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他缓缓打开礼盒,里头安静的躺着一把匕首,宝石镶边匕首,红蓝色宝石相间雕刻。厉刃边缘之处,被削成好看的弯月弧度,若不细看,就真似在浩瀚夜空之中星星闪烁的月亮。
她怔怔看着那个在阳光下闪烁发亮的匕首,心中尘埃落定,“你确定吗?你确定要娶...”
她缓了缓气,深呼吸道,“要娶那个无法在事业上给你提供任何援助,反而有时会拖累你的夏兮若吗?要娶那个...”
她话语未完,他抢过她的话语权答道,“我只想娶夏兮若,那个会哭会笑,在我怀里会委屈会撒娇,在外人面前坚韧冷漠,在我这里展露弱点的夏兮若啊。”
她鼻尖一酸,接过那个红色礼盒,有些哽咽,“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钻戒已经在你手上了,这把匕首,是我意外获得的,专家鉴定过,是陨石坠落后稀有陨石上的宝石打磨而成的,世间唯一,我觉得意义特殊,就像,你对于我来说一样。”他盯着她那双已经湿润的杏状灵眸,深情款款,“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光明正大,占有你,保护你的机会吗?”
“好,我愿意,就算我深知,这条路坎坷漫长,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她吸了吸鼻子,嘴角弯弯,唇红齿白,秀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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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初和叶清濯,一个是风,一个是铃。铃无风不吟,这是注定的命运。
若无叶清初,他不会对叶清濯动心。
可若无叶清初,那他杨迹现在,陪伴在旁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海风瑟瑟,风铃盈盈。
他站在海边餐厅的门口,没有进去,盯着门边上响作不停的风铃声,心中异常平静。
那落满尘埃的店门招牌,被海风磨损的光滑棱角,令他伫立静望。
他该进去吗?
他多久没有进去过了?
心中的平静慢慢化为空白,化为迷茫,化为无助。
“阿迹。”
一声女声,他猛地转头。
她裹着灰白色的大衣,红色的长发直直得,被海风吹得微微发乱。再怎么精致的五官,都无法在她憔悴的面色之中出众醒目。
那么一刻,她像是个普通女人,没有万千粉丝,没有了荧幕前的聚光灯,也没有了,那盛气凌人的傲意。
她只是顾嫣然,那个傻傻追逐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平凡女人。
杨迹有些差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她一直是那样光彩照人,一直是那样大大咧咧。
可这一刻,他看到的,竟然是那样弱不禁风的她...
“你来做什么?”他死死按压住心里缓缓蔓延开的疼意,语气还是那样的陌生冰冷。
“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我思来想去,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了,换来你这样的冷嘲热讽...”她有些气弱犹丝,但勉强还有些反驳的意味在里头。
“我怎么了,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他看着那个站在沙滩上有些开始瑟瑟发抖的红发女人,深眸一紧,淡淡道。
“杨迹,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你。”她摇了摇头,发干发涩的双唇抿了抿,开合着,又道,“我千辛万苦找你,现在找到了,我想着...我有千言万语和你说,我有...多少委屈和不解和你说...”
他冷静地站着,一言不发,插在大衣口袋里的双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
“可现在...”眼泪,刚刚准备顺着眼角的弧度滑落,就被海风无情地吹斜,吹散。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顿了顿,“可现在...看到你这般模样,再看看自己...好像一切,都没有必要了,是吗?”
她在诚恳地提问,用尽自己几天来提起的所有勇气,问他,“所以我们之间,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是吗?”
他抽搐着眉头,斜长的眸子中隐忍着几分复杂的情感,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那握紧的双拳也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依旧,没有回答...
她等到的,只有一阵又一阵海风呼啸的声音,“杨迹,是个男人,你就说话。”
良久,他低了低头,没有看她。
“我们之间,或许没有双方想象的那么美好,你也是,我也是。”
“所以呢?”
“所以,对不起...”
对不起,嫣然,我没有这个勇气。
风,在那一刻似乎停歇了,她所有对他的期望,也在那一刻,悄然而止。
泪水凝在眼眶之中忘了落下,她似鱼唇般张合着嘴,没有发出声音,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他的一句对不起。
顾嫣然,可笑吧。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她垂了垂眸子,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慌乱地擦拭着,背过了身去,“所以,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舒了口长气,露出了几天来,脸上难得的笑意,“做不了恋人,还有朋友,咱们片场见,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好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女人,抑制着想要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抱住的冲动,缓缓答道,“好。”
“嗯。”她没有再回头,抹了抹最后落下的眼泪,快步背离他走去,身后呼呼的风声,她都听得些许模糊了。