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心甘情愿
“我也好想拥有长达十几年的爱情,我现在三十五了,也不要什么轰轰烈烈了,可是生活却连一份普通的、平淡的感情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沈濯清听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温晚也抬了抬头,咽回了即将流出的眼泪。这两个人心里清楚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如果详细的说起来,好像也并不会让人那么羡慕。
“沈濯清啊,我的所有运气在你推开我哥店铺玻璃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耗尽了。我知道,你爸爸不喜欢我,我没有死乞白赖的想要进你家的大门,我也清楚,你喜欢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和你身边所有的女孩儿都不一样。她们循规蹈矩,她们不敢带着你彻夜不归,甚至连你说一句不行,她们就会永远不做这件事。但我不一样,我特别喜欢挑战你的底线,所以在十年前,我把温晚当成了你的底线!这些年,我和我小姨也算得上极尽手段,不过,看看你的表现……我还以为,你能多爱她呢!”
“你喝多了,我会信吗?”沈濯清自以为是的往椅子背上一靠,露出了往日高高在上董事长的样子。
温晚看着杜烟声情并茂的讲着这些年她和她小姨是如何对自己下绊子的,她并不生气,因为杜烟既然敢说,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
“温晚,你人太好了。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你!来,喝一个。”杜烟干了手里的一杯酒,还特意把杯子倒过来示意她‘一滴不剩’。
“好。”
这所有的爱情,除非是两情相悦,否则欢喜都将成为心酸。杜烟和沈濯清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无话不说,但是再怎么无话不说,现在却也难以开口了。都说爱过的人以后不能再见面,是不是因为再见就想重新拥有呢?是因为爱吗?是因为不甘心吧。
爱就是在一起吃很多很多顿饭,说好多好多话,看好多好多电影,还要有好多好多拥抱和晚安。而不甘心,是你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看到回报。
当年的杜烟放弃了沈濯清,不是因为突然地不爱了,也不是她心血来潮的又找到了新欢。而是各种各样的失望累积在一起,最终她在沉默中爆发,没有声音,也没有吵闹,在一个很明媚的早上,杜烟和他说了分手,她就这么静悄悄的放弃了。
有人说:时间和新欢都不入我的眼,我选择了熬不完的夜和流不完的眼泪,这是我对这段感情最大的诚意。可是只有诚意有用吗?她在国外一个人,她需要活下去;她有纹身的手艺,她也需要一个家。
这世界上的谁,都逃不过例外,但也不要抱有侥幸。
饭桌上的三个人聊着聊着,杜烟越来越收不住翻涌着的情绪,自说自话的谈起了自己的病情。她毫无掩饰,也并非顾影自怜。
“我这病快好了,大夫都说了,再过个一两年就能痊愈。对吧晚晚?”
“嗯,对。咱们就按照医生说的,一步一步去调理,肯定能好。这也不急着一时,再说了,着急也没办法。”她善意的告诉杜烟着急也没办法,而杜烟心急的想揽一部分财产到自己名下。这些小算盘,温晚打的比她清。
“那你治疗的费用?”
“我出了。”温晚的手搭上沈濯清的手让他放心。
“你们看今天这屋子是不是格外的有人情味儿?以前啊,就我一个人在家,有时候我就静静地坐着,安静地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那我以后每天都来看看你。”温晚知道,杜烟十分珍惜这个房间里来人的时候,因为那种只有一个人的安静真的很难过。
“真的?”
“对呀,以后我每天下班就来看你。”
此刻的她看着对面坐着的、郎才女貌的、十分般配的沈濯清和温晚,她只觉得这两个人更像是朋友。但你说杜烟后悔了吗?后悔离开沈濯清了;后悔暗害温晚了;后悔自己回国了……她一点儿都不后悔。
“温晚,生日快乐。”
“祝我自己三十岁快乐。”
时间是怎么过去的?谁也说不清。
三十岁生日时温晚答应杜烟每天都去看看她,这大半年来,她也是说到做到的,就连平日医院的检查也是她陪着去。
自三月份起,瑾逸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制造联合,沈濯清也亲自与嵩贝电业的负责人多次谈论合同的事。终于,在上个月末,敲定了二十年的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