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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换我嫁你

我的青春输不起 安默涵 5968 2024-07-06 16:14

  回家后的日子,清颜专注于写作,感情这件事,似乎被她完全尘封了起来,季晟希跟墨痕虽没辙,却也能理解她,大家和平相处,不再讨论感情的事。

  一晃就又到了新年,齐雷跟闫菲修成正果,结婚不久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正逢顾仲贤大寿,齐雷早早就催促闫菲,带着孩子一起来到顾家祝寿。

  有了孟筱桂的打点,今天的宴席也不乏温馨隆重,德叔一听外头的吵闹声,就知道肯定是齐雷一家子,赶紧去门口相迎,“哎呦喂,你们这一家子,来得可早,快请进屋吧。”

  顾仲贤在院里欣赏着盛放的农科兰,“爷爷,生日快乐!”齐雷献上了贺礼,“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有心了!”老爷子一眼就看到闫菲怀里抱着的娃娃,“都这么大了,来,爷爷抱抱。”

  齐雷放下手里的东西,撸起袖子就忙活起来,老爷子虽一再强调不要铺张,一家人吃个饭,热热闹闹就好。无奈旧时战友同僚热情难却,一年就数着这个日子,好过来跟老爷子叙叙旧。

  客厅不一会已经坐满了人,多是老爷子多年的知己好友,孟筱桂拉上家里的工人,忙里忙外,没一刻闲暇,墨痕早早就来了顾家,在厨房帮忙,“哥们,可以啊,比我都来得早,不会昨晚就睡这地吧?”齐雷打趣说道。

  孟筱桂笑着说,“可不是嘛,这孩子天刚亮,就来了,本以为你们这群小少爷们,一个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曾想,这里头有个金饽饽,可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阿姨,您这话说的,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就您那宝贝儿子,您等着,我这就给您露两手!”齐雷说干就干,拿起素材开始捣腾。

  “别说那浑小子,这都几点了,宾客都来了,他倒好,人影都没见着,这般懒惰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孟筱桂满是嫌弃。

  “这话要是让我们季大少爷听到,那可不得了喽!”

  “这有什么,他来了,我定要好好训他一顿。”孟筱桂话音刚落,季晟希就出现。

  “说什么呢,这么欢乐?”

  “你个浑小子,都几点了,你自己看看,外头宾客都来齐了,驴性子。”说着孟筱桂还不忘敲打一下季晟希。

  “母亲大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给您赔礼道歉了!”还不忘深深鞠一个躬。

  “别耍贫嘴!”

  “怎么不见颜颜呢?”季晟希四处张望,说着就想往外走,被墨痕一把拉住了。

  “我说季大少爷,你不能就来报个到,好歹也帮帮忙,你看这这么多活呢!”

  “不是,你知道的,我只会吃,你就饶了我。”

  齐雷赶过来帮腔,“这可不行,我们几个大男人都下厨帮忙,就你一个坐享其成,哪有的道理,菜做不得,至少打打下手,蒜头,姜,辣椒,香菜,葱花,你就干这个。”

  “不,我……我要去……”

  孟筱桂指着季晟希,“你哪儿都别去,好好在这帮忙,厨房就交给你们了,要是偷偷溜走,有你好果子吃!”

  “不是,妈,妈,我是您儿子吗?亲的吗?”

  孟筱桂转身就走,还摆摆手,可把季晟希气的,只得乖乖帮忙。

  其实哪里是要季晟希帮忙,只是这会儿清颜,并不想要任何人打扰,孟筱桂在前厅接待宾客,安排妥当后,看了看时间,便去找清颜。

  父母墓碑旁的花开得正好,清颜一早就来打扫,陪父母说说话,告知这段日子的变化,倾诉自己的思念。

  “爸爸,妈妈,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家里很是热闹,爷爷托我跟你们说一声,他身体健康,过得很好。颜颜也是,就是还是想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有桂姨照顾,我们都过得很好。”

  清颜跪拜父母,孟筱桂走上前,递上一束鲜花,“素心,你放心,我会帮你看好顾家,颜颜是个好孩子,你不用担心。”

  清颜看着孟筱桂,某种程度上,她已经把孟筱桂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孩子,我们回去吧,爷爷还在家里等着。”

  阳光洒在顾学知和白素心的墓碑上,折射出五彩的光,似乎他们就在看着清颜跟孟筱桂,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真正的放下了心。

  宾客满座,觥筹交错,好生热闹,老爷子好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清颜看着爷爷,也跟着高兴,齐雷这头刚忙活完,闫菲抱着大胖小子过来,一把塞到齐雷手里。

  “你儿子又拉臭臭了,快点,搞定他!”还不忘捏一捏鼻子。

  “我说,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吃喝拉撒,全扔我一人了!”

  “怎么,你是不满意吗?离婚!”闫菲张口就来,把一旁的孟筱桂吓到了。

  “什么就离婚,你们这班孩子,动不动就说这种话,都做人父母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孩子给我吧,我来。”

  说完孟筱桂抱过孩子,齐雷赶紧人怂,“桂姨,闹着玩的,她就是那么一说,菲儿什么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不能把这种话挂嘴边,菲儿,下次可不能再说了!”

  被孟筱桂教训,闫菲也低头认错,在闫菲的心里,孟筱桂也相当于自己的母亲。“是,说了,不说了。”

  “颜颜,你来,搭把手。”孟筱桂拖着清颜去了里屋,留下这两不省心的家伙。

  闫菲嘟着嘴,气呼呼,齐雷赶紧过去认错,“别气了,别气了,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不是说好的吗?孩子我生,你带,分工明确,责任分明。”

  “是是是,我错了错了,我管我管,下次不敢了,不敢了,您消消气,消消气……”

  小夫妻偶尔耍耍花枪,过日子也就是这样了。

  清颜这头帮着孟筱桂,给这大胖小子换洗干净,圆圆糯糯,像个玩具,清颜满眼都是喜欢,看这孩子的眼神,是有光的,孟筱桂鼓起了勇气,说出了另一个沉压心底的秘密。

  “颜颜,我……”

  清颜有些疑惑不解,看着孟筱桂,“怎么了,桂姨?”

  “我……孩子……”

  “孩子?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孩子,我说的,不是这个孩子。”

  清颜的脸色瞬间凝固下来,她知道孟筱桂想说什么。

  “颜颜,孩子,我真的很抱歉。”

  “桂姨,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计前嫌,可我这心里,一直没敢说,今天看你抱着这娃娃,我就觉得,要说出来。”

  “桂姨。”

  “颜颜,我知道,那孩子,不是墨痕的,是晟希的,是我们季家的孩子。对不起。”

  “桂姨,这不怪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您看,这孩子的笑容,这样纯真,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和期待,我们何不学学他,忘记过去,期待未来。”

  孟筱桂看着清颜,点了点头,婴孩的笑容,能融化这个世界一切东西,只在于他的纯真无邪,未经世俗污染。屋里逗着孩子玩的两人,屋外看着这一切的墨痕,在那一刻,就已经预知了结局。

  宴席罢,宾客尽散。乘着四下无人,墨痕约着清颜到外头散步。

  “日子过得真是快,想当初,齐雷跟闫菲两人吵吵闹闹,互相看不对眼,如今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命运这种东西,真的是很神奇。”墨痕开了头。

  “我也没想到他们俩能走到一起,虽然他们还是时不时拌拌嘴,打打闹闹,可日子还是过得很幸福的。”清颜很是欣慰齐雷能得到他自己的幸福。

  “颜颜,那你呢?”墨痕停住了脚步,看着清颜。“我跟晟希,都在等着你的答复。”

  清颜的眼里满是抱歉,她不知道如何作答,“我……,墨痕,我,对不起。”

  “我终究还是输了,其实我早就该明白,你看我的眼神,只有抱歉,没有爱,我看你抱着孩子的眼神,看着你看季晟希极力掩饰却挡不住的光,我就知道,我没有机会。”

  “对不起,辜负了你。”

  “不必道歉,爱上你,我从来没有后悔,我没有输给晟希,我只是输给了时间,或许如果没有那十六年,没有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或许我先一步认识你,那结局就会不一样。”

  “墨痕,我真的很抱歉。”清颜眼里带泪,抱歉感充斥着她整颗心。

  “行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墨痕有颜有钱,不怕没人要。”墨痕摸了摸清颜的头,“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别再流泪,如果还爱他,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看着两人在外头窃窃私语,季晟希满心嫉妒,上去就扒拉开,“你们俩偷偷说什么悄悄话呢?”

  墨痕故意呛季晟希,“我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可没必要告诉你。”

  “你!”季晟希脸都气绿了,转头对着清颜撒娇,“颜颜,我们不理这墨鱼头,走,我带你去玩。”

  清颜看着季晟希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可每每看到他这样子,又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就知道玩,你自己去吧。”

  “丫头,我们进去,陪陪爷爷。”两人转头就一起回去了,季晟希气的捶胸,巴巴跟了上去。

  宴席过后,孟筱桂和清颜帮着善后工作,季晟希拉着墨痕到花园,“说,你刚刚到底跟颜颜说了什么,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那么差。”

  “我说大少爷,你想知道呢,就自己去问颜颜,一天到晚嬉皮笑脸,我要是颜颜,也不会选你!不怕告诉你,我跟颜颜两心相许,很快呢,你就可以喝我们的喜酒了!”墨痕故意使坏,想着刺激一下,让这小子成长起来。

  “你说什么,!”扯着墨痕的衣领,拳头已经举在半空,“你胡说!”

  “别别别,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这一拳头下来,可不会有什么好处。”

  “我打的就是你!”话罢,拳头抡起就往墨痕的脸上去,远处的孟筱桂看见了,连忙喝止。

  “干什么呢?”

  这下子,大家伙都围了过来,“我说你这浑小子,还不松开!”孟筱桂扒开季晟希的手,“多大的人了,松手!”

  “这是怎么了?”顾家老爷子也走了过来。

  “没事,没事,这浑小子,两兄弟开玩笑呢!”

  “玩笑啊,那没事,都散了吧。”

  清颜在一旁看着季晟希,气的扭头就走,孟筱桂指了指季晟希,“浑小子,你真的是,”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实在没眼看下去。留下季晟希一人,别提多丢脸。

  过后几天,清颜不曾理会季晟希,可把他急得,巴巴来找母亲,“妈,妈,”

  孟筱桂看着儿子,既生气又无奈,“叫我做什么,没你这浑儿子!”

  “妈,我的好妈妈,您别吖,儿子我可惨了,颜颜不理我,要是您也不理我,那我就真的太可怜了!”季晟希装的一脸委屈。

  “你可怜?活该!”孟筱桂白了季晟希一眼,“我要是颜颜,也不会搭理你!”

  “妈,您可得救救儿子,我的心都要碎了,要是颜颜真选了墨痕,那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呸呸呸,多大的人,要死要活。”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怎能忍心不帮忙呢,“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妈,我就知道您最爱我了,快,给我指点指点,颜颜最近到底怎么了,对我态度极差,墨痕又说颜颜选了他,我这心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筱桂一听这话,便知是墨痕故意为之,也是为了激发这小子,没有说破,只是点了一下季晟希,“孩子,你长大了,要有担当,不能再这么嬉皮笑脸,要让一个女人把终身托付给你,不是点滴爱意就足够的,颜颜经历了这许多,需要的,是一份信心,一个坚实可靠的臂膀,一个能和她一起撑起整个世界的人。”

  孟筱桂的话让季晟希陷入了沉思,这一路走来,清颜在成长,可他呢,并没有,清颜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女孩,她坚韧有担当,过去的顾家,是她挡风避雨的象牙塔,可如今,确是她的力量在支撑着顾爷爷,支撑整个顾家。那一夜,无眠,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隔天便急匆匆走了。

  整整一个多星期,清颜都没有看到季晟希,思念之余也有些感到奇怪,这天收到仙洞村刘家爷爷的消息,说是仙洞村举行百花节,让清颜得空去玩玩。

  清颜想着也是很久未见刘爷爷,备齐了礼物,独自驱车前往仙洞村,刘家爷爷收到回信,早早让人在村口等候。

  小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见面就拉着清颜,帮她戴上用鲜花做成的花箍,拉着往集会地点去。刘家爷爷见到清颜,满心欢喜,村里一年最热闹就是今天,家家户户都备上鲜花鲜果,到处都飘着香气,更不乏舞蹈,表演,清颜看得开心,一解这段日子以来的幽闷,笑的正欢,小雨便把清颜拉到舞台中央,落下一个幕布,投影出了视频,那是季晟希精心制作,从他们的童年到现在,从相识到相爱,一起拍的广告,一起录的节目,一起在南部支援,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

  清颜看着过往的一切,感动与怀念占据了她整颗心,她扭头看着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顾仲贤,墨痕,孟筱桂,德叔,齐雷,闫菲还有孩子也都来了,但似乎少了什么。她正四处张望,只见小雨牵着一个盖着盖头的新娘走了过来,清颜一眼就认出,那是刘家奶奶送给她的嫁衣。

  新娘站在清颜面前,缓缓掀开盖头。竟然是他——季晟希,众人看这新娘,都笑了,清颜也忍不住,泪夹着笑,“你,你做什么,这副打扮?”

  季晟希单膝跪地,开始了表白,“颜颜,这么多年,你一直占据我整颗心,从相识到相知,你的笑,你的泪,你的生气,你的悲伤,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我的心。

  看着你从一个青涩懵懂成长为今日坚韧有担当的模样,我更愿意让你永远沉浸于天真烂漫,不去体验世事疾苦。你的成熟,让我更加无地自容,我不停的问自己,是否能够成为那个可以帮你挡风遮雨的人,是否能让你无忧?

  我没办法肯定,可我下定决心,朝这个方向努力,我想守护你,生生世世,如今的我,可能还不够资格娶你,那我便把自己嫁给你,这是上次你穿的嫁衣,今日,我穿上它,请问你是否愿意,接受我这个不完美的男人?”

  季晟希伸出了手,众人屏住呼吸,所有眼光注视着清颜,清颜看着季晟希,感动又好笑,缓缓才伸出了手,季晟希拉住清颜,把她拥入怀中,那一刻,他们拥有了彼此,也拥有了全世界。

  众人拍手叫好,顾仲贤跟孟筱桂眼眶已经湿润,齐雷感动得落泪,闫菲在一旁嘲讽,“看你这样儿,至于吗?”“我高兴,不行啊?”墨痕虽是输得彻底,却也阔达,真心祝福这对苦尽甘来的人儿,小雨看着墨痕离去的背影,跟了上去,漫天的花香,充斥着整个大地,树枝在风中摇曳,远处两个背影,越来越模糊,似乎另一个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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