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可可对着那医生连声道谢。
出来后,她才想起,今晚住宿没有着落。
她一个人在街头独自徘徊着。夜已经深了,四周静悄悄的,无一人,时可可恐惧不安。
无意间看到有一个电话亭,将就一下吧。
时可可拿出一件外套来,搭在身上,蜷缩成一团。
由于近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很快,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人来人往的喧闹声,把时可可惊醒了。
她抬起头,睁开惺忪的睡眼。
有人朝着她扔了一张钞票。接二连三,有人陆续给她扔来钞票。
时可可蹲了一晚,突然站起来,双脚发麻,一步也挪不动了。
“呃,拿走你们的钱,我不是乞丐!”
她无力地叫喊着。
“用这种方式,欺骗别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任霓行手插在衣袋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脸上有一丝嘲讽之意。
昨晚还觉得她有些可怜,但这种同情转瞬即逝,余下的就只有深恶痛绝。
他想起了老太太跟他说过的话。
于是,他郑重地警告时可可:“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你不可能混到我的生活中来,早点醒醒!”
任霓行趾高气昂地上了车。
看着任霓行的车子跑远了。
时可可气得握紧了拳头。
这个可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她。
时可可饿得四肢无力,勉强行走着。
她咬紧了牙关,寻找着工作。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花店在招人。
她心里窃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时可可走上前去,问了花店的老板。
老板是个女的,她向时可可说了薪水与要求。
她看到时可可面露难色,说道:“如果你急需用钱,可以事先预支一部分。”
时可可听了,一口答应了。
“你的手,不碍事吧?”
老板关心地问。
“没事,我可以的。”
时可可担心老板临时改变主意,急忙申明。
然后,她期期艾艾地问:“老板,您这儿有住处吗?”
老板摇了摇头。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另外去找工作。”
时可可知道,若这份工作丢了,可就不知下一站在哪儿了。
她立刻在花店里帮着忙。另外还有几个女孩子。
时可可学着修剪一些花枝,插插花等。搬货有一个伙计。
对于娇生惯养的她来说,已经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一天下来,她觉得腰酸背痛的。
老板给了她一天的工钱。
“看样子,你急需要钱,这是今天的薪水。
你若觉得能胜任这份工作,明天,你继续来。若是不行,就别勉强。”
时可可没想到老板是如此痛快之人。
她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去买了一只面包啃了起来。
因囊中羞涩,时可可才舍不得把这钱花掉。
她在心里嘀咕,难道自己又要露宿街头?
她沒走多远,一眼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教堂。
她心里一喜,急步朝着教堂走去。
就这样,时可可在教堂里度过了一晚。
醒来时,晨曦的阳光射进了教堂,成了一片金黄色。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惊得她跑了出去。
虽然迟到了一会儿,老板也没有说什么。她忐忑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的伤口好了吗?”
“已经好了。”
时可可忙不迭地抬了一下手。
“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就跟车送花。大件的由大力搬,小件的你负责,有问题吗?”
“没问题!”
其实,时可可的伤口并没有完全好。这样搬着花盆来回的跑,伤口裂开了。渗出血丝来,把衣服给染红了。
大力吓了一跳:“你的手怎么流血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时可可无可奈何,去了那家小诊所,顺便把昨天的钱一并付了。
她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大力很照顾她,连她送货的事情,一并包了。让时可可在车上等他。
一来二去,时可可与他们混得很熟了。
于是,时可可搬去了与那几个女孩子一起合租,房租均摊。
她平日里省吃俭用,从来不乱花一分钱。
因为她知道,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来之不易。
这天,她与大力照例去送花。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大力送的。如今她的手早就好了,有些过意不去。
她自告奋勇:“我去,总要学着,不然,若下次换了搭档,我还是事事依赖,不太好。”
大力跟她说了地址。
时可可捧了一大束的玫瑰花,心里羡慕极了。
不知是哪个幸运的女孩子,找到了她自己的真爱了。
她看了一下门号,按了起来。
有人来把门打开了。
“您好!我是花店的店员。请问行先生在吗?这是他预定的玫瑰花,请他签收!”
那人面无表情地说:“进来!”
时可可抱着花走进去。
那个人指着前面的正在喝饮料的一对男女:“就是那里!”
时可可快步走了过去。
那个女孩子面对着她,看起来秀色可餐。而这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她忐忑不安,难道是他?
“先生,您要的花到了,请您签。”
那个男人缓缓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那花,挑剔地说:“这花不新鲜了,重新来一束。”
时可可看到任霓行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一阵气恼。
她送束花,也要这样被刁难吗?
“先生,这花很新鲜。您看,这花色是多么的鲜,你女朋友也很漂亮。”
时可可发自肺腑的话,让任霓行听起来很别扭。
这女人在向他挑衅吗?
难道间接说自己的眼光差,挑了一个不如她的女人?
他突然从时可可的手里抓过那束花,快步地走向窗户。
时可可看出了他的企图,急忙跑了过去。
“你把花还给我!”
她想去夺过来。可惜晚了一步,时可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霓行将那束花抛到楼下去了,那束花无疑被毁了。
她气急败坏地说:“你太可恶了,随便贱踏别人的心血。”
“出去!”
任霓行坐了下来。
“阿行,你何必跟一个卖花的计较?”
那个女孩子开口了。
“滚!我让你滚,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