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卫东脸色骤变,他掩饰得很好,几乎是瞬间就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霍卫东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霍大,你说什么?,我大侄子被暗杀?霍骁啊,原来你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啊,天杀的呦,哪个这么丧尽天良的人干的啊?。”
霍棠德眼神犀利地看向霍卫东,“老二,你说说,这些都是什么?我们霍家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是不能手足相残,你忘记了吗?”
霍卫东低眉顺眼的,“我记得,但是这些与我何干啊,我又没干。”
霍棠德知道霍骁的性子,如果没有证据,他是断然不会召集大家在这里说的,就是了解所以才觉得心痛。
霍家明里暗里的争权夺利是常有的,但是大家都会藏着点,至少不会摆到明面上来,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不会搞得那么难看。
霍棠德作为霍家仅存的最大年纪的长辈,人老但还没糊涂,他最是看不得兄弟相争手足相残的事情的,现在霍卫东居然还把手伸到了家主身上,当下他就怒了。
他手一拍茶几的桌面,怒道:“霍卫东,你有没有做你自己清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现在狡辩觉得我会信吗?”
霍卫东冷笑一声,脸上神情一变,连伪装都不愿意了,“族老,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我不过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我又何错。”
霍棠德脸色沉沉地看着他:“拿回属于你的东西?这哪里是你的东西了,霍骁身为霍家嫡系长孙,这家主本来就是他的,哪里轮的到你来觊觎。”
霍卫东闻言,脸色阴沉地反驳:“如果没有他,这霍家家主的位子就是我的了,都是因为他,你们当初把家主的位置直接给了一个毛头小子,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你……荒唐。”霍棠德被他的话气得直瞪眼。
“我就恨我当初为什么不弄死他。”霍卫东好像觉得不够解气,说的话丝毫不顾叔侄情谊。
此话一出,大厅里一片哗然。
白瑟曦转过头去,担心地看着霍骁。
霍骁从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俨然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此时听到这话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自然没有必要把感情浪费到这种人身上。
霍卫东看向主座上的人,发现自己的话非但没有伤到霍骁,甚至他怀疑霍骁没有听进去。霍骁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成功激怒了他。
霍卫东偏头向大厅末端不太起眼的位置使了个眼神,那端有个不起眼的人往门口处走去。
他看着那人走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转回头挑衅地看向霍骁:“我的大侄子,都这个时候了,你也还坐得住啊,我劝你识相点,把家主的位置让出来,我心情好的话,或许还会手下留情,给你留点体面。”
霍骁闻言觉得好笑,嘴角都忍不住扬起嘲讽的笑意,“我也算是二叔你看着长大的,二叔不会还不了解我吧,你觉得我像是会退让的人?”
霍卫东噎了一下,随即抬手拍了拍掌,冲门外唤道:“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门口有了动静,一群穿着作训服的人迅速跑了进来,瞬间把大厅团团围住。
原本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众人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唬住了,纷纷挤成了一堆,生怕祸及自己。
白瑟曦也惊地看了眼霍骁,不过在看到霍骁平静的反应后,便放心了。
霍卫东没有看到自己的心腹,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膨胀的心态让他放弃了去深究,直接默认了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是自己安排的。
他表情颇为嚣张得意地看向霍骁,“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你这次还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吗?”
“我能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我不知道,但是二叔能不能就难说了。”霍骁丝毫不见慌乱,淡定地说道。
霍卫东被他的话逗笑了,他弯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霍大少爷真是嚣张惯了,这种时候了还说大话,我该说你有胆量呢还是说你蠢呢?”
霍骁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围住自己的人,笑了笑,“看来二叔真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连自己人都分不清了。”
霍卫东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骁没有回答他,但是霍卫东已经得到了回答,因为那群他自以为是自己安排的人里,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在霍骁身旁恭恭敬敬地立在那里。
他认得这个人,他调查到的资料里,这个人是出现在霍骁身边最多的人,霍骁的护卫队队长,霍五。
霍卫东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被霍骁摆了一道了,现在他只能指望自己的儿子了。他现在庆幸自己还留了一手,从霍骁出现那一刻,他就让霍锡去找人,一有不妥的就冲进来。
霍五看了一眼霍卫东那明显是打着小算盘的表情,好心地提醒他:“霍二爷,你是不是等着霍锡带人来救你啊?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旁边的霍大无语地扫了霍五一眼,心说真是恶趣味。
霍卫东闻言一愣,随即警惕地看向霍五,“你什么意思?你把他怎么样了?”
霍五及其恶趣味地笑了,“也没怎么样,你也知道,霍锡少爷不怎么在霍家庄园露面,我手底下的人不认识他,刚才看他带着人想闯进来,就把他当成了捣乱的,下手也没个轻重的……”
霍卫东这下急了,瞪圆了眼睛,表情凶残地恨不得吃了霍五。
也怪不得他这样,霍锡是霍卫东老来子,当眼珠子似的护了十几年,磕了碰了都急半天的,眼下被打了,还不更加急啊。
霍卫东当下就急急地转身想往外跑,去找霍锡。
霍五使了个眼色,就立马出来两个人拦住了霍卫东。
霍卫东出不去,转身质问霍骁:“霍骁,你什么意思?”
霍骁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没什么,就是让你尝尝眼睁睁看着至亲陷入危险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霍卫东表情阴郁地盯着霍骁,“原来你都知道,你还挺能忍啊,这些年都把我骗过去了。”
霍棠德看着这一问一答,一头雾水,却又觉得话里包含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他转头看向霍卫东,表情凝重,“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霍卫东表情一顿,顿时哑口无言。
他就算再慌乱,也还是知道暗害霍骁的性质和杀了霍家家主的性质不一样,前者最多也就是谋害长房的子嗣,大不了就是被流放,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后者却是和整个家族敌对,运气好的话就是除名出霍家,但是一辈子别想再有机会了。
霍棠德的思想非常封建顽固,又是霍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那他基本就废了。
霍棠德看着他那闭口不谈的样子,转头看向霍骁,“你说。”
霍骁垂眸,也是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霍卫东看到他这样,心里松了一口气,霍家上一任家主的事在霍骁上任之后就成了禁忌,谁也不敢议论,所以他才这么肆无忌惮,因为他料定霍骁不会说出真相,但是多少是有点担心。
霍棠德眉头皱紧,“一个两个都哑巴了是吗?”他显然是被气着了,转眼扫到了坐在霍骁旁边的白瑟曦就问“丫头,你说。”
白瑟曦没想到自己坐着都能躺枪,也是服气,她叹了口气,看了下霍骁才说:“霍家上任家主霍言卿的死不是意外,”她说到这里,顿了下,眼神犀利地盯着霍卫东,缓缓说完下一句“……是人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唯余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