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临终的作为让她陷入了沼泽,她那颗玲珑剔透的心自然而然的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她禁止自己去想,眼前的右灿深情的像一汪水要将她溺在里面。
“我问过曾添了,七彩丸的毒也不是不能解,我已经取了造血干细胞了,他已经建立了培养基,假以时日,就能研制出解药了。”南嘉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疲惫像山体滑坡来势汹汹,陡然让她失了力。
右灿放在她背上的手指痉挛了起来,他不是该高兴吗?作为一个理性思维的男性他理应高兴,他心底清楚,南嘉给他做出解药也不代表他们就会分道扬镳,他们还可以继续,只是…
只是一个热恋中的男人他需要的是一颗向他示弱的心,和能无条件信任他的灵魂,南嘉从一开始就不依附他,她摆的姿态清晰明了:我可以爱你,也可以不爱你!
右灿有些受挫,但是他不能拨了南嘉的好心,而且她看起来那么累,像片吹弹可破的蝉翼。
“无论如何,我始终无条件的站在你身边”右灿说,南嘉,此时此刻我爱你胜过世间所有,也请你相信,你那么好值得一切纯粹的喜欢,右灿心底坚定的说道,只是没有诉诸于口,有些感悟说出来就贬值了,南嘉是那么清明透彻的一个人,她不需要承诺。
南嘉轻轻的嗯了一声,整个身体松懈下来,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再去面对。
猫岛上风光依旧,碧海蓝天,只是谁都知道,这里已经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欧阳一族倒台,留下诸多问题,这已经是苏榭开的第七个连轴会议了,与会人员都散去后,苏榭独个对着长桌,那帮老蛀虫竟然还想来分一杯羹,苏榭左手支着下巴,沉思良久,嘴角渐渐苏展了开来,他想起一个人—曾优!
曾优一直是个墙头草般的存在,就像战时的意大利,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他站在哪边,曾优亦如此!把趋利避害演绎的活灵活现,这种人一般很少有朋友,没人愿意跟他拉帮结派,所以在枢密院,他一直是独个的!但他始终存在着,你不得不服,这种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哲学,一旦他看清风向就会是最忠诚的藏獒!不把对方的脖子咬断他是不会松口的,于是政党们偶尔会调侃:对方服软了吗?哦,没有啊!放曾优,咬死他!
就像这次的欧阳家一样,曾优最开始天天不出门,各个部门协同合作的时候他也装聋作哑,尽心尽力的做一只王八,但是当他打听到是柳枕出的手后,立马精神了!
上蹿下跳,无所不用其极,把欧阳家所有龌蹉不堪的全部抬上了桌面,就连人家家里丫鬟私通他都要抖落出来。苏榭脑子里搜罗一圈,筛筛捡捡想找个为自己所用的,他把曾优摆在了首位,打定了主意,苏榭自信的笑了。
另一边柳家的丧事也接近尾声了,柳韩生眉头紧锁,一脸凝重的坐在客厅的主位上,下面依次排开,坐满了他的三个弟弟,每个人也都欲言又止的,老二已经支离破碎的阐述了一番了,柳韩生在心里又重新排列组合了一番,得出结论,兄弟们要分家!
刚拿了掌门钥匙的柳韩生,心立马结了霜,他很想对着柳枕大声冷笑一番:你看看,这就是你认为的祥和!
柳韩生虽然对自己的爹心如死灰但是对自己的人生还是充满期待的,他的前半生被自己的两个至亲毁灭了,那么后半生他想活给自己看,当然不能退让!他首先不能再当个软柿子!
只是此刻兵临城下,他实在没什么对策,几个兄弟却异常坚定,紧紧的抱成一团,单单针对柳韩生一个。
与此同时,坐在别院二楼晾台上的南嘉揉了揉眉心,拿出电话本一个一个的打电话。
“二婶啊!我南嘉,对,对,是的,是的,二婶稍后再客套,我有事说,听说三弟要考缅因大学啊?我刚好捐了一个实验室,跟他们有合作,我想,如果我开口,三弟应该会收到录取通知书,哪里,哪里,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当初实验室选址时我就考虑到三弟从小的志愿就是缅因大学,还好,还好,能帮上,不用谢,不用谢,真不用谢,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除非咱们分了家,不是一家人了,那我就没必要选缅因了,我觉得樱兰大学也不错,还是个女子大学,很符合我的初衷,嗯,是的,好,那你跟二叔好好聊聊,嗯,好,拜拜!”
南嘉挂了电话,脸上的笑立马收了,接着打第二个:“喂,三婶,我柳南嘉,把你男人叫回去,他要是闲的蛋疼,我大可以把你的风流秘史跟他聊聊,我想他肯定没空分家了!”
南嘉说完,利落的挂了电话,漫不经心的喝了口咖啡,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为什么放糖!”
底下立马有人快步的走过来给她换了一杯,南嘉端起闻了闻,又放了回去,只是眉心苏展了,她继续打电话:“喂,姑姑好,我是南嘉啊!前段时间在亿岛碰见表姐了,嗯,她气色好像不太好,哦,当时啊,正被一群人追杀呢,哎呦,我都吓坏了,跟拍电影一样,你是没见着那刀,老长了,哎呦,还好我的助理玲玲反应快,立马报了警,才救了表姐,哎呦,我也是第一回遇到这事啊,谁知道她会欠高利贷啊,我也是心痛表姐,当时手里刚好有钱,就帮她还了,嗯,嗯,没关系,我知道,不,不,不,不用还了,我是想在亿岛开间赌场,几个朋友一起,都谈好了,如果表姐有意愿可以来给我帮忙!”南嘉娓娓道来,她大姑姑此生最痛的就是她这颗掌上明珠,好死不死的烂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南嘉拿着中性笔点了点大姑姑的名字接着说:“我爸教育我的,兄弟姐妹要互相帮助,我想我能帮表姐一把,姑姑,你也能帮我爸一把不是吗?爷爷刚去,那些人就要来分家,自古以来,有哪个世家是不攻自灭的?这太丢人了,不能折我爸手里!”
南嘉还要继续打电话,嘴里被人塞了块水果,她抬眼看了看右灿,调皮的眨了一下左眼。
“还没打完吗?”右灿在她对面坐下。
“这帮窝里横的倒是好解决,就怕那些跑码头的,三教九流的大杂烩,我爹怕是压不住!”南嘉忧心忡忡的。
“相信我吗?我可以帮你。”右灿说。
南嘉放下电话看着远处的群山峻岭,也就是一瞬她点了点头:“我让助理把资料给你,这烂摊子归你了!”
“荣幸至极啊!”右灿抱拳感谢道。
“苏榭的老婆下个星期办酒会你陪我?”南嘉问。
“以何种身份?”右灿反问。
“男伴”南嘉丢下两字决绝的起身离开了。
右灿无奈的对着她的背影笑笑,女朋友能力太强有时候就会这样,他只是觉得自己是个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