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若兰接到母亲何枝的电话,何枝开门见山的说:我听你姐说,你喜欢一个比你大十多岁,有钱的老男人,是不是?
若兰说:是,但他不老,有时比年轻人更年轻,更充满了活力和朝气,更具创造力。
何枝用命令的口气说:我不管什么力?趁早和他分手,离开他,回家来,找一个镇上的帅小伙,结婚生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若兰说:妈,我在外面打工,姐也在外面打工,你凭什么让我回去结婚生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姐比我大,你为什么不叫她回去,结婚生子安安心心过日子?妈,这公平吗?我若不回去呢?
何枝说:那你干脆别认我这个妈。
若兰说: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何枝咬着唇问:那你是铁了心了?
若兰说:对。
又说:妈,如果我愿意,马上从保姆变成这幢房子,这个院子的女主人,我这辈子都不用打拼奋斗了,妈你说这有什么不好?车子有了,票子有了,房子有了,戒指有了,女孩子所有的虚心都有了,妈,不就是大了十几岁吗?男人大,心智成熟,会懂得疼人爱人,妈,咱爸不也是比你大十岁吗?
何枝说:这不是大十几岁的问题,我听你姐这个男人花心,而且还是个二婚头,别的都能容忍,就是二婚头不能容忍。
若兰眉毛向上扬起,嘴角抽动了几下:二婚的男人更懂得生活与婚姻的真谛。
何枝冷冷道:我不管你是真谛还是假谛,还是玉皇大帝?二婚我绝不能容忍。
若兰淡然一笑:妈,我没叫你去容忍呀?我的婚姻我作主,我能容忍一切就QK了。
何枝猛地扬起脸,头发簌簌们抖动着,尖声叫道:说一千,道一万,我只有一句话,我不同意。
若兰针锋相对的叫道:妈,你不同意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何枝威胁道:你若铁了心跟他在一起,那你这辈子甭想回家,这辈子别认你爸妈,你以为过了十八岁了,是成年了,翅膀硬了,远走高飞,告诉你,你在我的眼中永远是长不大孩子,婚姻自主,爱情自主,那要看你怎么自由?有些自主在我们家,在我眼中是行不通的,反了你了,小丫头片子,我不信这事儿就捏在你的手上了?
若兰说:妈,你们越是这样我越爱张哥,这叫作抽刀断水水更流,也叫物极必反。
何枝两眼恶狠狠的瞪着,恶狠狠的说:我恨不得立马抽刀断了你的头,我全当没生你这个女儿。
若兰说:妈,我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叫你,如果真如你所诅咒的那样,你全当没生养吧?
说完挂了手机,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
一缕斜阳从后窗打进房内来,几只苍蝇在房内逆着光飞来飞去,发出细弱的嗡嗡声。
这时院门外传来丁丁丁的皮鞋声。若兰知道小白回来,若兰忙从房内出来下了楼,穿过幽暗的客厅,来到院内。
拦住小白的路。
小白一愣,微仰起略带疲惫的脸,问:你这是干什么?
若兰恶狠狠的瞪了小白,恶狠狠的吼叫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事告诉给妈听?为什么?为什么?
小白身子一抖,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这不是小事,婚姻是女孩子一生中最大的事,我能不告诉妈,如果我不告诉妈,如果你有什么差错,我有责任,你知道吗?现在父母知道了,有父母管你,我无官一身松,没责任了。
顿了一下,迎着若兰那利剑般冷艳的目光说:是不是爸妈骂了你,你才怒气冲天找我吵架?放心吧,从此我不与吵架了,现在爸妈知道了,我不用了管你了,那怕你和张洋天天亲热,那怕你俩穿了一条裤子我都视而不见了。
一阵风从院门外吹进来,吹得院内的树木花草簌簌直响,吹得俩人头发都乱了。
此时残阳如血,晚霞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