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高的学生是不能玩手机的,不光玩手机,但凡能够影响学习成绩以及校园精神风貌的事情都是禁止的,比如谈恋爱,打架,抽烟,酗酒,赌博,旷课,迟到……其中,玩手机,谈恋爱,旷课是重中之重,也是天高三大禁忌。但凡抓到就是处分,毫不留情面。可是伟大领袖***曾经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尤其在当今生活质量完好的21世纪,存粹的逼迫式管理是无法遏制他们对自由的向往,因为他们坚信暴风雨终将过去,自由终将属于人民。
就像不允许叫外卖,可是叫外卖的人还是层出不穷一样,凡事都有它的反面,总有人“前赴后继”在触碰高压线。学校不允许带手机,可是大部分的同学都有手机,尤其是高三的学生,几乎人人都有。不同的人对手机的要求不同,对于它的作用也不同。
对于一类班的人来讲,手机真的只是一件通讯工具,他也只用来和家人打打电话,充其量是一只升级的鸽子;但对于二类班的人来讲,他的功能就稍多了一点,不仅可以打电话,还可以听音乐,看小说;然而在三类班的人看来,它的作用可就丰富多了,它不仅是一件通讯工具,娱乐工具,更是恋爱的传递器。
自从被应娅雯私下拒绝后,徐志强就疯狂的开始追求班上的单身女孩。按照他的话说:广撒网总好过在一棵树上吊死,就算最后都是两手空空,也总是尽情绽放过了。
同样作为被拒绝者,黄跃霖就没那么想的开了。自打上次班会上输给徐志强后,信心被受挫,别说面对应娅雯了,现在很多班务都推给了邵晓于春。暗地里,大家给他取了个绿林好汉(Loser霖)的外号,以作嘲讽。
一个疯狂转型,一个一蹶不振,这就是早恋的后果和代价。顾孟海的感概,有时真有种旺哥的影子。
“诶,志摩,你和小梅怎么样了?有进展吗?”汤炳臣斜躺在床沿上,用墙壁摩擦来止痒。
“嗨,别提了。”徐志强看了看汤炳臣心不在焉的疑问,回应道:“她说我太花心了,不愿意有新的进展。”
“是吗,那看来她还挺理智的。”朱成鹏说。
“理智个屁,你们说说,我哪里花心了?啊?”徐志强满脸好奇,“徐言,你觉得我花心吗?”
“啊?”徐言看了看徐志强正经的样子,敷衍着说:“还好吧,男人嘛。”
“猴子,你说我花心吗?”说着,徐志强又踢了踢上铺顾孟海的床板。
“啊,什么?”顾孟海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他问你他花不花心。”朱成鹏补充说。
“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说罢,顾孟海戴上耳机,又躺了下去。
“哈哈……”
“放屁,就我这能叫花心?我这叫天性的释放!”徐志强满脸得意。
“噢——”
“诶,你下一个目标选好了吗?”朱成鹏看了看徐志强,两人继续聊着。
……
再说徐言,自从礼拜三在机房楼梯口处和林子卿相遇过之后,又有两天没见到她了。这种痒丝丝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说想她吧,又没怎么想,也就见到了后才非常的想;说不想吧,可整天脑海里又时常浮现她的身影,真的很难搞懂。
现在,除了他们固定的礼拜三下午第二节电脑课和礼拜五下午第二节体育课能见到她的身影外,几乎没有个准确的时间能见到她。凡事都靠缘分,除了上厕所往那边经过偶尔能看一眼,其余时间几乎就是两个世界的。
就像他给黄格豪写的表白信里所描述的赤道和北极的场景一样:我永远无法用我赤道的热情来占据你北极的寒冷。
这样残酷的距离,不是相隔天涯,却胜似天涯。
然而,有人天涯相隔,就有人享受咫尺;有人相思入骨,同样也有人不懂珍惜。
“诶,徐言,你和童婉清小董他俩关系是不是很好?”徐志强问徐言。
“啊,还行吧。”徐言看了看徐志强突发奇想的好奇心,笑了笑:“董成豪不是很了解,童婉清的话就是坐一起而已。”
“诶,那你有没有觉得小董和钱菲菲最近走的很近啊?”徐志强突然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言。
“啊,这个倒真没注意,董成豪不是天天和童婉清粘在一起吗?”徐言反问徐志强。
“我知道,但我感觉他和钱菲菲的关系也有点——”
“谁啊,谁在说我家菲菲啊。”徐志强话还没说完,汤炳臣从洗衣池那边赶过来:“志摩我警告你,别在背后议论我家菲菲啊!”
“谁议论她了,我们在说董成豪。”徐志强看了看徐言,扭头回应汤炳臣:“再说了,人钱菲菲什么时候成你的了,她答应你了吗?”
“那不管,反正我心里认就行了。”说着,汤炳臣随手拿起洗头膏,回到洗衣池,继续洗漱起来。
“切,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说着,徐志强顾自己躺下,躲进被窝玩自己的手机。
要说这手机,被窝里玩真的伤眼睛。可要是拿到外面来吧,实在太危险,处处是老师的地雷。
所以,大家在玩的时候,大多都把光线调到最低。当然也有个别不愿委曲求全的,徐言就是个例外。
自打上次在楼梯口遇见过林子卿后,徐言的心就像被什么牵绊住了一样,时不时的会回想起那一幕。
好久没联系了,该怎么开口?要跟她说些什么呢?她会理我吗?从楼梯口的表情来看,感觉并不是特别热情啊……此刻的徐言,满心疑问,拿着手机,不知道如何是好。
考虑再三,徐言还是决定放弃。于是戴起耳机,听着音乐,却完全忘了外面巡视的宿管老师。
忽然,从被窝里伸进一只手,一把抓住徐言的手机:“来,把手机给我。”
“谁啊?”徐言一把夺过手机,猛地一掀被窝,只见一束蓝光照在自己的脸上,亮的无法睁开眼。
“你谁啊?”徐言再次问道。
“底下宿管老师!”只见那人将手电筒的光微微往下挪了挪,“把手机给我。”
“什么手机?没有。”徐言一边说一边往身后更深处挪了挪。
“别跟我说那是MP3啊,刚刚我可摸到了。”说着,宿管老师再次将手伸向徐言,“快,拿出来。”
徐言没有说话,装作设么都没发生。
与此同时,寝室的其他几个人也都一言不发,静候着这边的处理结果。
“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干嘛?”见徐言没反应,宿管老师又问道。
“我——我听英语啊,练练英语听力。”徐言结巴着说。
“是吗?”宿管老师满脸质疑。
对于一个退了休却没有实权的老师,存在感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然而徐言此刻的举动,无疑是对他存在感的一种无视和挑衅。
就在两人僵持在那里,谁也不愿妥协时,其他几个室友终于“开窍”了。
“老师,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他不敢了。”顾孟海轻声说。
“对啊,老师,我们也不容易,白天学习压力这么大,晚上稍微放松下,马上就睡了。”徐志强掀起被子,附和道。
“就是,全校那么多手机,你收的完吗?”朱成鹏含糊着说。
“不交也行,明天写份检擦给我!”宿管老师无可奈何,决定说。
这是明智的决定,既给了徐言面子,也给自己留了台阶,或许这也是他职责范围里最后的底线吧。
“哦,谢谢老师。”徐言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