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虽然已经来到袖煜这儿了,心仍是放不下来。警方说已经查到作案的人是谁了,正在追捕中。可我总不能一天天看着袖煜的语迟越来越严重吧,就陪他到了心理医院的康复中心。
真是奇怪,袖煜竟然变得愈来愈不愿说话,是那些不好的回忆在心里沉淀,变本加厉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遭受到了那些坏人的反击呢?反正我叫保镖跟着袖煜,人身上应该不会有意外发生。
果然控制人的是精神。有了信仰,纵使坠入深渊也不会觉得万劫不复;失去希望,即便面前就是柳暗花明也会如同回到山重水复。
跟小公主打了个电话,突然觉得自己有病……送人家什么东西不好,非要弄一套那家店的婚纱,一年里几乎穿不到多少次,连冯傲喜不喜欢都不知道。果然婚纱店还是很圣洁的,我擅自进入一尘不染的白霞之间就会被冲昏头脑。每个女孩都有一场婚纱梦,冯傲当然不会例外!
然而她的举止真的古怪极了。她首先穿了一身冯法的衣服,带我疯狂进行了一段回忆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沉思良久。该不会!她在含沙射影我们已经不如以前了吧?正常人可能不会这么多心,但是如果你面对的是冯傲,这种想法绝不多余。她有的时候确实很爱猜忌,并且“心机”也不一般,她和亓娇洛勾心斗角就把我搞得够呛。况且她又那么“不可爱”,所有事情都瞒在心里自己扛,真的很难从嘴里套出来她受了什么委屈。
我知道,这肯定跟冯傲她母亲有关系。
有很多次,冯傲的母亲纤细的身影在我脑海里转啊转啊,她的身材的确很瘦弱,但是又有一点怪怪的,究竟是哪里怪,我也说不上来。只是那天躺在奶白的床单上,闻着上面清洁又陌生的味道,我才反应过来:她是不是怀孕了啊?因为她每次到我办公室里都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她那么瘦体力应该是可以的。还要求我打开空调,但不要太冷。原来如此,我说怪在哪里,我的办公室怎么跟一个月子中心一样了?
但是隐隐的,我总有些不安。不安让我的深喉发痒,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从背后顺着脊梁袭来。
电话十万火急地响起来。我之所以说它是“十万火急”,是因为它连续响了三遍,每次都是挂断又打回去,好像对方在决定告不告诉我一样。而当时我正在洗头,它的第四遍铃声又躁起来。
我匆匆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水珠,将手上的泡沫迅速冲掉,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弯着腰去接电话。
是小雨妈妈?
我和倪瑞雨不都分手了么,这么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来找我啊?“喂,阿姨,有什么事吗?”
“乐正卿,你……”阿姨像是一个大喘气断开了好几次,咬牙切齿的,但又有余忧,仿佛我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阿姨,您慢慢说。”我越是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越冷静。
“你把我女儿……”阿姨的话又开始“山路十八弯”。“嗯?怎么了?”我有些微恐在心头,因为我感到一些不可逆转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已经发生在我身上了。切切实实。而我一旦深陷这种身份的泥淖,真的拔也拔不出来。我的眼前似乎呈现出了袖煜。
“我们家小雨怀孕1个月了。”
不安感得以确认。
谢谢。简直是天打雷劈。是我刚刚在您未公布的前一秒就已经想到的东西。然而各种坏结局都想好了,预防针也注射了一秒,我的手腕还是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觉得是我的错。
但是不会呀?我的脑海里翻腾过跟小雨在一起的日子。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的,尽管现在阿姨委屈气愤,都能理解。她认为小雨之前要跟我结婚,我就有更大的嫌疑。
“不对啊,阿姨,我跟小雨已经分了两个月了啊。”还好我有可以洗白的证据。
“你当人是一动不动的?难道分手后你俩之间就打了一层墙啦,碰都碰不到?”阿姨的话很急切,而且能听出来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音量,不要太激动,我猜那时家里有多荔。
这非得怪我身上不可了。我捏捏鼻梁。
“可是……可是?……”我又不敢告诉她有可能是小雨自己的事,那样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我不管。反正这是我女儿,我……”阿姨已经有些啜泣了,“如果你真的负责的话,那时候就测一测吧。天啦!”阿姨到后面已经在哭了。我又怀疑那时没有多荔。
不。不不不。乐正卿你得冷静下来。在所有男人中,你可以算是一般检点的男人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我担心起小雨来了,她是不是在酒店里被人迫害了。
我的眼前突然闪现过一个名字:冯傲。
对了,冯傲怎么办?这事一时半会肯定解决不了,我怎么面对她呢?
啊,现在不是想冯傲的时候吧……我一只手抱着头,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洗。
洗完我就感觉整个人都快凉了。当我有百分之百可以肯定我一定没有伤害小雨,接下来做的就是要怎么竭力阐述,去达到他们信任。这其中一定要有百分之百以上的处事能力了。可我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
虽然不是我,但我已经陷入一种罪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