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知道他拒绝了唐新后,反倒愧疚起来,他不应该这么着急去找韩缘处理韩氏的事情,就算别人不懂他,自己也应该知道他多么深爱凌思琦,她才刚走没多久,他不可能就这么快就投入到其他的事情里去,不如一切顺其自然好了,在韩缘振作之前,他会帮他处理韩氏集团,求也要求老爷子不要吞了韩氏。
但江城没想过,他的好兄弟会想不开。
唐新明白了他的心,她给韩缘打电话,想告诉他这次她不会再提什么要求,她这回只想单纯的帮他,但是却无人接通,打了N遍,依旧是如此,唐新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心跳加速,脑海里充斥一个想法:自杀。
更令她着急的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韩缘到底在哪儿。
别墅!别墅!韩缘和那个女人的家!
她立马驾车前往,到达时,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她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她用力拍打着门,无人回应,她的目光看向了那扇窗户,所幸没被反锁。
唐新直接跑到主卧,没人,打开了每一间房间的门,皆无人。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但,为什么门是反锁的。
她再一次回到主卧,冲进浴室,看见地上的刀,浴缸里的水被染成红色,水里静静躺着一个人,正是韩缘,他的眼圈依稀泛红,像是哭过,手腕处有一道极深鲜红的刀口,还在淌着血....
医院。
唐新看着观察室里躺着的男人,不知是哭还是笑,
你就这么爱她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医生告诉她:还差一点就性命不保,幸好发现的及时。待韩缘转进病房后,唐新坐在床边,给他掩了掩被子。
此刻韩缘醒了,垂眸看她:“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见她不行吗?“
可唐新却说了一段让他意外的话,“你也太不负责了,你想死我可不拦着,但先把韩氏集团上上下下一千多人给安顿好了再去自杀,他们现在可都没有饭碗,等着你去救呢。而且我可以帮你,也不用你娶我,上次就是开个玩笑。”
韩缘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韩缘自杀的事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想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
三年后,加拿大。
安宁从梦中醒来,梦里她遇见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但是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一直在光的尽头,向着自己招手,他对自己说:“你回来吧,好吗?”安宁想追上前去,却始终追不到他,她不止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梦里一直都是这个男人。
安宁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三年前她出了车祸,撞到了头。
今天布朗克医生又到家里来了,给她治疗,他说她的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安宁告诉他自己的头还是时常会疼,布朗克医生让她放心,这都是正常现象,他顺便开了一些药,让安宁按时吃。
安宁送走布朗克医生,回屋睡了一觉,就做了那个梦。
她起身走出屋子,屋外春光正好,花园里的青草油绿绿的一片,生机勃勃,美丽的蔷薇花,红的、淡黄的、粉嫩的,个个使劲儿昂起头来,像在互相竞争,比比谁开得更灿烂,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的白色连衣裙渡了一层白光,纯洁的,无瑕的,弯卷的棕发不再黯淡无光,被照得散发出微微的金光来,就如同一位神明少女,姣好的容颜,清澈的双眸,美妙得像一副画。
安宁伸了个懒腰,感受着阳光赐予她的温暖,微风习习,一切皆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的一生很简单也很美好,她长得美,遇到了一个很爱自己的男人,和他结了婚,一起在国外生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安宁在和他结婚的时度蜜月的途中遭了车祸,一直在治疗,不能给他爱人想要的。
大门外传来汽笛声,安宁对这个声音很熟悉,是他丈夫回来了,安宁穿着拖鞋,提着裙子小跑到前院,赶上了,她看着从黑色汽车下来的男人,冲得他笑,美得像一朵花,
“念川,你回来啦。”
许念川对她敞开双手,“安宁,快过来。”
安宁跑过去抱住了他,看上去两人相依相偎,但安宁却只是轻轻的碰着他。
许念川笑着说:“安宁,住在新家还习惯吗?”
“习惯,我挺喜欢的。”
常年在国外,他们也经常会转移住所,而且会越搬越远离市区,安宁有时候会奇怪,但许念川会告诉她是为了给她好的养病环境,她也就没在问过。
“念川,你今晚回来的好早。”安宁看着他说道。
“因为想早点见你。”许念川把她抱紧。
安宁有些想挣脱,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体总是有些本能的排斥与别人的亲密接触,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对许念川有排斥感。
而许念川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拉着她的手往室内去:“走吧,进屋里去,你不能吹风。”
“好。”安宁笑着回应他。
佣人给他们做了丰盛的晚餐。
许念川对安宁说道:“我身上有点脏,要先钱洗个澡。”接着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就往二楼卧室里去了。
安宁点头:“嗯嗯,去吧。”
许念川还在洗澡,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屏幕上的是一串陌生号码,安宁替他接了电话,才按下接听键,对方就急迫的说:“老板,凌思琦以前资料都给销毁了,不会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凌思琦?安宁对这个名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名字,是在念川的办公桌上,上次端粥给他时,撇了一眼桌上的文档,上面就写着这个名字。
她是谁呢?和念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销毁她的资料。
“喂,老板?”手机里传来声音。
安宁被拉回思绪,赶忙挂了电话。
“安宁,你在干什么?”许念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干什么,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了我想接他就挂了。”安宁解释道。
许念川说:“没事,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安宁咬着唇把手机递给许念川,“下次我注意,我下次尽量接快点。”
许念川揉了下她的头,“没事,一个电话而已。”
拿着手机向阳台外走去,待了好一会儿,才进屋里来,一路看着安宁,眼里不明晦涩,像是要有什么话想说,却欲言又止。
等到坐到她身边,他才开口,“安宁,那个女人是我的妹妹,但不是亲生的,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许念川不敢告诉她事实。
“好了,我知道,我相信你。”安宁打断他,温柔的说道。
许念川露出让人温暖的笑容,背后却冒了冷汗,他害怕了,要是安宁想起来怎么办,她若是知道了真相怎么办,他害怕她因此离开自己。
不可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安宁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许念川点头,“安宁,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夜里,安宁睡在许念川身边一侧,没有丝毫睡意,她脑海里尽是那个梦,梦里的那个男人,还有凌思琦这个名字。
旁边的人动了一下,翻了个身,面向安宁,耳畔传来许念川的浅浅呼吸声,他轻轻换她的名字:“安宁。”
“嗯?怎么了?”安宁应他。
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询问她:“今天医生来家里说什么了吗?病怎么样了?”
“他说病情恢复得很好,多注意休息就好。”
“安宁。”许念川温柔的叫她的名字,手撩起她的碎发往后带,靠得越来越近,“安宁,我好爱你。”
一下就把安宁给抱住了,头埋在安宁的颈肩,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味道,“安宁,我想,我想。”
安宁有些惊慌失措,她知道许念川要干什么,这三年因为她的病,他没敢碰她,想等到她的病情好转,安宁知道他的那份心,也明白他的付出,虽然她内心有些抵触,但他们毕竟是夫妻,她总不能说出伤害他的话。
见到安宁默许,许念川开始吻她,吻她白皙的脖子,身体也越来越热,急躁不安,正要吻上她的软唇时,安宁的头忽然疼了起来,微微皱起眉头,手扶手额间,许念川见她不适,立刻停住,“怎么了?安宁”
“念川,我头有点疼。”安宁虚弱的声音让人心疼。
“我去给你拿药。”
安宁拉住他的手,“可…可是…”
“没有可是,你的病比较重要。”
许念川看着她吃完药,便走向阳台,抽了根烟,凉风将他身上的火给熄灭,这件事情不能急,她的病还没完全好。
“呲…”阳台紧闭的门被人打开,她走过去把许念川的烟掐掉,垂着眉看他:“对不起,念川,我…”
烈火干柴时,男人的渴望似饥饿的猛兽,当要进一步时,却被迫停了下来,期待被打破,此时无人能理解这种感受,就如同喜欢的东西明明就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及,但下一秒却被别人带走,那种痛苦感受。
许念川摸她的肩,轻声细语:“没事,你的病比较重要。外边儿冷,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