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街角的一家店前站住了,南嘉一看是右灿跟她表白的那家鲜花烂漫的店,还没开口权科就惊喜道:“我的天啊,这里好漂亮,我们去这里!”
南嘉鼻翼起了轻微的褶皱,她笑着跟了进去,还好还有一张桌子,只是在检修,有一张椅子坐不了,南嘉和权科不得不并排坐着,点餐,聊天,吃饭,喝东西,权科的手臂时不时的蹭一下南嘉,两人看起来亲密极了,只是权科闭口不提,就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碰南嘉,他尺度把握的很好,保持在亲密朋友的范围内,这种就很不好界定,如果南嘉说出来就显得小题大做,但是不说老感觉痒。
在亲近的人面前我们一般会放下防备,有时候防备就等于智商!南嘉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这是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他们还睡过同一张床,吃过同一个冰淇淋,这没什么,他只是想要表达亲近而已,这么告诫过自己后南嘉坦荡了起来,只是把腿往里面收了收。
权科像是没注意到一样,南嘉往里面挪一点,他就跟着挪一点,南嘉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权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怎么了?”
“好像小时候,还记得吗?你在我家蹭饭,我就是这么追着你坐,你挪一点我就跟一点,还被爷爷教训了!”
权科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我们小时候真的很要好!”
南嘉看着他逐渐朦胧的双眼,不知为何话锋一转换了话题,她问:“你出差主要做什么工作?”
说起来也是过分,权科来了这么多天了,被南嘉安排住在俱乐部里,天天起早贪黑的玩耍,都忘了人家还有正事要做了,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不知为何在别人那里,甚至包括右灿,南嘉都是坚硬的,不撒娇,极其敏感会一眼识破对方的谎言,整个人仿佛自带防御功能,但是在权科这里就不会,在这里她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柳南嘉,她只是一个骄纵了一些的小姑娘,会不好意思,会难为情。
权科抿着嘴笑了笑,伸手又想去揉南嘉的头发,只是举到半空中僵住了,他有些尴尬的看着南嘉:“对不起,我,我总感觉不真实,脑海里你还是那个毛茸茸的小丫头,胖乎乎的,时不时想揉揉你的头发,捏捏你的脸,但是,看看你现在,我都不敢认,我赶打包票和你一起工作的男性都会暗恋你的!”
南嘉有些不适应,男性,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是很不真实的。
南嘉低眉浅笑,眼角细细的纹路敛了一室的温柔,权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南嘉,还记得爷爷说的话吗?长大了我娶你!”
南嘉震惊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她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她从权科的眼睛里看到了迫切和隐忍,她一秒确定,这个男人喜欢自己,但是她有右灿了!于是南嘉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权科的手背道:“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很喜欢他!”
权科眼睛里似乎经历了一场风暴,他悲痛欲绝的笑了笑,最终抽回了自己的手:“对不起我太唐突了!”
这下换南嘉难受了,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当有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已经赢了一半了,而此刻的权科,完全是全垒打,南嘉狼狈的一塌糊涂,她千言万语堵成了沉默,她在心里叫嚣到说点什么,什么都好,说点安慰他的话,可是,这不是南嘉的风格,不管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既定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这些虚的又有什么用呢?
“对了,我来这边是帮公司拓展业务的,钻石业务!你有朋友是挖钻石的吗?”权科率先打破了僵局,带着调侃问道。
“还真有……”这三个字被南嘉说的欲语还休。
权科:“你这表情,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南嘉:“……这该死的缘分”
权科倒是很坦然的朗声大笑了起来:“那真的是很有缘分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把柳南嘉追到了手!”
南嘉有些愣怔,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每次听到别人连名带姓的叫她都会一个机灵,柳这个字像是戴上了枷锁。
“干嘛一副吃了馊饭的表情,我又不会把他怎么着,放心!”权科看着南嘉有些僵硬的表情连忙解释道。
南嘉窘迫的笑了笑:“我们才是一家人,他要是欺负你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两人在欢声笑语里把这场尴尬的局面揭了过去,傍晚一起出去时,清风霁月亦如往常。
与此同时的郭晓飞正在用意念拖着自己的下巴,因为他的搭档,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顶着一头大波浪,双手抱在前胸,气定神闲的把一个中年妇女骂哭了!
事情嘛很简单,郭晓飞带着菲娜准备去走访苏榭曾经开除过的官员和侍从,今天要找的是位混的比较凄惨的侍从,没想到在街口碰到了一位不讲理的大妈,非说郭晓飞的车占了她的底盘,挡了她的生意,又瞥见了站在一旁的菲娜立马两眼一横道:“你们影响我风水了!”
郭晓飞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我就是临时停个车,还是公家的马路,怎么就影响你风水了,他立马福至心灵的想到这女的八成是疯子!再说第一次带新人出任务就跟一个疯婆子扯个没完太拉低形象分了,关键新人还这么好看。
谁知那大妈一见人要走立马不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菲娜的手臂,她心里打定了主意,郭晓飞肯定在泡菲娜,这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男人把面子看得比老二都重要,所以抓着菲娜那男的肯定就乖乖掏钱了,自己其实还为了推动他们俩感情做出了贡献,不过她不准备把功劳说到明面上。
郭晓飞果然立马急了,一张脸被气的白里透红,一看就是个没经历多少世事的毛头小子,于是抓菲娜的手更紧了。
菲娜早就看明白这女人的把戏了,趁她不注意甩了一下胳膊就挣脱了,郭晓飞趁机一下站到了菲娜的前面,想把人挡起来,大有有什么冲着我来的气势。
那大妈见捞不着小姑娘了,就索性对着郭晓飞不依不饶了起来。郭晓飞刚开始还辩驳了几句,结果就是被人灭的渣都不剩,菲娜本来觉得这破事挺招人烦的,但是她是新人,新人第一守则要给前辈留面子!所以她耐着性子等郭晓飞处理,而郭晓飞一直支棱着两只手臂一副老母鸡护崽子的架势挡在菲娜前面。
大妈开了价,是看着郭晓飞的衣着和开的车定的价,按说挺照顾郭晓飞了,但是言语太气人,那大妈叫嚣着:“我找人看过,这里不能有不干净的东西,你那女朋友在那片呆了得有两分钟吧,这可是犯了大忌的,你这点钱我是要拿去找大师做法的,不然我财运就断了!”说的过分认真,菲娜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她伸手把郭晓飞往边上请了请,自己往前一步正正当当的站好,随后说道:“你想讹钱就直接说讹钱,或者你横一点就说是收保护费,再不济你敞亮一点说自己是打劫的,随便哪个都比你瞎逼逼的要好听,你是弱智吗?以为自己信了别人就会相信?你催眠的是你自己啊,我们看着都憋屈,干什么啊!要是没人教育你,今天我就受累跟你掰扯掰扯!”
对手大妈也有点懵,这姑娘打扮的跟个仙女儿似的怎么一张嘴道行比自己还深,不过大妈没震惊很久毕竟撒泼打诨她是专业选手,两手把头发一笼立马恢复战斗模式:“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这么没素质啊,我这里跟你说道理,你这么没大没小!看你这打扮估计也是个躺着赚钱的!”
“呦,躺着赚钱这营生你都知道啊?没少干吧?现在怎么干起土匪的营生了,老了?没人要了吧!”菲娜还是一副不急不恼的样子,对方选手则急了,开始拍着大腿正式开骂:“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浪蹄子,……”
菲娜很有骂街精神,淡定的等对方骂一回合后自己才反唇相讥,基本上都是围着人类的下三路以及对方的族谱来的,郭晓飞脸色煞白,让他震惊的不是大妈的战斗力而是菲娜的抵抗力,从头到尾一点都不恼,简直跟闲扯淡的心情似的,他心里不停的嘀咕,这可怎么办,本来连两人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这下还是算了吧,他很怂的承认,自己不是对手,他弄不了菲娜,就在他纠结着还要不要继续暗恋菲娜时,大妈的援兵到了。
一个秃顶秃的很优秀的大爷急匆匆的拎着根棍子跑了出来,菲娜也没眨一下眼:“早就该动手,妈的累死我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后备箱里拿了根棒球棍,左右挥了挥,慢慢弯下了腰:“从这一刻起我就是正当防卫了,打死谁也只算是防卫过当,我大学主修的猫岛律法,防卫过当免罪!来!”
大爷和大妈一贯的招数就是上大爷,很多人就已经被吓到了或者搞烦了,这种要硬碰硬的还是头一遭,奈何都是混江湖的,台子都搭好了,他们不能临阵脱逃,每行有每行的歧视链,他们不能因为这事被按到食物链最低端,不能,于是秃头大爷啐了两手唾沫握紧了棍子扎了个拉屎的架势瞪着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