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佳一的身影没入大楼,赵一鸣才收回目光。他用一只手紧紧抓住手机,仿若抓住张佳一的手一般,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盘,慢慢开车回去。
窗外的风景一闪一闪的倒着跑,他的思绪不由得随着这节奏,像快速倒带一般,回到他迄今为止最快活的时光中去。
四年级时,父亲得病去世,家庭支柱的轰然倒塌,母亲的脆弱无助,让本就内向的他更为沉默,甚至有些阴郁,常常会因为一件小事和同学爆发冲突,大家一个个远离了他,包括他的同桌。
可能他适合孤独的环境吧,一个人的日子倒更自在。他尽情地思念着父亲,又担心着母亲,常常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不能自拔,上课跑神,下课没劲儿。不管多热闹的教室,都与他无关,他就是另一世界的人,没人理解他,也不会有人关怀他。他整日戴着父亲留下的一块手表,像是要锁住一丝温暖和安定一般。
寒假后的第一天,在老师的介绍下,他随着大家的目光转向教室门口,看到一个穿粉红色上衣的小女生,正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她扎着两个小辫,小脸微微垂着,牙齿轻咬着下嘴唇,双手不住地捻着衣角。不知道是她本身的皮肤就红,还是衣服映衬的,反正,她周身上下闪着红光,那张脸更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红扑扑的招人待见,喜艳艳的让人希冀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