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如此
随着片子的播出。网络上,大街上随处可见李扬的海报。一部好的片子能成就一个人。
从兰市归来,骆柔已经两个月没见到李扬,每天都有信息发来。却再没了声音。
随着时间越发长久,骆柔心中越不安。
云市的冬天,开始飘雪的第一天。骆柔在李扬的家门口堵到了人,那个消瘦憔悴的男人,一点儿也不像海报上的光芒四射,神采飞扬。
随着骆柔的靠近,他一步一步后退。他在害怕,害怕见到她。
骆柔轻轻牵起他白皙的手,踮起脚尖。温热的唇,吻在了冰凉的唇上。
李扬嗓子哑了,说不出话。这是骆柔已经猜到的事实。却没有猜到,他犯傻到这个地步。
男人总能把自己伪装成英雄,总以为自己无坚不摧。然后你轻轻一推,轰然倒塌。
骆柔扶着他:“李扬,不管你是哑了、聋了、还是残废了。这辈子都别想推开我。”
李扬慢慢一个字一个字在骆柔手心画着:我爱你
骆柔哭:你丫混蛋。
他看着哭泣的骆柔,把她拥入怀中,笑了。这是他的女孩,哪怕已经满腹委屈,却还是坚定地走向自己。
李扬找来了纸笔,蹲在她的身旁写:“这只是暂时的”我不会哑,不会聋,也不会残疾。我还要抱我的新娘入洞房。
骆柔看着他说:“你现在已经哑了。”
李扬微笑,对着口型:宝宝,哑了你还要我吗?
骆柔看懂了,恶狠狠地咬了那人一口。
等那人熟睡,骆柔回了家。给王文杰打了电话开口直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文杰支支吾吾:扬哥不让说。
骆柔皱眉:王文杰,你最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的状态,你们还要在他身上吸多少血?
王文杰沉默了一会儿说:骆小柔,你知道击溃一个人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吗?就从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下手。
从扬哥一开始被人盯上,我就一直在打听那人是谁。害了他爸爸,得利的人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轻易撼动不了。却还是担心扬哥有一天会查明真相,揭露事实。所以派人在扬哥吃的东西里下了药,他动了手,也爆露了自己。扬哥知道了那人是谁。却也无能为力。
骆柔早已泪流满面哑声问:“你一直跟着他,为什么要让他碰别人下过药的食物。”
王文杰:“骆小柔,那个圈子的肮脏,是你想象不到的。”所幸,救治及时,医生说慢慢会恢复,但不敢保证会完好如初。
骆柔咬牙切齿:“这群王八蛋。”
骆柔放下电话,呆呆站在了窗前。看着大雪飘落,遮盖了世界的肮脏。洁白如霞。
李扬睡醒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许久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这一觉睡醒。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拉开窗帘,满世界的洁白。她站在楼下,置身在雪中。陪着小乐一起玩耍。
他满目笑意,转身走进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那一人一狗进了屋,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热牛奶和面条。
李扬挑眉微笑,热牛奶加面条,吉利的意思。
他喝了一口牛奶,低头吃了一口面条,温热的食物进入胃里,整个身体暖和了起来。
他听到脚步声抬眼,骆柔走了过来,递过来一个水煮蛋。
脸上没了昨晚哭泣的痕迹,眼睛却还是红肿得厉害。把水煮蛋剥好,递给他说:多吃点。瘦得咯手。
转了身,去浴室取了吹风机出来。说:把面条吃完过来我给你吹干,随便吹吹就出来。现在不注意,以后老了要头疼。
李扬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坐在了沙发上,有点手足无措。
嗡嗡的声音响起,很快就吹干了。
有人在按门铃,骆柔去开门。是王文杰跟李扬经纪人于正交。
于正交看到骆柔点了点头说,“骆小姐辛苦了。”好久没看见他有这么好的精神。
骆柔说:“照顾他不辛苦。”
于正交说:现在你爆红,许多工作找了上来。你的嗓子说是暂时性的失声,公司也不可能让你休长假。有一些好的本子我给你拿了过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抽时间看看那些想接,拍摄的话不能说话。到是影响不大,后期可以配音。
等两人走后,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恢复了血色的唇。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小乐仿佛感受到了两人的气氛,在围栏里上蹿下跳。想要出来。
骆柔看着自己脚上的鞋,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拿给自己的,上面有一只粉色的羊。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费力地问:“真的不能放弃吗?哪怕一辈子都不能再说话,也不放弃吗?。”
李扬避开了她的眼睛,摇了头。
骆柔把手里的吹风机扔给了他,脸色冰冷。转身出了门。
骆柔跑回店里时,脚上的鞋已经被雪融化打湿,正打算推开门时,屋里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骆妈妈问:“红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红姨:“为什么说错了。”
骆妈妈开口:“我是不是不该把服装借给剧组,她就没有机会去认识他。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红姨说:“你看着她失望离开,也看见过她把那人的身影,画在一张张图纸里。才会找高仁义提议,免费出借服装,找机会让她进剧组。后来,她的开心你也是瞧见了的,怎么算错了。”
骆妈妈说:“可昨晚我见着她在窗前,抱着自己哭的模样。我的心也跟着一起疼,就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红姨摸了摸手上的红绳说:“孩子大了,你总要让她自己去经历。是甜的、还是苦的。”
骆妈妈:“做妈妈的,我只想让她快乐健康地长大。”
骆柔摸了摸脸,全是泪水。原来自己能进剧组全是因为妈妈。
推开门,说:妈妈你看看我,我已经长大了。
骆柔在双眼雾气中,抱住了妈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骆妈妈温柔拍了拍她的头:还说长大了,长大了怎么还在妈妈怀里哭。”
骆柔:“妈妈你自己说的,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