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阚言橘头疼欲裂地醒来,醒了后她发现她不只是宿醉后的头疼,浑身上下特别是腰部酸疼得厉害。
阚言橘伸手去摸手机,一无所获,于是她继续闭眼躺了,没躺多久她突然感觉不对,她往自己身上摸去,没穿衣服!她的衣服呢?衣服哪去了?她立即起身去找,发现自己的衣服散落在地,房间的垃圾桶里还留有一些昨天晚上事发的证据。
阚言橘赶紧去穿好衣服,满屋子里找手机,最后手机在门厅找到。
阚言橘赶紧将电话打给谭方茹,阚言橘的手止不住地抖,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错事,但不知道这能算是她的错还是别人的错。
“喂?”电话接通了。
“喂,方茹,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阚言橘坐到地上,一手紧抱着自己的腿,瑟瑟地抖着身子。
“哦,送你回去的是梁直木,你忘了?”谭方茹紧接着开始破口大骂,“你说他!我让他来接你他、他竟然给陈琎告状去了!我差点就让陈琎给我抓个正着,回家被他训了一个多小时,刚出门前又训了我一顿才走的。”
听到是梁直木阚言橘松了一口气,“哦,是这样啊。”
“你不知道,昨晚她来接你的时候那张脸,比煤球还黑,哈哈哈哈哈。”谭方茹的笑声在电话那头彻响云霄,“哎,我还录视频了,等会儿我发给你。”
“还有昨晚你苦哈哈地说要梁直木的怂样我也给录了,哈哈哈哈。”
阚言橘挂断电话不再听她啰嗦,她站起身来,心情大好。
一个星期过去,梁直木还是没有来找她,她终是忍不住的,晚间时候,阚言橘估摸着梁直木有空了,打了个电话过去,“喂?”电话接通后阚言橘小心翼翼地道。
“嗯,什么事?”梁直木不冷不热地问道。
“为什么还不来找我?”阚言橘单刀直入地问。
“什么?”梁直木表不解。
“上个星期……晚上你送我回来,然后你就……那个了……”阚言橘磕磕巴巴地说道。
“嗯。”
嗯?他就只是嗯?阚言橘忍怒道:“你有没有要对我说的话?”
“没有。”
“梁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是抢奸?”阚言橘紧咬着下唇,等着梁直木的回应。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你没留证据。”
“梁直木,你王八蛋!”阚言橘挂断电话,在心里骂了梁直木八百遍的王八蛋,然后眼泪又不争气地跑出来。
……
一个月后,梁医生的诊室里又迎来了熟人。
阚言橘竟然带了一个男人来挂他号,那个男人西装革履,俨然一副成功人士做派,这大概就是她爸爸想要的女婿。
阚言橘搀着那个男人进来,还搀着那个男人去检查,在等结果的时间两人肯定也是在谈笑风生中过去,她拿着检查结果再搀着那个男人在进来时脸上的笑突然停住了。从进门那一刻起她就没敢往他那看。
两人表现得都挺好,互相装作不认识,直到最后她一直搀扶着的男人也没有发现异样。
梁直木心不在焉地吃着晚饭,正吃着,他突然站了起来,将旁边的何一有吓一跳,何一有问他怎么了他也没有回答,饭碟没有收拾就走了,留何一有替他收拾碗筷。
梁直木来到阚言橘家,他在门前踌躇着,他想按密码进去,但他又想是要是她的密码换了……要去他真的进去了看见了不想看见的,那他又该怎么办?
他要敲门吗?门开后他又要说些什么?原本他就说不清自己来这的原因了。
最终梁直木决定了按密码,如果密码错误他立即躲进楼梯间逃走,这样也就免去了碰面的尴尬。但一想到自己仓皇逃走时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即心酸又可笑。
“嘟嘟嘟嘟”后门开了,开门的一瞬间他其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门能被打开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
门被打开了,梁直木看见阚言橘就坐在门后的地板上,阚言橘双手抱着腿、头埋在手臂里,像是睡着了。
阚言橘听到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醒了,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梁直木站在了门外,她就知道他会来的。阚言橘立即起身去将梁直木抱住,在他怀里开始止不住地流泪,她一边嚎啕地哭着,一边道:“梁直木,我们和好吧。”
梁直木也同样抱住了阚言橘,他道:“好。”
“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流氓!”阚言橘边呜呜地哭着边骂着。
“和好了还要骂?”梁直木捧起阚言橘的脸说道。
“骂!”阚言橘抽噎了一下,“我要把那些你没听见的再骂一遍给你听。”
“好,我都听着,你继续说、慢慢说。”梁直木将阚言橘抱进屋,阚言橘如同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梁直木身上怎么都不愿撒手了,她絮絮叨叨地、絮絮叨叨地哭诉了整晚,直到说累了、睡着了,梁直木也听了她整晚对他的埋怨,他甘之如饴。
阚言橘就着这个古怪的姿势睡着了,梁直木迁就着她睡。
第二天,梁直木依然已昨晚睡前的那个姿势醒来,不太一样的是有个某人竟然醒得比他还早,醒后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醒了?”梁直木道。
“嗯。”阚言橘满心欢悦地答道,然后往他的脸上“吧唧”一口,“还好这都是真的,还好我昨晚没放手。”
梁直木道:“好了,都是真的,该放开我了,我这边手都麻了。”
阚言橘挪了一下位置,改抱为拉,她整个早上都这样一直拉着梁直木的一只手,他刷牙洗脸她拉着手,他为她做早餐她也拉着手,直到他要出门去上班了阚言橘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今晚回来吗?”梁直木临走前阚言橘小心翼翼地问道。
“晚上等我回来做饭。”梁直木说道。
“好!”阚言橘喜不自知地道,此刻她的嘴角都快要挂到耳朵上咯。
她想,她以前竟然从来没有为此感到过高兴,这可真真是件可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