,怎么操作?

  我又躺倒,试着用脚触碰手表,一次又一次,汗流如浆。

  正当我像肉虫一样在地上蛄蛹的时候,门又开了。我连忙停止动作,对着来人叫:“我渴了,我热......”

  头套两次被摘下,来人不是文如切,是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

  只见那人低头看了我半天,手指神经质地轻弹着,终于张口:“我可以放你走。”

  他的衣袖上有血,我戒备地往后缩了缩:“说吧,什么条件。”

  “今天晚上,我要拿到一百万。”

  “可以,你可以随我回家去取,或是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剩下的九百万,一个月内我要拿到。”

  “可以。”

  “你怎么保证?”

  “我无法保证,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相信你?”他摇了摇头,目光在我领口扫了一眼。

  我愈发戒备地将自己缩成一团,飞快地,小声地说:“请不要伤害我,其实我刚才撒谎了,我家里有一百万现金不假,还有金条,至少价值一百多万,可能二百万,或是更多,只要你能说服文如切今天放了我,多出的这部分我都给你,这些金子都是你的,只属于你,我家里还有名表和首饰,大概值几十万,也是你的,我不会告诉你的伙伴。”

  “伙伴?”棒球帽男眯着眼睛,邪魅地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我听得心里一紧,眼泪鼻涕忍不住流了一脸。

  “你说的是文如切那个废物?”他的挥手,“他不值一提,已经被我做掉,拉后山埋掉了,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人发现的。”说完,表情欲哭还笑,“妈的,他妈的王八蛋,害我杀人......废物,老子成了杀了犯......他妈的......”

  呆呆地看着他那张有些扭曲的脸,我一时忘了哭,牙齿却止不住咯咯乱响。如切死了?他这是自作自受!可他是我哥哥,我再恨他,我也不想他死。他死了,叔叔和婶婶这么大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该多伤心?

  “为什么杀他?”

  “他笨,他贪!他活该!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搞到钱,有命拿,没命花,我也不想弄死他,是他不中用,是他先来搞我的,我只是这么挥了一下刀......”

  我刚才说的话,这个家伙听进去了。但是,也是我的那些话,害死了如切。

  “如果报警,你的下场和他一样!”

  我拼命点头。

  “如果报警,只要抓不到我,你在明我在暗,我不但会杀了你,还会杀了你的老公,杀光你们全家,光脚的不怕穿的,你们有钱,是要惜命的,对吧。”

  我再一次拼命点头。

  他一伸手,从后腰拔出一把刀,寒光一闪,手起刀落,我一哆嗦,下意识地闭眼尖叫:“不要杀我。”却只觉脚脖一松,脚上绑的带子被砍断。

  他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拉起我,在我耳边狞笑:“哥哥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是哥哥的财神爷,走吧,宝贝儿,带哥哥去发财。“

  一双腿被绑着踡缩得时间太长,一时迈不动,被他半拖拽着出门。

  一出房门,闷热的夜风中带着一丝清凉扑在脸上,夜蝉和远处的蛙声叫成一片,我的泪瞬间又流了一脸。

  “开我的车吧,路上有监控。”

  “真是个会替人着想的小机灵鬼。”他在我脸上摸了一把,笑了。看样子,他的心情不坏。他故作幽默地调侃着,掏出摇控,打开车门,将我推上副驾驶,自己上了驾驶室。

  我一路一边给他指路,一边想着有没有跳车脱逃的可能。他很警觉,车开得也很快,我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回到家,我先领他去书房的保险箱,打开,取出一百多万现金,又领他去卧室衣柜里的保险箱,任他将里面的金条和首饰洗劫一空。看着那些一摞一摞的钱,他的眼睛因为兴奋变得血红,几乎有些癫狂。

  我给他找了个拉杆箱,他一边往里边装钱,一边像烫嘴般地不停爆粗口:“我操,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我操,他妈的你们这些有钱人真他妈的为富不仁,天天抱着这些钱睡,倒睡得心安,呸,富的富死,穷的穷死,老子这是杀富济贫。”敢情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心里还装是一个武侠梦,他真把自己当侠客了。

  “剩下的钱......”他的眼光仍在屋子里逡巡。

  “你说个地址,三十天后,我给你送。”我看着他把钱码好,合上盖子,平静地伸出绑着的双手:“帮我解开它,我送你出去。”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渐渐目露凶光:“我怎么相信你不会报警,乖乖给我送钱?”说着,他的目光顺着手臂看向我的胸口,慢慢像被点燃了的火苗:“这样吧,我要留点能让你乖乖听话的东西。”

  “你要什么?”我双手紧握拳头,任他摸着我的脸,僵直地站着没动。

  他色眯眯地狞笑着,:“人说饱暖思**,这话一点不假,妹妹,你这么漂亮,哥哥我贪财又好色有些把持不住,今天你这么配合我,挺识相的,干脆你再识相一点,咱俩坦诚相待,留个合影怎么样?!”用力一扯,撕开了我的裙子。

  赫拉克里特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我就是那个最不幸的倒楣蛋,我这短短一生,竟然两次遇到同样的事情。

  他的目光盯在我胸口,舔了舔嘴唇,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挂在胸前发着淡淡微光的玉牌,不但没有缩后,反而挺了挺胸,顺嘴胡掐道:“求你放过我,这个玉牌也给你,是个古玉,很值钱的,据说是宋代的,卖了够你买栋别墅,真的,很值钱,非常值钱......”

  只见他手起刀落,玉牌已经在他手里。趁他低头研究的功夫,我快速向后退,抄起花架后吴建国修树的大砍刀,抡起来就砍。男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弱鸡一样的我竟然能暴起,我趁他向后退了一步的刹那,我飞奔进厨房,一把把厨房的门拍上,拧了锁。

  我扑坐地上,将刀的刀刃朝上,用脚夹着,将手上的绳子放到刀刃上,一下一下地割。

  想像中恶魔敲窗撞门的声音没有传来,只听得外面有人哼了一声,有拳头打在肉上的闷声,重重的脚步,接着,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