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过了几天,苏辉成父母就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变化很大。
明明是温柔道歉的话语,却从里面听出阴森冷冽的感觉。
苏辉成父母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朝着桑晋鱼说:“小鱼,麻烦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
门口。
两老看见守在病房外的竹清玉,又是一阵叹气,“冤孽!”
“这位小姐就不要再缠着我儿子了,他被你害得难道还不够惨?一个做丧葬的家族,果真是晦气,我儿子才和你在一起多久?就丢了半条命,要是还在一起的话,那就得死是不是?就算我们求求你放过他吧!”
竹清玉低垂着脑袋,努力把眼泪收回去,随后扬起一个笑容,“叔叔阿姨,我家是做这个的没错,我无法反驳您什么,但我从来没想过害他,我知道做父母的看见孩子这样肯定非常难过,所以不管打也好骂也好,我都不会说什么。”
“但,我是不会离开他的,除非他亲口说让我离开……”
‘我也不会离开!’竹清玉把没说完的话在心里说完了。
苏辉成父母摇头叹息离开。
他们自然有很多办法让这个女人离开,但他们的儿子自从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后,确实改变了很多,要是他们再做什么让儿子伤心的事,那儿子怕是又要和他们闹矛盾了。
他们走后,桑晋鱼才坐到床尾,伸手掀开一角的被子透气,“哥!他们走了,你不闷吗?”
“哎呀,好了~出来透透气呗!准备好了,我们马上换房间啊。”
桑晋鱼慢慢掀开被子,发现已经没了阻挡。
被子缓缓拉下,露出一张泪痕满面的容颜。
憔悴、苍白、木然、呆滞,独独没了张扬的神色。
桑晋鱼心中一疼,伸手帮他拭泪,可那眼泪像是开闸了的洪水,一直翻腾个不停。
“哥。”
她伸手把苏辉成揽入怀中,“对不起,哥,都是我的错,你别怪自己,那人已经进去了,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苏辉成反手抱着她,把头低到她的颈窝处,肩膀抖动个不停。
一直到他哭累到睡着……
弈之业把他轻轻放到推床上,推着他去到新的套房。
竹清玉跟在后面,睡着的苏辉成眉眼微皱,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伤痕叠加,青红一片,那深深的勒痕,像是一把枷锁,锁在了竹清玉心上。
像一把大手紧紧拽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想象苏辉成替她受过什么苦,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要是自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的话,也不太想被他看见。
每一间病房门口,都有一张沙发,足够她了。
“把要处理的文件直接发给我吧,我这段时间就不去公司了。”
“是这样的,我男朋友受了点伤,麻烦你了,林叔。”
林叔只是公司的经理,虽然不是她家的亲戚,却胜过很多人。“有男朋友也不告诉叔,你放心公司有我,那些人不敢打什么歪主意,你就好好照顾他吧。”
“谢谢林叔。”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六天。
这天,电梯口就来了几个人向护士询问苏辉成的住处。
眼尖的阿棠一眼就看到了她,“嫂子!我是阿棠,上次你来公司的时候打过一次招呼。”
“嗯,他在里面,不过刚刚才睡着,你们小声一点。”
看着一脸凝重的竹清玉,几人心里明白苏辉成的伤势应该很严重。
贺廷之始终一言不发,倒是他身边挽着一个娇俏可人儿。
“嫂子好!”
可人儿的声音像鸟儿一样婉转空灵,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竹清玉虽然不认识阿芸,但也听苏辉成提起过几回,绝不是眼前这副虚假的嘴脸。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竹清玉一言不发地坐回了沙发上。
可人儿脸上竟没有丝毫不悦,“廷哥,我们进去吧,嫂子心情不好,我们就别打扰她了。”
一番话就把竹清玉说成了个大小姐脾气,没有礼貌的人。
竹清玉把头扭向一边,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
房门被推开。
贺廷之第一个走了进来。
桑晋鱼正准备责问他这段时间的为什么消失的事情,就看见后面那张熟悉的面孔。
—张乐安。
那张面孔清纯之极,但背地里向她捅的刀子并不少。
那会儿的桑晋鱼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并不懂她为什么这样做,但现在她已经在奕之业那里找回了那份属于她的感知。
她也明白了这种人的行为,不过是羡慕嫉妒恨罢了,再加上贺廷之对她的亲近。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哥现在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
“明白的,公司我们会守好的,你们就专心照顾好他。”阿棠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奕之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阿棠自然也回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看还好,这一看阿棠就发现了端倪,目光在奕之业和桑晋鱼时间来会游离,“老业,你以前是没张开吧,我发现你怎么越长越帅啊,桑妹妹也是,以前就够好看了,现在更是好看到不行啊!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活了啊?”
其余两人也开始打量起他们来,发现确实和阿棠说的一样。
南俊女靓。
张乐安发现贺廷之的眼神一直在打量桑晋鱼,心中不免有些生气。
【有什么好看的?八成就是去整的吧!】
“是很好看,但是整容不好,还有很多后遗症的。”
桑晋鱼没理她,倒是奕之业坐不住了,“我家小桑一直都很好看,别人羡慕嫉妒也是正常的。”
“不过,造谣可是犯法的!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姐,以为傍上了富二代就什么都敢说是吗?麻烦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管你靠谁我都能把你送进去!”
敢欺负他心尖尖上的人,怕是不想好好活着了。
男人话语冰冷同时又充满危险,张乐安不过是微蹙眉便立即一脸歉意,“是我说错话了,我刚刚也是担心……”
“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贺廷之当然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也怪他莽撞,阿芸和他分手没几天,他就稀里糊涂地和张乐安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