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大雾弥漫,偶尔有车辆驶过,车技不好的温娜小心翼翼的打着方向盘,前方模糊不清,红绿灯时间较长,温娜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车辆,头也撞在方向盘上,破了皮,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点血迹。温娜脸都吓白了,前面那辆车的车主对着温娜喋喋不休,此刻温娜脑海里只能想到齐砚南。她匆忙的拨通了齐砚南的电话,接到电话后齐砚南脱掉白大褂焦急的赶到现场。
二环路边寒风刺骨,温娜蹲在车旁边被冻得瑟瑟发抖,另一辆车的车主指着温娜嘴里不停的咒骂着。齐砚南赶到,把车停在一旁匆忙的跑到温娜旁边,温娜被冻得瑟瑟发抖,齐砚南好看的脸上带着令人畏惧的表情,他把外套脱下披在温娜的身上,然后抱起温娜朝车内走去。齐砚南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创口贴,贴在温娜流血的额头上。
齐砚南从车上下来,另一辆车的车主朝他走来。
“我已经报了交警,他们会过来处理。”齐砚南语气冰冷。那辆车的车主似乎被齐砚南冰冷的语气吓到了,把到嘴边的脏话吞了回去。
很快交警就来到现场,处理完毕,齐砚南开着车带着温娜朝医院方向驶去。
15分钟后,齐砚南的车子缓缓停在了医院门口。齐砚南下车拉开副驾的车门,还没等温娜反应过来,就抱起了温娜。齐砚南抱着温娜穿过门诊大厅,医院里的护士,医生都用很惊讶的目光看着温娜,温娜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齐砚南的怀里。齐砚南按了电梯,很快电梯停在了相应的楼层,走出电梯,齐砚南就抱着温娜来到急诊室,他把温娜放到检查床上,护士也准备好了包扎伤口的器械。
“疼吗?”齐砚南声音温柔,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伤口。
“不疼。”
......
“齐医生,主任找你。”一个护士走过来敲了敲门。
“齐医生,我来吧。”站在一旁的护士接过齐砚南手里的棉签。
齐砚南交代了护士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温柔的对温娜说“弄好了去我办公室等我。”
“好的。”
主任办公室里,温灏和张均枫已经坐在那里了,齐砚南进来坐在他们旁边。
“今天找你们三个过来,主要是跟你们讨论一下白月如的手术方案。”王主任看着白月如的检查单。
“主任,我们三个不是眼科专家,您可能找错人了。”温灏面无表情的开口。
“小温,你们三个是我们医院的青年才俊,这个手术只要你们三个配合,就会很完美的。”王主任用很欣赏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个手术我做不了。”齐砚南眼里写满了冰冷。
“我也做不了。”张均枫和温灏一起开口。
“我不知道你们和白月如有什么过节,但是当医生的职责就是救人。”王主任慈祥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包扎好伤口的温娜走到王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白月如的名字,她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当医生也有选择病人,保护家人的权利。”温灏十分生气。
“你们三个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吧。”看到他们三个如此反常,王主任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他们三个一起走出王主任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温娜。
“娜娜你的头怎么了?”温灏看到温娜受伤的额头十分担心。
“没事”温娜挤出来一个好看的笑容。
回到办公室,在温娜的盘问下,他们三个告诉温娜白月如眼癌的事情,在齐砚南的陪伴下,温娜来到了白月如的病房门口。
白月如已经完全失明了,陪在她旁边的是陈乐恺的妻子。在疾病的折磨下白月如脸上布满了皱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强势。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不出她是悲伤还是痛苦,“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此时此刻温娜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没有高兴当然也没有难过。多年过去,当她在看见白月如的时候,那些往事再次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温灏逛完病房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他准备回办公室继续写病例,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了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陈乐恺。
“温医生,我想找你谈谈。”
“进来吧。”
办公室里温灏和陈乐恺相对而坐,温灏看着眼前的陈乐恺满脸的疲惫,这是温灏第一次这样仔细打量陈乐恺。
“温医生,您能不能为我妈做手术。”陈乐恺开门见山。
“不能。”
“难道就因为七年前的事吗?”陈乐恺轻描淡写道。
“七年前的事,你怎么能如此的轻描淡写?”温灏顿时非常恼火。
“我知道当年不该那样对温娜,可是......”
“不该?你知道我妹妹为了你差点活不下去吗?七年前她刚到法国的时候,深度抑郁,每天靠安眠药度日,后来又神经衰弱,紧接着酒精中毒。这些都是拜你们母子所赐。”温灏打断陈乐恺。
温灏说完后,陈乐恺沉默了。
“你可以离开我的办公室了。”温灏开始下逐客令。
深冬的傍晚,街道上人烟稀少,温娜刚刚下班走出杂志社,就看到路对面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男人,那个身影温娜非常熟悉。七年前她最开心的事就是下班后医院的梧桐树下站着那个男孩,七年过去了,当他再次站在这里时,温娜竟然会觉得厌恶。陈乐恺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温娜朝她招了招手,温娜朝马路对面走去。
“我们谈谈吧。”陈乐恺看着温娜面无表情的脸,不确定的开口。
“嗯。”
傍晚咖啡厅里都是约会的情侣,温娜和陈乐恺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很快就过来热情的接待她们。
“一杯美士。”温娜拿着平板选下期的杂志封面,看都没看服务员手里的菜单。
陈乐恺也点了一杯自己喜欢的,然后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你不是喜欢喝卡布奇诺吗?”陈乐恺看着面前的温娜试探的开口。
“七年了,口味是会变的。”
“我看到他向你求婚的新闻了,演唱会、DR,我没做到的他都做到了......”
“借你吉言,我没有再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温娜打断他。
“我想我欠你一个解释,欠了你七年。”温娜没有说话,陈乐恺又继续开口。“那天我回家商量订婚,我确实是想过和你的,未来的。可是我妈她一直不同意,刚好我做生意需要一笔资金周转,我妈说只要我跟你分手,她就给我那笔钱。我想了一夜,答应了我妈。”温娜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平板,依旧面无表情。
“我妈用我欠100万来骗你,让你跟我分手,那天你去我家的时候,我就在房间里听着你们的对话。”陈乐恺继续开口。
“说完了吗?原来在你眼里任何时候都可以牺牲掉我们的感情。”温娜眼神里都是嘲讽。
“对不起。”
温娜起身准备离开,陈乐恺又继续开口“你可不可以说服你哥,齐医生还有张医生,帮我妈做手术。”陈乐恺终于说到了重点。
“凭什么?”温娜反问。
“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温娜看着眼前的陈乐恺,没有开心也没有难过。
从咖啡厅出来,路灯全都亮了起来,她走在路灯照耀下的人行道上,不由得想起七年前那个下雨的早晨。那个强势的女人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