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的都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了敢惹爷爷我!”欧阳靖气势汹汹的往船边走去,刚想开口叫骂,结果被人从身后一个猛扑按倒了,紧接着有子弹从鬓角划过,妈的!来真的!
欧阳靖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看清楚按倒自己的是右灿,两手一抱拳感谢道:“兄弟……”
“回头说,先逃命!”右灿一把按住他的手,左右查看了一番,用手指了个方向,自己先猫着腰跑了过去,欧阳靖立马打起精神,紧随其后,他们一路闪躲,甲板上的酒瓶子被子弹扫射的乱七八糟!两人可以用上抱头鼠窜来形容,不过还是跑到了船舱处。
欧阳靖立马集结随从,把小头头拎出来分工合作,好在他们都带了家伙儿,不算被动挨打。
毛球从船底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武器,给了右灿一把,自己也拿了一把,所有人全部进入紧急状态。
但是对方早有准备,除了和他们正面火拼的还有另一对人马一直猫在海上,趁着船上混乱他们从后方加入了战斗。
有些惨烈,欧阳靖带来的人被打的措手不及,他们此刻被逼在船舱只能防守,而且弹药也不足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巡防警卫听到枪声能速来救援。
只是,始终没等到巡防警卫,时间仿佛慢了下来,简直度秒如年,欧阳靖早就毛了,拿出通讯器就要联系欧阳家家防,只是,在拨出去之前停手了,如果今晚他在船上的事情被捅了出去,到还不如就死在这儿算了,嘛事儿没干先惹了一屁股骚,旁人又有了取笑他的谈资,长期精神被虐待的欧阳靖现在把尊严捧得比命贵!
枪声未停,战斗持续,岸上的杀手已经逼迫了上来,打到现在,大家都意识到了那帮匪徒志不在人,他们只是要船上的货物。
欧阳靖扒拉着船舱的小窗口故作镇定的分析道:“钱乃身外之物对吗?”说完支着耳朵等回音,却只有断断续续的枪声,即便迟钝如欧阳靖也觉出异样了,枪声响到此刻都没惊动巡防警卫,说明人家志在必得,自己在这负隅顽抗个什么劲儿啊,再说自己还是冤大头的角色,他早就想撂挑子跑路了,奈何惦记着右灿的贸易路线,心里起了波澜,平地生出了些豪迈,一直打到现在了,按理说于情于理他都做的够格了,于是眼睛一转直接盯着右灿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右灿点头,默许了欧阳靖的看法,于是欧阳靖大手一招,近身保镖意会,兵分两路纷纷趁着夜色跳了船。
与此同时南嘉领着柳家的防卫兵也赶去了码头,那帮匪徒已经占领了货船,正在志得意满的搬货,南嘉犹如神兵天降时,也只赶上了火药的余味!
三十号码头鏖战一宿,天亮时欧阳靖要劫船抢货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
欧阳府鸡飞狗跳,欧阳泰暴跳如雷,指着欧阳靖的母亲大声呵斥着:“让他马上来见我!”欧阳家上上下下抖如筛糠,个个面如死灰,只有欧阳劲毕恭毕敬的上前了一步:“父亲还请息怒,大哥虽平时浪荡了些,断不会贸然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再说,大哥劫来的货物如何销赃也是个问题,他没有销路,劫来干什么?”
欧阳靖的母亲醍醐灌顶,刚才被吼去的意识终于聚拢了,也赶紧上前期期艾艾的说:“靖儿是蠢笨了些,就容易被人利用,肯定是有人给他泼脏水,你是他爹,不能一味的相信别人怀疑自己儿子啊!”
欧阳泰盛怒之下闭起的眼睛陡然睁开了,他怒火中烧的说道:“他得弱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别人这么泼脏水!”
这话着实让在场的都噎了个够,是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欧阳靖都令人气愤,为何别人偏偏陷害了他,为什么别人能陷害他?在深究下去怕是全家都要跟着蒙羞,欧阳靖的母亲吴琼默默低了头。
“想办法把他找来,中午之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欧阳泰撂下一句话拂袖去了。
另一边的曾家此刻也正大门紧闭,曾浩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他此刻也是莫名其妙,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
劫船是他亲手策划的,他想法很单纯,就想玩个黑吃黑,坑李右灿一把,想空手套个白狼,怎么就把欧阳靖那个烂泥搅和进去了呢,还有柳家人,柳南嘉怎么知道!还有放出来的消息,怎么就成了欧阳靖劫船了呢?他谁都不想开罪,就单纯的想烩了李右灿一个,结果睡了一觉,成八宝粥了,烩的那叫一个稀烂,正在他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收场时曾父曾优一脸凝重的进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曾父往红木椅里坐好问道。
曾浩微低着头,还没从无措里挣扎出来,就拿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眼自己的父亲,他虽不像欧阳靖烂泥扶不上墙,狗都烦的地步,但是奈何曾家儿子多,以后父亲卸任,选哪一个继任都是未知数,虽不是帝王家,可人人还都是觊觎家主位置的,那代表着财富支配权!所以他不能犯错,只是眼下的状况过于复杂,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如果没有柳南嘉的横插一脚,或许,他就硬着头皮置之不理了,毕竟丢货的是李右灿,偷货的是欧阳靖,他处在不搭嘎的位置,坐收渔翁之利,顺水推个舟倒也无妨。
曾父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登时严肃了起来:“不想说我就走了,后续事情自己料理!”
曾浩一哆嗦,这话分量重,再一权衡,当时就跪下了,一五一十的说了实情。
曾父的脸色逐渐黑沉了下去:“蠢货!没有那种黑吃黑的气魄最好不要动歪心思,动了歪心思就要把事情做绝,不要留把柄,如今不上不下,被吊在半空中,简直愚蠢之极!”
曾浩老实的跪着,父亲身上始终有一股压迫感,对外他是谦谦君子,风度翩翩,但是曾家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那是另一面的父亲,不为人知的那面才是护着曾家繁荣至今的根本。
“那批货呢?你的人呢?”曾父问。
“货劫出来了,存放的也很安全,等风头过了再送去别的岛屿卖掉,我都盘算好了,人,人死了两个,被柳南嘉擒住了两个,其余的都回来了”曾浩声调由高到低,逐渐没了气势。
“哪来的人?知道你吗?”曾父问。
“不知道,我始终没出面,找的中介,中介说都是死士,不会出卖我的!”曾浩突然又有了信心。
“那个中介在哪?两个小时内找到他!灭口!”曾父留给他一个果断的背影迈腿出去。
“可是……”曾浩想说,这个中介很有职业素养,他合作过好几次了,再不济把人弄到别的岛上就行了,干嘛非要杀人灭口呢,再说,中介手里有人有武器哪能那么容易说杀就杀的。
曾优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曾浩立马毕恭毕敬的说了个是。
还有一家忙活的,就是柳家了。
南嘉忙活了大半夜,滴水未进,此刻着实饿了,正在大快朵颐,餐桌对面坐着一个六神无主的右灿。
南嘉喝牛奶的功夫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牵起一抹笑:“该给你颁奖,颁什么呢?最佳配角还是最佳主角?”。
右灿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别装了,六神无主的很到位,但是你眼神太淡定了,这淡定是从心里拱出去的,在我这里就不必那么累了,吃点吧!我家厨子名震猫岛的!”南嘉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
“那船货的确不足以威胁到我,我在担心别的”右灿抖出一支烟在桌上磕了磕,终究没点上。
“担心欧阳家找你麻烦?”南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嘴巴还在嚼着牛肉。两腮一鼓一鼓的,不觉优雅倒是瞧出几分可爱,顺着可爱看到眼里的是纯真,但是她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又显得违和了一下,右灿心里忐忑,她知道了。
“我知道曾浩要阴我,我单枪匹马的总要找活路啊,我只是想借力,并没有栽赃!”在看着南嘉的眼睛时,右灿决定坦白。
“哦”南嘉悻悻而归,低头继续吃饭。
“可是为什么欧阳靖扯到里面了?”右灿问道。
“我怎么就知道,这得问你啊,你找的他,我一个帮忙的,哪知道这么多!诶,你到底吃不吃?”南嘉盯着他的餐盘催促道。
右灿顺着她的眼睛挪到了自己的餐盘上,伸手乖乖的端了过去,南嘉也不推脱,接过来就拿起了刀叉。
“你胃口真好!”右灿看着她嘴巴不停歇的样子感叹道。
“不吃饭,脑子容易变笨!”南嘉头都没抬的吃着盘里的牛肉,她其实有些焦虑,每次只要焦虑她都会吃很多,右灿就在她眼前,明媚皓齿的,一笑就很阳光,可是她看不透他,或许是种天赋,她从小就很会看人,就像欧阳靖,她很肯定昨晚的事不是他干的,说的难听点,他没那个种,曾浩吗,是个投机分子,因为格局小经常会做一些令人不齿的事情,还有王涛,那个人稍微正常一点,如果八大家的继承人都能保持那个水平,起码猫岛不会在短时间内陷入内战。
“你准备怎么办?”南嘉问。
“你给点建议,我听你的,毕竟这是你们的地盘,我一个外来的!”右灿诚恳的问道。
“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欧阳靖?”南嘉端正的看着他。
“因为他好骗一点”右灿如实相告。
南嘉微微皱了眉:“你怎么知道他好骗?他为什么会乖乖到你的船上去?”
正在此时南嘉的父亲走了进来,柳韩生看到右灿笑容可掬的跟他打了招呼,然后走到自己女儿身边说道:“爷爷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