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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大势所趋

郑风悠悠 周周衔羽 7313 2024-07-06 16:14

  临近六月,日子是一天热过一天,张佳一的办公桌挨着窗户,每到中午头,将窗帘放下来也抵挡不住满江满海的热情。

  再有一个月就期终考试了,老师们铆足了劲,学生们却好似无关人员一般,平时啥样现在还啥样。

  许是天热的缘故,下午的两节课简直没法上,学生们一个个哈欠连天,回答问题有气无力,张佳一快把喉咙喊哑了也敲不醒他们昏昏沉沉的大脑,罢了罢了,她索性放手让他们写作业。

  那他们可来劲了,多写点,回家就轻松点儿。

  下课后,她抱着一摞作业回到办公室,姚红又不在座位,最近她好像忙得很,一下课就不见了踪影。

  张佳一翻开作业,改了几本,只觉得眼前的字飘飘忽忽、忽大忽小的,这是大脑看不进去的节奏呀!她叹口气,合上钢笔,揉揉太阳穴,起身朝窗外看去。

  校园的景况一如从前,上课时候安静地很。操场上有少量学生在训练,生龙活虎的样子让人羡慕。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老气横秋?不就是林旭忙了吗?不就是天天见不到林旭了吗?至于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吗?一年前没有林旭的日子不也活的好好的?这个世界离了谁,地球照样转的起劲。

  那么自己也要训练成金钢不坏之体,不能由别人控制自己的心情,哪怕是林旭。

  就如当下,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好好生活,不让林旭操心。嗯,又是林旭,这个名字能不能不要这么频繁?

  她摇摇脑袋,用力做了几个扩胸动作,换上运动鞋,下楼跑步去。

  两圈下来,她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只能沿着操场慢走。操场的东南角有一座独立的建筑物,是学校的艺术楼,里面有音乐厅、音乐教室、小礼堂和老师办公室。

  张佳一慢慢走近,听到有悠扬的钢琴声传来,忽然就想起大学时偷看男生练琴的场景,立时有了好奇之心,不知道这次弹琴的是个有着绅士风度的男生,还是个有着长发飘飘的女生?这回她可要大大方方地看了。

  她迈步走进音乐楼,顺着琴声找过去,来至音乐厅门前。门是半开着的,她向里招了一眼,里面光线较暗。大部分窗帘都拉着,只有舞台附近的一扇窗户开着,从外面照进来一束阳光,仿佛聚光灯一般,罩住了一架钢琴,音乐声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张佳一轻轻推门进去,好一会儿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渐渐看清有一个人影在专心弹琴,好像是个男的。

  她从后面一步步走向舞台,就好似一台摄像机一点点拉近镜头,那人逐渐清晰起来,是韩晓。

  那束阳光落了一部分在他弹跳的手指上。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手指几乎透明一般,在琴键上来回跳跃。他似乎全心沉浸在音乐中,半仰着头,微眯了眼,身体合着乐曲微微起伏。

  旋律很熟悉,但张佳一对钢琴曲都叫不上名子。之前净在收音机里听了,现在听到韩晓现场演绎,只觉得音色更为饱满、感情更为充沛,张佳一不禁为之动容。

  一曲终了,她由衷地鼓掌,惊醒了韩晓。

  他回过头来,看到是张佳一,抿嘴一笑,洁白的牙齿探出来一丝缝儿,差点将阳光反射过来。他又微点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佳一,你怎么来了?”琴后闪出个人。张佳一定睛一看,竟是姚红。

  “你咋在这里?”张佳一又惊又喜,“我找了你半天”。

  她顾不上跟韩老师打招呼,跳上舞台,跑向姚红。

  “我在欣赏韩老师弹琴呢,怎么样?弹的不错吧”,姚红说完,看向韩晓。韩晓不由自主地又抿了下嘴。

  “不错,不错,我就是被琴声吸引过来的,韩老师真是名不虚传。”

  其实张佳一不是第一次听韩晓弹琴,只是她不愿意在姚红面前提起之前听琴的事。

  韩晓明了她的心思,也没说破,尽管如此,他白暂的面孔上还是浮起了一层红云。张佳一觉得好玩极了,心想:一般女孩子才如此呢,韩老师不但人长得秀气,神情也这么女性化。幸好那个时代人们的思想不复杂,要再过个十来年,张佳一可能会怀疑他的取向问题。

  “所以说,我打算拜韩老师为师,跟他学弹琴。”姚红笃定地说。

  “你……怎么……怎地想学琴了,你多大了?”张佳一瞠目结舌,在她的心目中,学琴都是孩子时候的事。

  “那怎么着?我上学时的梦想就是会弹钢琴,那时候没有条件,现在有了,为什么不能学?”姚红微扬起脸。

  “可是……可是……”张佳一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看着韩老师,那意思是问他:“成吗?”

  韩老师点了下头:“可以的,如果是兴趣爱好,什么时候学都可以。”

  “你听听,”姚红略显骄傲地对张佳一说。

  张佳一看着她,更无语凝噎,她可想说:“你发什么疯呀!”毕竟是好朋友,她得给姚红留个面子,就闭上了嘴巴,转而问韩老师:“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怎么那么好听?”

  “《致爱丽丝》,是贝多芬写的,是很有名的一支曲子。”姚红抢着回答。

  “唉,我太孤陋寡闻了,这么有名的曲子,我竟不知道。”张佳一故意装腔作调地说。

  “哪里,哪里,是术业有专攻,张老师的文学水平也是我不能及的。”韩老师谦逊地说。

  听他如此文绉绉的打圆场,韩晓在张佳一心目中又高大了几分,心说:人们都说弹钢琴的人聪明,因为他们两只手都在动,左右脑都开发了,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这韩老师就聪明的很。

  她走近一步,说:“韩老师,刚才听的真是意犹未尽,能否再弹一曲?”姚红也鼓动着。韩晓推却不过,又挥手弹了一曲。

  张佳一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曲名,只觉得情绪更为浓烈,弦律更为流畅,而且,仿佛触动了她心底最隐秘最朦胧的心绪,她急于知道名子,曲子刚停,就问道:“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

  “梦中的婚礼。”韩晓扭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说。

  张佳一刹那间觉得他的眼神跟平常不太一样,但另一种情感迅速抓住了她,让她无瑕顾及。

  “梦中的婚礼,婚礼”张佳一心底默念,嗯,我可不是想要婚礼吗?姚红看穿了她,捅捅她:“唉,又想美事呢吧!”

  她转头又对韩晓说:“韩老师,那我们说定了哈,我周末就买钢琴,然后你给我定课程表,我一定会是个好学生的。”

  听韩晓弹了几支曲子,张佳一心胸开阔不少,脑子也不那么昏昏沉沉了,音乐果然有疗伤作用。她谢过韩晓后,返回办公室改作业,姚红这个家伙还不和她一起回来,说是要继续向韩老师请教,这个姚红,搞什么鬼?说起风就是雨的,我倒要看她练出什么名堂来?

  趁着脑子清醒,她一气将作业和第二天的备课任务全部完成,课后到教室将作业发了,又留了几位“常客”学生背书。

  等将学生打发走,已是繁星满天的时候。当然,说的是这个时辰,并不代表天上都是繁星,她抬头找了半日,才看见零星的几颗。不找了,回家。没有了林旭的问候和陪伴,回家的路陡然漫长许多。

  她正慢条斯理地踱着,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妈妈高门大嗓地喊着:“一一,咋还没回来?你不是早到下班时间了吗?快家来,有客人等你半天了!”

  谁呀?还会有找我的人?怎么不到学校来呢?一般自己的朋友和同学会先打电话约下,谁会直接跑人家里等呢?她摸不着头绪,只好小跑快走地回家。

  打开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一堆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但包装考究,估计不便宜。

  接着看到两位中年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满面笑容迎向她,装扮得体,衣着讲究,像是一对夫妻。是谁呢?她在心里不住打问号。

  看到她一脸疑惑,离她较近的男士先开了口:“张老师,我们是李争气的爸爸妈妈,听这孩子说,你一直对他很是照顾,我们特地来感谢你!”说完,一脸热忱的笑。那位女士连声附合道:“是,是,张老师,谢谢你了”。

  张佳一仍是疑惑满怀:感谢我,去学校不得了,来家里算哪回事?但她还是紧忙地让座。

  落座后,她边给李争气父母续水,边介绍李争气的情况。

  凭心而论,张佳一并不讨厌李争气。她看得出他的问题在于他就是不学,而不是学不会,就是捣个乱,而不是品行不端,她觉得可惜的很,为他干着急。现下,他的父母在此,她正好说出全部的看法,请两位监护人多和孩子沟通,多关注孩子,看他的问题或者心结到底在哪里?家长和老师共同努力,让李争气有所进步。

  李争气父母点头如捣米,忙不迭地表达感激之情,说的张佳一十分难为情。实话实说,她并没有给李争气多余的关心,只是尽份内之责,他父母如此客气,竟还上门来,她心中有愧,实在是坐不住,想送客。

  李争气父母何许人呀,商场中混出来的,察言观色再精通不过,就站起身来告辞。

  张佳一不善表演,就不虚留,也跟着站起来,送至门口。看在一堆东西的份上,张妈妈坚持让女儿送到楼下,而且李争气妈妈拉着她的手,那份诚恳劲儿呀,你都不好意思放手,遂跟着下楼。

  李争气爸爸已走远了,他妈妈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李争气麻烦老师了,张老师费心之类的话。张佳一耐心应付着。

  突然,他妈妈话锋一转:“张老师,你姐夫是不是在规划局上班?”

  张佳一还没回过神呢,顺嘴说道:“是呀”。

  “唉呀,那太好了。”李妈妈加重了拉手的程度,“张老师,不瞒您说,李争气爸爸呀,最近遇到了些难题,听说你姐夫是规划方面的专家,是市里的青年才俊,想请教请教他,让他给出出主意。张老师,您看您能否跟姐夫说说,只是和他见见面,聊聊天,请教几个问题,可以吗?”

  李妈妈的双眼直盯着张佳一,描画细致的眼睛里透着疲惫和焦虑,眼窝发青,皮肤干涩,张佳一顿时觉得这个表面上打份入时的贵妇人,应该活的并不轻松,一股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况且她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帮人之忙,成人之美,不是老祖宗古训吗?若是姐夫三言两语能为别人指点迷津,也是人生善事。想到这里,她爽快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跟姐夫说一声。”

  “那实在太感谢了”,李妈妈使劲地摇她的手,“看刘科长的时间,我们随叫随到。”

  张佳一点了点头,说:“那我们电话联系。”

  “唉,好的,我等您电话,时间、地点由刘科长定,哪哪都儿。”李妈妈松开了张佳一的手,连声让着,让她上楼。张佳一拗不过,上楼回家。

  推开门,换过拖鞋,那一堆东西挡住了她的脚步。她愣愣地看着,搞不清它们是为了她来的,还是为了她的姐夫来的?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它们不是为了李争气来的。她内心有点小悲凉。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拿人手软了,她最怕落人情,就掏出手机,打给姐姐。

  与此同时,市规划局的刘志刚科长正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今天加班时间比预料中的短,上车后还有座,他甚是满足,遂闭了眼,靠在座位上假寐。

  如今,东区的工作从台前转为幕后,他满以为要松口气了,可这段时间他并不省心。正所谓蓝图画着容易落实起来难。为确保环保、生态、美观、科学,东区的每段河流、每条道路、每栋建筑、每个停车场、每片绿地都有精确的要求。照理说,有这样的图纸在那里,后期建设应该省事多了,“有题目的文章好做”,就怕没边没沿的瞎建设。

  可老有那各方“势力”,出于各种利益考虑,要求改规划、改图纸、改建筑体量。局领导顶不住就往市里推,市里又往省里推,推来推去,最终出来扛枪是他这个小科长。确实,是他的专业,他全程参与规划出炉过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规划细节,哪里该建设什么?出于什么考虑?建成是什么效果?如何进行严控把关?他如数家珍,因为这,他得到好几回上级领导表扬呢!也因此,各级领导都说,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专业的事由专家把关。好吗?他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搞得他只能关机。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不断报着站名,窗外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景。他再次合上眼,脑海中显出烂熟于心的规划图。

  毕竟是全力以赴的参与,他对东区建设抱有深厚的感情和热切的期待。东区规划体现了东方文化特别是中原文化的特色,糅合了龙的传说、巨型如意、四合院等传统元素,体现了新区与老城、传统与现代、城市与自然、产业经济与文化生活、人与其他生物的和谐共生。建成后,郑东新区一定会成为郑州标志性的地区的。

  他甚至想和妻子商量商量,凑些钱,在东区买个房子。别看东区现在不成样子,几年后一定大有可为,而且绿化面积那么大,居住环境比现在拥挤的城区不知道好多少。

  当然,前提是,规划一点儿都不能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上几点儿,东区就会建的四不像,别说领先全国了,让全省人民丢脸,那事儿就大了。他挺理解各级领导们的,能找上他们的,也不是一般人,要做到两全其美,只好把他推出去,反正他一个小兵,不管利益间如何打架也打不到他头上。他坚持原则,说到天边儿也没事。

  想到这儿,他睁开眼,挺了挺身,仿佛给自己打气般的深呼吸。恰好车上的广播响了,他该下车了。

  推开家门,欣欣已一蹦一跳地跑过来了,他一把抱起儿子,内心又注入了力量,即便是为了下一代,也没有理由去糟蹋东区建设。

  妻子张嘉宝从卧室出来,边去厨房热饭,边嘲讽道:“哟,今天回来挺早呀,咋不加班呢!”

  他明白这是妻子在发泄,谁让人家伺候一家老小呢!他陪着笑脸道:“没工作了,我不回家去哪呀?”

  “哼,谁知道你想去哪,打电话还关机,回家又没点儿”,别看嘴上说的难听,不耽误张嘉宝手脚麻利地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

  “我还能去哪,哪儿也没家好。”洗完手出来的他坐到

  餐桌前,大口吃起来。

  张嘉宝一边带着欣欣往客厅去,一边唠叨:“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欣欣急于和爸爸玩,几次跑到餐桌旁催爸爸,都被妈妈带了过去。刘志刚很满足,妻子再怎么责难,还是向着他心疼他的。

  他回头看了眼妻子,她正坐在沙发上给欣欣讲绘本。头发胡乱在脑后扎了一下,有不少散乱下来,她也懒得再系,只顺手往耳后一拨。脸上早已没有了少女的红润,也没有少妇的丰韵,带着些疲惫之色。穿了几年的旧睡衣,皱皱巴巴地套在身上。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居家女人。他记得大学时张嘉宝长得蛮耐看的,瓜子脸,柳叶眉,眼睛虽不大,却很有神,着实有不少追求者呢。怎么才结婚几年,就成了这个样子。难为她了!

  看他吃完了,张嘉宝站起来收拾,儿子欢呼着和爸爸玩起来。好久没被爸爸抱着往床上扔了,欣欣兴奋的小脸通红。

  “哦,对了,佳一今天打电话问你回来了吗?说找你有事。”

  “什么事?”刘志刚知道她们姐妹情深,对这个小姨子很尊重。

  “具体没说,我拨通你们说吧”,说完,张嘉宝把电话接通了。

  刘志刚拿起来,听闻是向他请教,勾起了这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的责任感,他不加思索地答应了,但要求张佳一到时在场。作为一名公务人员,他不想单独和生意人会见。

  张佳一将消息传递给了李争气父母,双方约定周五下班后,在刘志刚单位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李争气父母很是激动,连连向张佳一表达谢意,电话中始终没提李争气的学习一个字,张佳一很是失落。毕竟又一个期末快来了,自己儿子什么样他们难道心里没数吗?真是搞不明白。

  第二天到校,她想找个时间跟姚红聊聊,讨教下遇到这样的家长该如何应对,却发现姚红忙忙活活的。不是夹着课本急着去上课,就是走进走出的,一刻不停歇。临近期末,大家都忙,可都在座位上忙,哪有这屁股不挨板凳的?终于在快下班时,她找了个空儿,逮住了她。

  “你忙什么呢?我看你不停事”,张佳一直截了当。

  “没忙什么呀!就是上课、改作业的”。姚红不无奇怪地反问她。

  “那怎么就不在办公室呆呢?”

  “嗨,不是从本周开始副科都停了吗?我趁着韩晓不忙,学校钢琴也不忙,抽空让他指导指导我,我跟你说,我进步可大了,会弹好几支曲子了,哪天给你弹弹哈。”姚红美不得儿的说。

  张佳一哭笑不得,她倒忘了这茬儿了,这妮子还真上了心。

  “哦,不跟你聊了,我得走了,再练会儿,晚上我请韩晓吃饭,你也来啊,反正林旭也没空答理你。”她风风火火地走了,得,事儿没谈成。还好,晚上有大把的时间。

  亏得有姚红,她现在和韩晓算是熟络起来。毕竟都是年轻人,共同话题多,晚饭吃得很是对口。整体来说还是姚红最为活跃,嘴不停,时不时能听到她的娇笑。姚红向来不是娇弱女儿状,她的笑很是直爽的,今天听到她浅笑低语,张佳一差点眼珠子没掉出来。总算她明白得给好朋友留面子,才没有戳穿姚红。

  席间,她提起李争气父母的“奇怪”行为,姚红忍不住感叹:“果然孩子是父母的一面镜子,怪不得李争气对学习不上心,人家父母对学习就不重视。咱们做老师的还能怎么着?你说是不是,韩老师?”

  韩晓没有立刻答话,他沉思了一下,说:“隔行如隔山,他们做生意的思维方式和咱们当老师的估计不在一个频道上。一入公门深似海,谁知道一入商场如何呢?”

  张佳一立时对韩晓又加深一层崇拜,你别说,他说的话挺有深度,虽然她并不是完全理解,至少她听出韩晓没有浮在表面去评价事物。她喜欢有思想的男生。

  她抬起眼,看向韩晓,却发现韩晓也正看着她。她不由自主地莞尔一笑,对他刚才的那番话表示肯定。韩晓的眼神明显停滞了下,忙低了头去吃菜。

  姚红兀自沉浸在韩晓的话中,她啧啧道:“有道理,有道理,韩晓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说的是呢,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姚红已经直呼其名了,可见二人相当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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