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鹏说:好了,我要挂了。任盈盈笑道:干吗这么急呀?莫会你现实版的女友小白来了?
赵大鹏说:对,是她来了,她风风火火来查岗了,我不能不挂手机,要是让她知道了,我的世界就开始下雪了。
任盈盈说:那你不是成了《窦娥冤》了,六月里飘大雪吗?
任盈盈一停。
山里红便说:赵哥,我真佩服你,撒起谎来连眼晴都不眨一下,信手拈来,不假思索。
赵大鹏不以为然说:我和她每天都聊,那有那么多正经话?撒谎,胡说九道才正常。
山里红忙纠正道:赵哥,是胡说八道,到你嘴里怎么变成九道了?
赵大鹏说:我加一道不可以吗?
山里红说:可以,可以,别说一道了,你加一万道我都举双手赞成,赵哥,说心里话,和你聊天我特兴奋,怪不得任盈盈一天也离不开你,你看,我才和你聊了一会儿,我都舍不得你,你的气质,你的幽默,你的机智,你的诙谐,你流利的谈吐,那像一个贩卖水果的,倒像个出色的外交家和演讲家,我的赶紧走,时间长了我会依赖上你,到那时想走都迟了。
说完拎起袋子飞快的走了。
赵大鹏想你那是赖上我,是赖上升级版苹果。
山里红刚走,手机又响了。赵大鹏无奈摇摇头,左一个信息,右一个电话,搞得自己真像业务繁忙的大老板。
他抓起手机打开一看,是第二任女友晴芳打来的,晴芳打过他几次电话,向他倒苦水,说她老公有暴力倾向,一遇上不顺心就打她,一喝多了酒又打她,每次打完她,又跪在晴芳面前,求晴芳原谅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次再也不打他了。
一旦遇上不顺心事儿,或喝多了酒儿,早己把誓言抛到脑后,继续挥动拳脚打她。
赵大鹏问:晴芳,是不是你老公又打你了。
晴芳泪流满面点点头,说:这畜生以前用拳脚打我,现在他说打人的系统升级了,改成电鞭,电棒,电棍,电锯,电斧,电锤,电夹子,都是带电的家伙,动不动还电光四射,赵哥,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赵哥,我只能向你倾诉了。
赵大鹏说:晴芳呀,你跟我说也没有,我又帮不了忙,这事儿你可以找居委会,找妇联,实在不行可以报警。
晴芳披头散发的说:赵哥,你知道我是个要面子的女人,家丑不可外扬,我怎么能把这事儿说出去呢?说出来我的脸往那儿搁?
赵大鹏说:家丑不可外扬,就是这句话害了你,难道你非要把你打残了,你才肯说出去。
晴芳说:赵哥,既便把我打残了,我也不会说出去。
赵大鹏说:那你等着打残,甚至打死吧,晴芳,我真的替你感到悲哀。
晴芳呜咽道:赵哥,你这是诅咒我还是怨恨我,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当初是我昏了头,看上他有钱,没想到这世道有钱的没有一个好人?赵哥,我好后悔呀,肠子悔青了。如果我嫁了你,虽说穷一点,苦一点,但你不会打我的,赵哥,我真是有眼无珠呀?!
赵大鹏故意说:那也不一定。我不但穷,还有暴力倾向。
晴芳说:我和你谈恋爱时怎么没感觉出来?
赵大鹏说:我那时善于伪装,隐藏,所以你看不出来。
晴芳双手拍胸,昂天号啕道:赵哥,看来我的命比黄连还要苦呀!
赵大鹏说:晴芳,你别说了,太阳快要落下去,我要收摊了,回家去了。
晴芳说:赵哥,你是不是嫌我啰嗦,你烦了,所以才这样,是不是?你不会认为我像祥林嫂一样唠唠叨叨吧?
赵大鹏问:你现在在那儿?
晴芳说:在家里。
赵大鹏说:那你走到窗户边看看,看看天边的太阳是不是下去了?
晴芳慢慢的走到窗户边,说:赵哥,是的,太阳是快落下去,赵哥,你还记得咱俩有一次去郊外,我俩并肩站在田野上,你给我念李商隐的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赵大鹏大声说:己经是黄昏了,我要收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