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们往前面走吧。”路路看够了小松鼠。
“他原来给你说多少?”我好奇地问。
“实习六千一个月,转正后八千一个月。”路路回答道。
“那确实不太可能了。我天天干那么多活,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单休也才7000多一点。”我总结地说道。不平归不平,但是我觉得给人家的许诺就应该要兑现。
路路认同地说:“我也知道我现在对业务都不熟,但是也不能太低。要是低于5000我就不干了。我上一份工作天天不加班,半个月有事情做,半个月没事情做。我还有五千多。这份工作天天加班,这么忙,要是还比上一份工作工资低,我就不干了。”
周末,我们去了西胡。那天下雨了,蒙蒙细雨。坐地铁到凤起路下车,附近是一条小吃街,有很多卖小吃的摊位。我们买了点吃的,然后就去西胡了。到北山街,我们从一个个岔路口走过,沿着西胡的边往东南方向走。由于下雨,湖面上飘起了雨雾,远远看去,西胡像是没有边际似的,很美丽,很壮观。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但是拍出来的效果没有现场看的好。
我才发现自己以前错过了太多的美景,应该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天气来西胡的。来杭州快两年了,我只来过西胡一次,其他的景点也没有去过。离这么近还不去,实在是太可惜了。大四的时候,毕瑞瑞还和朋友专门来杭州玩了几天。
沿着湖边的石板路,我们往前走,路过买食物的小摊就停下来买点吃的,边吃边走。西胡的人很多,有庞大的旅行团,还是附近的居民,很多人是和家人或朋友一起来的。
“我爸以前在这西胡这边工作,他说他下班后经常来西胡散步。”路路吃着草莓说道。
“你爸爸以前在这附近工作呀。”我惊讶地说。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路路也过来了。他们跨越时空,共同欣赏眼前美丽的景色。
“对,在这附近打工。我以前和我前男友也来过这里。我前男友还请我喝糖水了。”路路说道。
我羡慕地说:“你还有前男友。”
路路不以为意地说:“谈过几次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是挺正常的。我怎么就一次都没有谈过呢?”我这失败的人生。
“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吧。这样出来玩也有人陪呀。”路路催促道。
“你这话说的,跟我自己不想找似的。我是找不到。”我无奈地说。去年我已经尝试过了,惨败。那场不堪回首的倒追的后遗症是我和李习之间相处总是怪怪的。我非但没有弄清楚爱情是什么,还陷入另一个怪圈。我感觉我人际交往也有点问题了。
“你别要求太高。很好找的。”路路劝说道。
我委屈地说:“我真的没有要求很高。我都不打算结婚的,我能要求什么?”
“那你试着多出去社交,多认识点人。你也该谈场恋爱,考虑结婚的事情了。”路路苦口婆心地说。
“那还是算了。我宁愿不谈恋爱,也不不愿意结婚。”我拒绝道。
“人还是要结婚的。找一个对你好的人。不要像我找一个对我不好的。”路路很有经验地说。
我好奇地问:“你男朋友怎么对你不好了?对你不好你还不分呐?”
路路理直气壮地说:“我男朋友不给我钱花。”
我震惊地看着路路,说道:“你男朋友为什么要给你钱花呀?”我觉得谈恋爱的时候最好不要有太多的经济牵扯。最好AA。不然以后分手了牵扯不清。
“我们结婚了。他不应该给我点钱花吗?我现在这么穷。我读研之前我们就结婚了,我读研的时候,他也没有资助过我。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给我发个88或者66的红包。”路路解释道。
“你结婚了。”我惊讶地看着路路。她也太有勇气了。“你丈夫都这样了!你还和他结婚呀?你家人知道你结婚了吗?”
“我爸不知道,我奶奶知道。他爸妈都知道我们结婚了。他妈一直想让我到他们那边住。我们就领了个证。他跟我说不结婚就分手,我就跟他结婚了。”路路娓娓道来。
我是听地一愣一愣的。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现在的年轻人心比我还大。“结个婚还靠威胁呀。要是我,我转身就走。分就分,谁怕谁。听你的描述,我感觉他也不是很爱你呀。你这婚结的图啥呀?要啥没啥,如果对方爱你,对你好,人还努力上进,那还可以。但是你这有啥……”我疑惑地问。路路这婚结地太草率了。
“还好吧。我当时就是不想跟他分手。先这样吧,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路路说道。
“你们现在分居两地?”我好奇地问。
“对。他不在这边。”路路回答道。
“那他也没有去过你家见家长吗?”我难以想象地问。
“过年的时候去过一次,买了点礼物。他怕我把钱给我爸,所以不给我钱花。”路路委屈地说。
“你是你爸的女儿,你给你爸钱不是应该的吗?他作为女婿自己不给就算了,还拦着你不让你给呀?怎么会有这种人呀?”我气愤地说。
“我们结婚的时候婚礼也没办,他也没有给我买三金。他想着让我用我的购房补贴,在他们那里买房。我是不会听他的。现在我也看清楚了,东西要放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他是不会为我想的,他都是为他自己想。我要买房就在我们那里买,写我的名字。”路路清醒理智地说。
我认同地说:“就应该这样。他对你就像对待外人一样。”
“我想生孩子,让他给我五万块钱留着孕期和生产的时候用,他不愿意。”
“为什么呀!他也不小了,不想着要孩子吗?”
“我想第一个孩子跟我姓,他不愿意。”
“那你就别生。生完孩子你就没有时间工作了。我看他也不愿意养你。到时候你生活会很难。没有钱,没有收入,还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孩子一生出来,那就一直都要花钱。小孩子还容易生病。”
“就是呀。五万块够干啥的?孩子一出生就用得差不多了。”
我更不能理解了。原来还有人比我还儿戏。我不理解路路的行为,但是我很佩服她的勇气。我是不敢结婚。
走累了,我们就坐在路边的石椅上休息,看着有人投喂那几只胆大的小松鼠。我望着西胡朦朦胧胧的景色,思考着要不要辞职。与其这样痛苦地等待着被淘汰,还不如主动出击,另谋出路。老实说,我还是有压力的。我妹妹上学一直都是我管着。自从我工作了以后,我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给的。我妈妈不识字,身体也不好,在工厂里当清洁工,每天三点就下班了,一个月就2000多,够她自己生活的,一年到头也剩不了多少钱。我是想一遍工作,一遍备考。可是就目前的状态不太可能。陈老板的话也只是说说。就是他让周姐催着我们加班的。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他需要用人,不想让我走。
我们现在天天加班,单休,根本没有时间和经历备考。周末休息一天,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躺床上都不想动。
“我们往前面走吧。”路路看够了小松鼠。
“嗯,走吧。”我拿起雨伞,看着周围美丽的景色,心里也没有一点愉快。
六点多的时候,我们逛到了雷峰塔。本来想进去看看的,保安说关门了。我们就到旁边的主路上坐公交去地铁口,回去。我突然感觉我离这座城市很远。
四月中旬,周姐看到尧珍珍晚上七点钟过来,玩玩手机,没画几幢房子,八点多就回去了,忍不住说道:“尧珍珍,你要是玩手机就不要过来了。本来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你还玩手机。”
“天天加班太累了,画不动了。”尧珍珍说道。
周姐没再说什么。第二天尧珍珍晚上真的不来了。她都是等着离职的人了,她怕谁。
尧珍珍走后。周姐吐槽:“现在的小孩真难管。”
我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弄好后,我跟周姐说了一声:“周姐,资料我弄好了,放你网盘了。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你过来帮我看一下路路弄的这个图。我找了半天了,范围线和编号一直对不上,还有重号的。捕捉也不到位。”周姐无奈地说。
我有点不太情愿地走过去。路路她男朋友过来看她,她今天没有加班,下班就回去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着急回去。
“我先把编号修改过来,图形问题让她明天自己再看看。”周姐心累地说。
我看了一下,帮周姐一起找出了几个没有编号的,然后我用ArcMabr /把路路在CAD图编的好都提取出来,在excel表用条件选择把重复值找出来。有两个号编重了。
周姐疲惫地说:“可算是找出来了。弄完这个我就回家。”
“周姐,那我先回去了。”我担心地说道。
“要不要叫他们送你。”周姐关心地说。
上次遇到变态,我们现在都怕了。本来我是想房子到期了就搬家的,但是找了一圈没有合适的。路路也过来上班了,我们两个可以结伴一起回去。我就没有搬家。
我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十点,于是说道:“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现在还没到十点。他们也都挺忙的。”我这样说是因为他们都不愿意送我。现在他们都还在加班,手上的事情都没有做完,怎么会有闲心送我。靠人不如靠己,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路过那段漆黑的路段,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这样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这么晚了还没睡?”我妈问道。
“刚下班。给你打个电话。”我是说道。
“这么加班也太累了。”我妈心疼地说。
“没事。习惯了。”我无奈地说。
……
走过那段路,我继续和我妈说着。我很想跟我妈说我想辞职,但是有怕我妈担心。我妈的心态一点也不好。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跟她说,跟她说也只是让她担心而已。
回到家,我才挂断电话,洗漱,然后疲惫地躺在床上,还是玩了一会手机才睡。
周姐成了陈老板的马前卒,天天盯着让我们加班。大家加班加地都有点烦了,干活有点消极。陈老板把周姐叫上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姐下来后跟我们说:“你们平时工作怎样,老板都能看到。我们做了多少项目,都登记了。虽然平时加班没有加班费,但是你们做的多了,能力提升了,老板会看到,以后会给你们涨工资。”
路路笑着看着我说:“这些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些不过都是套路。
“啊……你们说什么?”周姐问道。她是第二个知道我辞职的人。
“像我这种都要辞职的人,还能给我涨工资吗?”我无奈地问道。
周姐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不清楚,你问陈总吧。”
我不抱希望地说:“还是算了吧。”周姐只管催着让我们加班,不会替我们争取福利的。
我和路路相视一笑。大家都不太相信周姐说的话。就算相信周姐说的话,大家也不想天天加班。
四月下旬,朱琳起早贪黑地坐公交去国土查信息。一天下班前,周姐说:“朱琳最近太辛苦了,下周给朱琳调休。”周姐说完去厕所了。
我们几个一听,心里很不舒服。朱琳最近辛苦了,我们就不辛苦吗。我们虽然不用早起坐公交,但是我们没晚上都加班,工作时间比朱琳还长。我们就不用调休了吗?
周姐回来后,尹夕说道:“周姐,我也想调休。”
“你们不是有事情做吗?周末加班有工资的。”周姐说道。
“太累了。我想休息。”尹夕说道。
“行,那我问一下陈总。”周姐为难地说。
我和路路没有说话。我感觉自己也周姐的关系越来越远了。她让汪冰帮她作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客客气气的。让我们帮她做什么事情就理直气壮。
晚上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吐槽周姐:“周姐想升上去我能理解,但是她老是这么压着我们,让我们干活,我就接受不了了。”
“人不狠,站不稳。公司这几个领导都是一个德行。没有一个脾气好的。周姐是还没有升上去,她要是升上去,脾气跟他们几个一样。”路路认同地说。
“还跟我扯涨工资。她都知道我要辞职了。”我不满地说。
“涨工资我也是没指望了。我做事属于中庸那种,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垫底的。能让老板想给涨工资的,那肯定得是业务能力强,而且还任劳任怨,还得有技术。这太难了。”路路失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